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一张脸赛似寒冰,面色凛然,冷冷道:“既是美景,自然是有福之人方能欣赏到,这位公子倒面生的很,不知是哪来的福气能赏到绿菊?”
今日参加赏菊宴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月华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众人早在此人发声之时都已离的他远远的,显见的并无人与他相识,是以女帝才有此一问。
男子长身玉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剑眉树立,最吸引人的却是他的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正充满了嘲弄和轻视。
“有的福气是陛下给的,而鄙人的福气,呵呵,是自己找来的。”男子背手昂头,丝毫不被女帝的气势所震撼,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月华之主,权倾天下的女帝,而只是能与他平起平坐的普通人而已。
女帝的双眼已经微眯,双眸中精光忽闪,片刻后冷笑道:“骆家的人真是好胆色,居然敢跑到月华京都来撒野了!”
这在月华,断然是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的!而眼前的男子言语中充满了对月华的轻视,断乎不是月华人,而在中土,敢当面和月华叫板的,也只有夏苍人了!
此人气质不凡,定不是普通的夏苍人,应当是夏苍的皇室众人,再不济也应是宗室,女帝这才大胆一猜,看那男子的神色,应该是猜对了!
男子似乎毫不在意女帝的话语,哈哈一笑,说不尽的豪气万千:“夏苍人做事一向敢作敢为,端的是光明磊落,哪像有些人,呵呵。”男子双手作揖,姿态风流,态度潇洒:“鄙人夏苍骆重诚,拜见月华女帝。”
女帝尚未出语,早有旁人出列喝道:“竖子大胆!既知是此乃月华女帝,为何不尊称陛下,再行拜见之礼?”
骆重诚毫不理会,反而仰天长笑:“真是可笑,本人乃是夏苍国皇二子吴王,为何要拜月华帝王?还有你!”骆重诚手指方才出语之人,眼中精光毕现,一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你乃何人?连月华女帝尚未出言,你胆敢对本王如此放肆?”
“够了!”女帝见骆重诚如此骄横,不满的喝道:“月华夏苍并无国事往来,不知吴王来月华有何贵干?”
骆重诚收起了眼中的戾气,嘴角挂着不屑的微笑,淡淡道:“女帝说的好,月华夏苍并无国事往来,只怕日后也不会有,只是近日在边关,我夏苍雄军倒是常常能‘邀请’月华将士们到夏苍一会,倒是有些趣味。”
女帝听闻此言后面色如墨,一双凤眸更是杀机重重:“吴王再不说出有何贵干,就休怪朕不念情面了!”
“情面?”骆重诚眼中毫不掩饰的嘲笑:“夏苍与月华自建国之日起就是生死仇敌,何来情面一说?月华人就是如此,表面道德仁爱,背地里肮脏卑鄙!”说着毫不留情的啐了一口:“我呸!”
此举是在是无礼之极,而且月华夏苍代有世仇,女帝尚未动怒,早有侍卫耐不住性子上前与骆重诚动上了手,谁知还未近身便被骆重诚横扫在地,此举更加激怒了众人,又有一干人跃跃欲试,想要上前。
骆重诚呵呵冷笑:“月华除了会以多敌少,还会什么?”
女帝此刻已平静了心绪,沉声喝道:“退下!”又对骆重诚淡淡道:“吴王嘴皮子的功夫朕见识到了,月华上下也都见识到了,若无他事,就请吴王回夏苍继续磨练嘴上功夫,朕没有这个闲工夫相陪了。”
骆重诚面色一滞,他原以为能激怒女帝使她对自己动手,自己就能以这个为借口掀起夏苍月华的战火,谁知女帝居然在自己一再挑衅的情况下仍能如此冷静克制,反而反讽于他,倒叫他对女帝刮目相看了。
“女帝既然说到如此地步,本王也就直说了,”骆重诚收敛了嚣张蛮横的态度,扬声说道:“前些日子夏苍月华在边关互有,嗯,往来,本王旋即视察边城,想为二国解此危机,谁知正在我军‘往来’顺利之时,我夏苍大军居然染上了一种不知名的瘟疫,致使我大军将士损失惨重。”
骆重诚言毕冷冷注视着女帝,继续道:“奇怪的是,在本王的仔细打探后发现,此种瘟疫早在几月前就已经在月华军队中蔓延过了,只是救治及时,并未造成重大损失。”
骆重诚言毕停顿了片刻,冷冰冰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视过众人继续道:“而最令本王不解的是,当本王派人从月华取来药物为我国大军中的感染瘟疫者治疗时,却发现。”骆重诚忽然面目狰狞,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对月华军士有用的药物,居对夏苍将士毫无用处,不,不是毫无用处,是加速了他们的死亡。女帝,你可以告诉我,这是这么一回事么?”
女帝听闻此言不怒反笑,神色也轻松了许多:“哦?是这样?那朕也不解,对月华人有用的药物对夏苍人居然完全失效?那也只能归结为两个字:天--谴--”
女帝盯着骆重诚的眼睛轻轻说出着二个字,心中真是大块。等了这么久,芳嬷嬷终于出手了,而这一出手,就直接把夏苍打的个头破血流!
瘟疫,瘟疫是什么?瘟疫是会传染的!夏苍大军中瘟疫横行,不仅会拖累了行军大战的布局,而且久治不愈的瘟疫一再传染,只怕会让大军覆灭!而药石枉然的瘟疫若想终止传播,就只有将患病者全部丢弃处死,而这一来,又定会让夏苍军心涣散,无心战事!
好!好!好!女帝是心中乐开了花,这样的计划,这样的谋略,也只有芳嬷嬷能做的到!
从最开始利用瘟疫拉魅元君下马,到月华军中出现瘟疫,然后是夏苍军中瘟疫横行,再是在药物中动手脚,这一环环,一扣扣,那个不是紧密相连?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安排布置,最终终于得到了这个梦寐以求结果--夏苍的无力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