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允炆心情激动的回到东宫里,碧玺忙上前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看到碧玺,允炆心中泛起了无限的愧疚之情,他扶着碧玺的肩膀道:“碧玺,快带着你妹妹离开吧,走的越远越好。”
碧玺不解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要再等一段时间吗?”
允炆没有回答,只是连连摇头,碧玺道:“殿下,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奴婢给您去传太医?”
允炆制止道:“不、不用了。”
说完,允炆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朱元璋本想着找个理由让朱棣到南京来,可无巧不成书,偏偏这个时候朱元璋病了,允炆所有的皇叔都赶回了南京向朱元璋聊表孝心,朱元璋在病房前对允炆道:“看来连老天爷这次都在忙我们啊!”
允炆道:“皇爷爷你别这么说,您现在身体不好要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情先别想这么多了。”
朱元璋摆手道:“这你都不用管了,蕊儿那边你安排好了吗?”
允炆道:“皇爷爷放心,蕊儿那里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对允炆道:“把她叫到我这边来吧。”
允炆回到雅韵院以后对碧玺道:“事情现在有一些变化,蕊儿要到皇上那边去侍奉。”
碧玺吃惊道:“照顾皇上?蕊儿虽然进宫已近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宫里的很多规矩她都不是很明白,要是在皇上面前恐怕会错漏百出。”
允炆道:“这个你可以放心,蕊儿的事情皇爷爷都清楚,就算蕊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皇爷爷也不会治罪于她,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也一并和蕊儿一起去照顾皇爷爷吧。”
碧玺道:“我也一起去!殿下你不是说皇上只要蕊儿去吗?既然皇上会照顾好蕊儿,那我就留在东宫里侍奉您好了。”
允炆道:“我让你也一起去只有我的道理,蕊儿现在的身份是墨玉,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王妃,总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有你在她的身边我更放心一些,另外也不会让人怀疑。”
碧玺觉得允炆说的在理,于是跟着去了朱元璋处。二人前脚刚走,黄子澄来报:“殿下,靖江王爷到南京了。”
允炆喜出望外道:“真的,他现在在何处?”
黄子澄有些欲言又止,允炆见状便问:“怎么了?有话就直说。”
黄子澄道:“燕王也到南京了。”
允炆立刻严肃了起来道:“什么!四叔也到南京了,怎么会这么快。”
黄子澄接着道:“听说靖江王爷和燕王都已经进南京城了,他们都正朝着宫里来,估计会先到皇上那去。”
允炆道:“你马上派人在皇上寝宫外拦着守谦,就说我有要事和他相商,让他无论如何等我来了以后再到寝宫里去参见皇上,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四叔知道,明白吗?”
黄子澄点了点头后便先行离开,允炆快速地换了件衣服急冲冲地朝皇上寝宫走去,允炆到的时候,守谦已经在此处等着允炆,守谦道:“你让人拦着我说有要事,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允炆道:“你见到四皇叔了吗?”
守谦点了点头:“他已近先我一步进皇爷爷的寝宫了。”
允炆吃惊道:“什么!那他知道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守谦道:“你放心,子澄来找我,我就知道你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我怎么会让四叔知道呢!”
允炆转头对身边的黄子澄道:“子澄,做的好。”
黄子澄道:“殿下和王爷一定有要事相商,子澄去给你看着。”
说完,黄子澄便走远了。守谦对允炆道:“你找我究竟有何要事?”
允炆道:“你呆在外面的时间长了,四叔会怀疑你的,一时半会我也没法向你说清楚,但你要记住,一会到皇爷爷寝宫里以后,你看到的就是墨玉,其他的事情我以后再慢慢向你解释。”
守谦道:“等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叫我看到的人就是墨玉,那明珠呢!她到哪去了?”
允炆道:“她很安全,就和你说了事情很复杂,你先去见皇爷爷,回到东宫里以后我会慢慢向你解释的。”
于是,守谦便走进了朱元璋的寝宫,朱棣和朱元璋正在聊天,看到守谦走进来,朱棣故意说笑道:“父皇,刚才儿臣看到守谦了,只是他说要过一会儿才进来,所以儿臣就先进来看望您,真不知道这孩子搞什么鬼。”
守谦道:“四叔说笑了,刚才守谦之所以没进来是不想打扰您和皇爷爷共聚父子之情。”
守谦话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从里院走了出来,她手里正端着一个朱漆的盘子,上面放着两盏刚沏好的绿茶,她走到朱元璋面前道:“皇爷爷,茶已经沏好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这女子走到了朱棣面前又走到了守谦面前,朱棣接过茶后道:“听说侄媳的身子一直都不好,怎么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康复吗?”
蕊儿答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还不能受风,所以一直都不敢摘下头纱。”
朱元璋在她身后道:“墨玉,这是屋子里,不会有如此大的风,你这么带着头纱见你四皇叔实在于理不合,还是把头纱给摘下来吧。”
听到朱元璋叫她墨玉,守谦心里一惊,他在心理默默埋怨允炆,怎么能让明珠出现在四皇叔的面前,于是他赶紧解围道:“皇爷爷,既然弟妹身子不好,就让她带着头纱吧,倘若要是因为这个犯病,允炆该埋怨咱们了。”
朱元璋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不打紧的,我这有太医,给她治好便是了。墨玉,把你头纱摘下来吧。”
蕊儿答应道:“是。”
随后,蕊儿便把自己的头纱给摘了下来,看到是蕊儿守谦觉得很惊讶,忽然他想起了刚才允炆对他说的话,于是他和蕊儿寒暄了起来:“原来这就是弟妹。”
蕊儿也颇懂礼数向守谦道:“墨玉见过王爷。”
看到蕊儿的庐山真面目,朱棣也感到很震惊,他心里默默道:“看来杨姑姑说的没有错,墨玉果然不是明珠。”
其实在到皇宫以前,朱棣的人就向他回报,在明珠的老家发现了明珠的坟墓,并且他们还将棺材给挖开了,里面确实躺着个面目全非的女尸,从身上的衣服和配饰腰牌可以判断,这个女尸就是明珠。
现在,朱棣亲自看到了蕊儿这个墨玉,他终于相信明珠已经死了,于是他道:“墨玉,守谦说的对,四叔也觉得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早日为我们皇室开枝散叶。”
蕊儿低着头羞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