“早听闻三弟府里是京都最大的温柔窝,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啊!”宁王魅元平心情大好,面对满眼莺莺燕燕大加赞叹,从朝堂上下来宁王就被燕郡王魅元萧拉到府邸,非要为宁王好好庆祝。
宁王平日里谨言慎行,最是洁身自好,以往虽多次踏入燕郡王府,却从未领受过闻名京都的美人恩。此时也拧不过燕郡王的盛情,加之心情大畅,终于踏入了燕郡王久负盛名的美人乡。宁王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情绪,伸手搂过身旁的美人,笑对魅元萧:“三弟,你曾说过醉卧美人膝是你的理想,如今本王倒也是沉醉其中了!”
魅元萧低头取过艳姬奉上的美酒,遥遥相敬:“二哥如今也要实现抱负了,小弟在此先道贺!”言毕一饮而尽。
宁王神情自得,仰脖而干,豪迈道:“三弟,本王有如今全赖有三弟扶持,还望三弟日后与本王同心,共谋大业!”
燕郡王召来素姬楼在怀中,眯着凤眸轻抚着美人凝脂般的肌肤,邪魅地笑道:“许久不见素姬妖娆舞姿了,今日二哥高兴,素姬可不许怠慢了!”
素姬娇笑着离席准备,顺势唤走了宁王身旁的艳姬,魅元萧满意地点点头,对宁王笑道:“二哥可要仔细瞧着,素姬的舞姿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宁王脸上的笑意微敛,举杯自饮:“三弟在自己府上也如此小心?”
魅元萧笑意不变,举杯相陪,俊俏的脸上闪现出平日少见的严肃:“二哥,谁府上没几个别家的探子,如今虽说大局初定,毕竟还未尘埃落定,哪一日等二哥被册封为皇太子了,小弟我就放心了。”
此时夜色阑珊,树枝打碎了月色,洒在地上有斑驳的影子,朦胧的灯光打在魅元萧侧脸上,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宁王有一瞬间的失神,自嘲着说:“人人说本王少年老成,三弟你轻浮无状,也只有本王才知道,我们姐弟几人中,心思最缜密的就是你了。今日是本王大意了,本不该如此忘形,还好有三弟随时提点着。”
魅元萧从灯光中抬头,嘴角划过优美的弧线:“二哥今日糊涂了,若论心思缜密,我们几人谁能比得上母皇。”一阵微风吹过,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在魅元萧脸上闪出忽大忽小的阴影,俊美得近乎美艳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母皇这是在为二哥铺路呢!”
宁王一怔,正要说话,一时丝竹声响起,一群绿衣舞姬簇拥而来,在前方摆出花瓣形状。
一名白衣歌女在旁唱到:宫腰束素,只怕能轻举。好筑避风台护取,莫遣惊鸿飞去。
一团香玉温柔,笑颦俱有风流。贪与萧郎眉语,不知舞错伊州。
随着婉转动人的歌声,舞姬们慢慢散开,露出一高台。
只见素姬立在高台之上,身着粉色舞衣,露出纤纤玉璧,手拿羽扇转动腰肢,身形袅娜,眼波流转之处,自有无限风情。
再定睛一看,原来高台上只有一个小小金盘,素姬单足立在金盘上,另一只如羊脂白玉的玉足不着鞋袜,上系金铃一条,随着舞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令人惊叹的是,金铃声又与歌女的歌声融为一体,更见舞姿之精妙。当歌女唱道“贪与萧郎眉语,不知舞错伊州”一词时,素姬转向魅元萧处,美目含情,从金盘上一跃而下,一时衣袂飘飘,如仙女下凡一般,魅元萧眼神迷醉,连宁王也看出了神,再仔细一看,素姬仍是单足着地,身形一转,倒在魅元萧怀中。
魅元萧就势将素姬拥在怀中,深深一嗅:“好香,九天仙子也比不上素姬一舞。”
素姬不依道:“郡王就会取笑奴婢,宁王殿下在此呢!”
宁王哈哈笑道:“难怪三弟老守着府邸不出门,有如此佳人,若换了本王也舍不得分开片刻了。”
魅元萧嘴角露出招牌笑容,在素姬脸上捏了一把,道:“美人去房内等我。”早有旁人备好鞋袜给素姬穿上,众人盈盈而退。
宁王饮下杯中酒,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本王就告辞了!”
魅元萧陪饮一杯后,淡淡道:“二哥别着急走,小弟要演一场好戏给二哥看。”
宁王一愣,疑惑道:“三弟什么意思?”
魅元萧为宁王和倒上酒,神色平静道:“素姬是大姐放在我府上的探子,今日我故意在她面前提起母皇要为二哥上位铺路的事,就是要让他们去伤伤神。”魅元萧举杯遥敬:“大姐出事是因为挪用了给军队置办被服的三百万两银子,这三百万银子最后去哪了呢?二哥不会不知道吧!”
宁王仔细一想,眼神凌厉,道:“难道是给礼部的……”
魅元萧点头,用他惯有的轻浮模样,继续不紧不慢道:“先是小妹为大姐求情,再是小妹出仕掌管礼部,然后大姐为了还小妹的情,特批了三百万两银子给礼部,再就是因为这三百万银子而出事,这一环扣着一环,二哥不觉得蹊跷?”
宁王也不是没有想过此事的奇怪之处,可事情太过自然,让人完全找不到痕迹,宁王点头道:“事情的确奇怪,只是母皇为什么要这么做?此事牵连巨大,连小妹都在其中,她一向深居宫中,又怎会懂得步步算计?”
魅元萧抬头望月,自饮一杯,叹道:“母皇如此心急,只怕月华是要有大变故了!至于小妹……她不懂得不要紧,她身边的人懂就行了!”
宁王思索着,平日不理政事的小妹身边会有什么样的高人?正在踌躇,魅元萧懒懒的声音又响起:“二哥不用费神,既然此事是母皇的意思,我们也不好插手去查,今日小弟将消息放给了大姐,她迟早会想明白的,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会找出这个躲在小妹背后的人,小弟也很好奇,是什么人在小妹背后为她谋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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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香玉温柔,笑颦俱有风流。贪与萧郎眉语,不知舞错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