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利利索索将伤药涂完,带着满手的血伸出来,一看两个女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莫名就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两个女人同时摇头,绿腰突然问一句,“你到底是谁?”神神秘秘的男人,她好像自始至终就没见他受过伤,他是什么时候,伤了腿的?
这一路奔逃,也是她一直掩护在最后方,就算最终是人品不好,流年不利,这受伤流血又抱腿的人,也该是她才对,而不应该是他吧?
顿时皱了眉想着,心里无论怎么想,都觉得非常不可能。再加上,他受伤的部位,角度刁钻,又耐人寻味……绿腰总有一种感觉,叫做不可思议!
她这样一问,苏小小靠墙坐下的身子,也微微挺直了一些,审视的目光随着往上看,男人正大光明的晃晃手,将满手的血随意往墙上涂,“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我是为了救你们,才会受的伤。”
总而言之一句话,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所以,你们也看到了吧?做人呢,最重要的事情,是一定要知恩要图报,这都已经是第二次救你们了,就难道一点也没有感恩之心?”
满手的血,涂到墙上,很恶心的感觉啊有木有?
就这样的,还想要什么感恩之心?
苏小小呕了一下,真想一巴掌拍过去。男人眉眼挑起,似笑非笑,完全的浑然不在意,浑身都充满了欠扁的味道。
脸上戴着的面具,完美遮挡了他眼线以下的地方,微微露出的小半段下巴,也透着光泽如玉的颜色。
头上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斜斜的照下来,被胡同的夹墙隔断,又打在头顶上,男人挺拔的身形,就更加显得高大而神秘。
绿腰甩甩头,不去被他的外貌皮相所迷惑,只狐疑的道,“难道是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受的伤?”
如此,也便能完美解释这个问题了。
苏小小笑,眉眼弯起,锐利的视线闪过,又显得很累,“若真是如此,他是活该。”
不客气的女人,相当的毒舌。
她始终有些不确定,他的身份到底是不是七王爷?
如果是,谁又敢这么轻易就伤他?可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曾经脱口而出的名字,叫花艳呢?
一时间,脑子有些乱,又想起如今的处境,顿时又将那该杀的六王爷,骂了个祖宗八代。
看着纨绔惫赖,这下手还真是狠!
如果不是这一掌,眼前区区杀手,又何曾放在眼里?
“哎!你们呀,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不来计较你们拿针伤我的事,这会儿倒是反过来又倒咬一口。苏小姐,说你心狠,你还别不承认,像你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娶了你,这一辈子,他敢碰你一指头么?”
苏小小一句“活该”出口,男人也不是好惹的。
噼里啪啦一番话砸回来,砸得绿腰瞠目结舌,砸得苏小小原本还打算感激一下的心,这会全特么的又烟消云散了。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的嘴,很贱!
贱到就算是做了好事,也永远不会让人感激他。
苏小小冷凝道,“狗抓耗子,多管闲事。我的事情,我让你管了么?我的危险,我让你救了么?你敢说,那些杀手,难道就不是你引来的?”
一次又一次,这巧合还真是多!
连同受伤的部位,都那么神秘,那么刁钻,苏小小电闪火石间,脑海就窜过一个男人的影子,却瞬间又将那影子甩出脑海。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出手救她,唯独那个混蛋,绝无可能!
男人哈哈一笑,忽然就乐,“哎呀呀呀!我可总算是知道,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苏小姐这还真是,猪八戒扛耙子,倒打一耙了……救人都不落个好,你良心被狗吃了?”
手指点着苏小小,连续晃点了三下,也不生气也不恼,只是觉得非常有意思。
女人啊,果断这辈子,就是永远都不能招惹的动物。
你看吧,这一惹上,还真没完没了了。
不过这么一打岔,倒是把他什么时候受伤的事,都放到一边去了,绿腰虽有猜测,却禁不住推敲。
男人想了想,索性报出了名字,“在下风月,苏小姐这下可满意了?”
眉色再往上挑了挑,眼底光芒氤氲闪亮,很高贵,很上流的意思。绿腰眼睛一亮,“风月?这名字真好听。”
风月风月,凉风习习,风月无边?
“好听有什么用?再诗情画意的名字,也不过一个代号罢了。”
苏小小打断,口气冷冷的,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她在怒他刚刚说过的话:“本姑娘从来没良心,所以也从来不稀罕被哪个狗吃,倒是风月公子,你这么劳民伤财的来救我们,到底图的是什么?”
她今生从来不欠人,唯独欠的那一份情,只有这一世的苏老头,却没想,这眨眨眼的时间,就欠了风月这男人两次救命之恩。
她得好好琢磨一下,怎么还了他才是。
男人愣了愣,哈哈又笑,“苏小姐说话,还真是幽默,这良心如果都能被狗吃,那狗岂不是也要跟着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依我看哪,这良心嘛,苏小姐还是好好放在肚子里的好……等那天日头好了,太阳大了,苏小姐偶尔再把它拿出来,晾晒晾晒,然后,再好好想想怎么回报我的救命之恩吧?或者,以身相许,我不嫌麻烦,金银钱财,也是可以的。不过,我最中意的,还是苏小姐这一副身子,这一张脸……绝美啊!要不,苏小姐再真心考虑考虑?”
挟恩索报的男人啊,这一张惫赖又无耻的脸,果断就是一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