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三,咸福宫。
慧嫔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梳妆打扮,心情格外好!
雅春缓步进来,显得匆匆忙忙的,道:“娘娘,大事不妙啊!”
慧嫔漫不经心,回头瞧一眼雅春,轻声问:“怎么了,急成这样?”
“昨晚宛嫔宫里召了太医。”
“那不挺好的吗?说明宛嫔那个贱人中毒了。”
“可是,可是去的不是娘娘安排好的张太医。是李太医。”
“李文焕?怎么会是他?本宫不是给了张密一百两黄金,让他抢着去吗?”
“可是当时嘉贵妃宫里也召太医,点名要张太医,张太医不愿,就被硬架了去。”
慧嫔傻眼了,玉镯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化作碎片。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啊?”
“本宫怎么知道?本宫又不是金佳雪见。”慧嫔喘着粗气,大声喝到,“那李文焕是金佳雪见的人,如今他去给宛佳鹤鸣瞧病,只是看金佳雪见是何意思了?”
“娘娘要不要马上去永和宫,看看嘉贵妃的意思。”
“是啊,走,摆驾永和宫。”慧嫔连忙起身,准备出去,刚走到门口,就见几个太监冲进来,领头的是吴得意。
“吴公公,你这是?”
“娘娘,对不住了。皇上有旨,请您预备着接旨吧!”
慧嫔一个踉跄,抿抿唇,跪下接旨,咸福宫的奴才也跟着跪下。慧嫔道:“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咸福宫主位,慧嫔马尔泰氏,心肠歹毒,鸩害妃嫔宛佳氏,罪不容诛,姑且念长伴君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仗责十五,废除封号,降位答应,打入北五所冷宫,非诏不得外出,咸福宫宫人即刻赴辛者库做工,钦此。”
慧嫔目瞪口呆,一口气未上来,当场昏厥。
永和宫。
檀香的味道飘扬悠远,萦绕在永和宫的梁间。
嘉贵妃坐在西佛堂里念着经文,手里的檀木珠子滚动不断,不知情的还要以为嘉贵妃是一个多有慈悲心肠的人。
崔德海手执浮尘轻步进来,低声说:“娘娘,皇上的圣旨已下,慧嫔,哦,不马尔泰氏此刻已经进了北五所了。”
“宛嫔呢?”嘉贵妃淡淡说得。
“宛嫔已无大碍,倒是福大命大啊。”
嘉贵妃的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的冷笑,道:“老天都不绝她!本宫本想着慧嫔得宠,又不安分,须得在羽翼未丰时扳倒她,借此也让宛嫔见阎王,不想宛嫔倒命大。”
“因为先前只吩咐李文焕去钟粹宫,并无旁的,所以李文焕就奉命救人了。”
嘉贵妃长出口气,点点头,道:“罢了,反正宛嫔也不成气候,就这么着吧!就此收手,不必再做。”
“喳!”
弋阳阁。
云锦醒了,乌雅忙去请来媚儿。
媚儿见了云锦,坐在床头,柔声:“怎么样?可好些了?”
云锦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事情了。我已经好多了呢!”
媚儿笑笑,撇头看看乌雅,使了使眼色,乌雅会意,微摇摇头。媚儿长舒口气,扭头问到:“你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吩咐人去做。”
云锦摇摇头,道:“不用了,我没什么想吃的。”
“那好,你就先歇着,我先回去了。”
云锦点点头。
媚儿起身,乌雅也跟着出来。媚儿低声说:“云锦既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样了,咱们就瞒着,全当她只是吃错东西了。”
“是。”
“不管怎样,云锦是我妹妹,你就现在这西苑看着,也算是为了我,好好盯着。”
“奴婢自然会好好做福晋的眼睛。”
“嗯。”媚儿微笑,回了正殿。
“福晋回来了。”窦嬷嬷道。
媚儿笑笑,坐下。
窦嬷嬷笑道:“看福晋的样子,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倒是不是什么好事情。”媚儿顿一顿,“给云锦瞧病的郎中说了,那碗红豆羹里加了足倍的九寒散,云锦此生恐难有孕。”
窦嬷嬷笑笑,说:“这不就是件好事吗?毕竟在这王府里少些争宠的女人总是好的,云锦小姐不是个安分的人,帮不着福晋,所以还是及早防着好。”
媚儿点点头。
拂云阁。
“真是天公不见怜,钮祜禄氏居然平安无事。”月福晋气哼哼地。
雅兰为月福晋倒了一杯茶,道:“福晋不必生气,可别因为那贱人气坏了身子才是,大可从长计议,日后好好收拾那个钮祜禄贱人。”
月福晋长出一口气,道:“沈佳蕊儿呢?”
“沈格格带着小格格去含光阁了,王爷有些想小格格了。”
“那就好,如今我遭禁足,沈佳蕊儿若是能凭借小格格蒙的王爷宠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月福晋微微一笑,“你去拿几壶暖情的酒给沈佳蕊儿,叫她把握好机会,记得,小心点,别叫刘佳兴男那个贱人知道,又要大作文章。”
“是。”雅兰应允,“只是福晋,那日的画实在蹊跷。”
“是啊,看来画中之人并非钮祜禄贱人,否则,一幅画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因为我看了画就将我禁足,里面大有文章啊。”月福晋徐徐说到。
雅兰点点头。
“这样,你去把苏海富叫来,他是王府里的老人,或许会知道些什么,也未可知啊,再者,他若不来,给些银子便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