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离开后,马皇后走到守谦身边道:“谦儿,你放心,这姑娘一会儿喝了胡太医的药就会好的,倒是你和允炆,你们在这里待得时间太长了,还是赶快先回宫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这个姑娘的。”
允炆对马皇后道:“皇奶奶,一会明珠醒了,您可不能再吓唬她了。”
马皇后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奶奶知道了,你们赶快都回宫去吧。”
两人一同向马皇后告退,离开马皇后的寝宫,允炆安慰守谦道:“你放心吧,有皇奶奶的照顾,明珠她会没事的。”
守谦有些沉闷,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允炆道:“你说,她这样是不是都是我害的,如果那晚我不在御花园里吹笛子,她就不会认识我,如果她不认识我,说不定她就可以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平静的度日。”
允炆拍了拍守谦的肩道:“别傻了,这一切都是命,就像我们一出生就注定了是皇族一样,从然有万般的无奈,我们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
守谦听到允炆这么说,他心里感到很吃惊,从允炆洒脱的性格上看,他就像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守谦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如此颇具深意的感慨,他看着眼前的允炆忽然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允炆笑着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守谦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意外。”
允炆洒脱地对守谦道:“我知道你在意外些什么,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有些话我其实并不想瞒着你,就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理解我,但我相信,你一定是最理解我的那个人。”
守谦道:“我明白,自从叔叔去世了以后,皇爷爷就把他多有的希望放在你身上,你这个皇长孙现在是皇爷爷最看重的人,将来注定是要继承大宝的,要是被皇爷爷知道你有这个想法,他会很伤心的。”
允炆道:“我就是不希望看见皇爷爷伤心,所以才决定要担起这个责任的,可我现在真的很害怕,我怕我会辜负了皇爷爷对我的期望。”
守谦不解地看着允炆:“辜负了皇爷爷的期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允炆冷笑着道:“守谦,其实我一直觉得四叔才是最适合做储君的人选,他无论才气还有武功均在我之上,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皇爷爷不让他做储君的人选。”
听到允炆话,守谦立刻警觉地看了看四周,他确定周围没有耳目以后对允炆道:“允炆,你千万不要这么说,皇爷爷他看着你是因为他信任你,或许你说的没错,四叔在各方面都很优秀,可有一点四叔是怎么都赶不上你的,那就是‘仁’”。
允炆有些讶异地看着守谦,守谦接着道:“好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谈论这件事,也会是最后一次,不管以后风云如何变化,你只要记住,我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守谦再次四周扫射了一边,他小声地对允炆道:“从现在起,你必须忘了刚才你说的话,然后马上回到宫里,再也不要和任何人谈起这件事。”
或许是这些话憋在他心里实在太久,今天终于说出了口,允炆的情绪颇有些激动,他感激地看着守谦道:“守谦,谢谢你。”然后转身离开回到了东宫。
允炆和守谦离开后,胡太医给马皇后端来了药,马皇后命人给明珠喂了下去,不大一会儿,明珠终于苏醒了过来,马皇后对明珠说:“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明珠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马皇后的面前道:“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
马皇后大笑道:“好了、好了,赶快起来吧。”
马皇后边说边将明珠扶了起来,明珠低着头不敢抬头,可心里却很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皇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说:“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刚才我只是想试试你,看看你会不会出卖你的主子,真没想到你这姑娘还真是个硬骨头,本宫喜欢你这样的人。”
马皇后的话让明珠更加摸不着头脑,她满脸疑惑地看着马皇后,马皇后笑着端起了身边的茶盏,她轻轻地用茶杯盖拨了拨茶叶,然后饮了口茶道:“其实你也用不着觉得奇怪,允炆他是皇上最看重的孩子,而你又是允炆点着名向皇上要你的,本宫当然很想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让允炆这么看重你,现在本宫总算是明白了,看来允炆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听到这里,明珠总算明白了皇后娘娘的用意,原来她是想测试一下自己对皇长孙殿下的忠心,这也难怪,皇长孙殿下是太子朱标唯一的儿子,而太子朱标又是皇上和皇后最喜欢的孩子,太子死后,皇上和皇后就特别重视皇长孙殿下,他的一切饮食起居均按照太子的标准在照顾,所有他身边的人,皇上和皇后自然是特别在意的。
马皇后自言自语道:“主子的事打死也不向外吐露!嗯,看来你果然是个值得信任的宫女。”
明珠低着头道:“多谢皇后娘娘赞赏,皇长孙殿下他曾多次帮助过奴婢,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好殿下。”
马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她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了刚才守谦看她时的样子,多年的人生阅历告诉她,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着某种联系,于是精明的马皇后决定试探一下明珠。
她说:“对了,你知道允炆有个很要好的兄弟吗?”
明珠摇了摇头道:“回皇后,奴婢不知。”
马皇后疑惑地看着明珠道:“哦,是吗?我听说他经常到东宫里去找允炆,你到东宫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会没有见到他呢!该不会是你想要故意瞒着我吧。”
明珠立刻回到道:“奴婢不敢,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和殿下要好的兄弟是谁,请娘娘明鉴。”
看见明珠真诚的样子,马皇后相信了明珠的话,她心里默默道:或许守谦和这个宫女并没有什么联系,刚才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她走到明珠面前道:“好了,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也就是随便问问的,现在你也没事了,赶快回东宫去吧。”
明珠给皇后行了礼然后道:“多谢娘娘,那奴婢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