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你也在这里吗?”
《爱》
满室的茉莉花香,把幽暗的房间熏染的有些喘不过起来。这茉莉花香并不是那种浓重的香,可是在丽珠的眼里,就像是毒药一般,既让她无法呼吸有无法放弃对它香气的依赖。
她赤,裸着身体,姣好的曲线在从窗帘缝隙里撒过的阳光下呈现出完美的弧度。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杜松子酒,拿着酒杯坐到了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她把头靠在一边的扶手上,两腿搭在另一边的扶手上,微微的翘着,像个调皮的小孩子。浓重的松子味道混合着酒精的刺鼻香气直扑进脑子里,有种微微眩晕。
透过厚重的紫色窗帘,外面的如蓝宝石一般的天空,透彻的让她感到一丝小小的雀跃,就像墨初的眼睛一样。
回头望过去床上熟睡的男子,象牙白的皮肤,像是羊脂玉一般滑腻柔润,但却散发着一股男子的阳刚之气,这种阴阳在他的身上结合的无限的完美。他较深的面部轮廓却有着小孩子般天真的表情。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深深的吸引着她。
而她,明知道,他需求的只是她的身体。
如果他只要她的身体,就给他!甚至还奉送上她的心!
即使,他弃她的心如介草。
“你醒了?”墨初睁开眼睛,用胳膊支起头,看着坐在床边的女人。
“嗯。”女子手里轻晃着酒杯,视线完全集中在酒杯之上,忽略床上的男子。
男子起身,宽阔的肩膀一览无余,平坦的小腹上整齐的六块肌肉。他走进浴室,不一会,里面就响起了淋浴的水声。
女子起身,推门走进浴室,看着蒸汽水雾下男人的后背,微笑着用身体贴了上去,紧紧抱住,仿佛不这样紧紧抱住那男人下一秒钟就会消失一样。
“丽珠,你该回去了!”男子没有回头,冷冷的说。黑色的长发淋湿了紧紧的贴在身体上,黏黏的触感。
“怎么?不喜欢?不想再来一次吗?”丽珠嘴角微微上扯,热水顺着脸颊不住的向下流,觉得它烫极了,仿佛要烫伤她的脸。
“我累了。”男子轻轻的拿开她搂着他的腰的手。
女子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一会只听见“啪”的一声。大门已被关上,只留下满室的茉莉花香。
热水淋在身上,墨初闭上眼,黑暗中所有的影像都是关于那个单纯有点傻的女孩。那柔弱的女孩的一颦一笑,都清楚的在眼前回放,像是一盘来重复播放的录像带。那女孩好似一朵开在湖中心的莲,他靠近不了,只能在远处凝视着她的美丽。
校园里的小径上没有多少人,温暖的冬日阳光照在这里,照的墨初心情好了许多,如墨的长发轻轻随风飘扬起来。
他静静坐在长凳上,拿着玉米粒洒在地上,几只麻雀和家鸽相互过来啄食玉米粒。冬天只剩下麻雀和家养的白鸽了。
“墨初!”清脆的声音响起,珍稀笑盈盈的快步走了过来。
“你也在这里吗?”墨初抬头,微笑着说。
------------你也在这里吗?------------
“我正巧路过,结果发现一个长得非常帅的男人在这里,于是就好奇的走了过来了啊!”珍稀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地上的啄食的麻雀。
“你看看,我的背影都这么吸引你了,怎么样?是不是越看越觉得我长得很美,有没有一点动心呢?”墨初似笑非笑的看着珍稀说。
“晕,你还真的很自恋啊!”
“珍稀,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回宫中去,管理事务,到时可能会忙到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你了呢!”
“嗯?你不是说不想回去的吗?为什么又会回去。”珍稀疑惑的看着墨初。
“因为父亲大人的年纪也很大了啊,还有我的皇帝哥哥,他的年纪也很大了,我也是时候帮他们分担一些了。”墨初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说的也是,也是这并不是你想做的不是吗?”珍稀望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男子。
“人有时会为了自己觉得重要的人放弃一些另外对自己重要的东西的。”墨初直直的望着珍稀的眼睛,湛蓝的眼眸闪耀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墨初……”珍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忙转换话题。
“你在喂麻雀吗?这么有闲情逸致?”说着伸手去拿墨初手中的玉米粒,也要去喂鸟。
看到她手上缠着的纱布,墨初眼神一凛,抓住她的手腕说:“怎么了?受伤了?”
“哦,刚才摔倒了手扎在玻璃碎片上了。”珍稀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又要去拿玉米粒,墨初不放手,责怪的语气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打了破伤风针没有?”
“打过了,不要这么担心了,一点小伤而已。”珍稀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小伤,两个手都包着纱布,你却说是小伤?”墨初气急败坏的说。
这语气把珍稀吓了一跳,她抬起眼看着墨初:“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担心你!”墨初也感到自己刚才语气有些过分焦急了,连忙掩饰。
“我可是从小干粗活干习惯了的原珍稀啊!”珍稀笑着伸手去拉墨初的嘴角:“来,给爷笑一个!美人!”
“好啊,你,见到本王越来越放肆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要去捉珍稀,珍稀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惹得啄食的麻雀和家鸽飞起一片。
两个人围着长椅打闹的甚欢。完全没有注意到远处的闪光灯轻轻的闪下。
一张无形的网渐渐铺开。
晚上回到宫中,遥一眼就看见珍稀两手上的纱布,没想到,只离开她一下午,这女人就伤成这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遥拉住珍稀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痛。
“不小心滑倒了。”
“滑倒了能伤的这么重?”遥皱眉,眼神里明显的不悦让他的眼眸如深潭般不见底。
珍稀看出他真的生气了,连忙笑着说:“我只过是搬化学器皿不小心摔倒了,手扎在玻璃碎片上了,真的没关系的。”
遥看了看珍稀,眼神缓和了下来,略带无奈的说:“肯定是哪个家伙故意绊了你才摔倒的,是不是?”
珍稀点了点头,翘起小嘴说:“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公开了我们的关系,我也不至于三天两头这样‘摔倒’啊!”
遥小心的托起珍稀受伤的双手:“这次可能真的是我欠考虑了,才让你落到这个境地。”
“知道就好,王子殿下,难道你不知道《王子失恋后援团》的力量有多麽强大吗?”珍稀笑笑。
“珍稀……”遥从身后环住珍稀的腰,把头贴在她的脸上:“我说过要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现在,你又受伤了……对不起!”
珍稀惊讶的转过身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双手覆在遥温暖的胸膛上:“遥……你在跟我说对不起?”
“怎么?不习惯吗?”遥露出坏坏的笑容,用温柔的略带情色的语调说:“是不是还是欺负你,你比较喜欢?”
珍稀立刻红了脸,轻轻的推了推遥。
遥纹丝未动,低头吻住了珍稀的唇,轻轻的摩挲着柔软的唇瓣,用鼻尖轻轻蹭着珍稀的鼻尖。
“嗯……不……”珍稀小声的抗议了一下,转而声音就被湮没在浓重的喘息当中。
“珍稀,我们去看星星吧!”遥放开珍稀的唇,笑着说。
“现在?去哪看?”珍稀脸上的潮红未退。
“跟我走!”遥拉着珍稀出了东宫的宫门,顺着狭窄的甬道进去一个红色的小偏门,一篇开阔的广场出现在眼前。
“来西宫做什么啊?”珍稀疑惑的问遥。
“带你去皇宫里最高的地方看星星。”遥回头笑笑。
俩人穿过广场旁边的长廊,来到一座高塔底下,塔有九层高,在城市里不算是高的建筑,但是在皇宫里面却是最高的了。塔门口上挂着一个镶金匾额,上边用隶书写着《曲阁》。虽说塔是九层,但是它的每一层都比现代的建筑举架要矮一点。两人费劲的通过狭窄的木质楼梯爬上九层塔顶,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西宫平时没有什么人来,大部分时间作为历史博物馆开放参观。这座塔虽不对外开放,但是打扫的也相当干净,应该算是个书阁,因为每层都摆着各种古书。
由于没人,西宫基本上没有什么灯光,所以显得星空特别的亮,从这里看天空,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条银河贯穿天空。大熊座的尾巴直指着北极星,仙后座像是一个垂首而坐的美女,而冬天里北方最最明显的猎户座也比平时能多看到好多星星,猎户座手持弓箭的形象更加明显。
遥一手搂着珍稀的腰,一手指着炫目的星空,一一给珍稀讲解个个星座的位置和来历。夜凉如水,却没有一丝风,整个空间和时间都好像为了两人为凝固,不愿去打扰此刻的美好和幸福。
“珍稀,你觉得美吗?”
“嗯。好美,平时都看不到这么多星星。”
“珍稀,我觉得我现在好幸福。”
“我也是。”
遥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项链在珍稀眼前晃了晃:“这个送给你?”
项链坠子只是一颗钻石镶嵌在圆形的铂金底座里面。
“这个……太贵重了吧。”珍稀看看遥。
“这是我送你的一棵桃花种子。”说着,把项链挂在珍稀的脖子上:“有了这颗种子,总有一天会开出最美的桃花。”
“遥……”珍稀摸着项链,凉凉的感觉透过指尖的末梢神经传入身体:“你说这是不是一场梦?是不是我做过的所有的梦里面,最最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