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热闹非凡,阿哥福晋们都端坐在高高地戏台上,看着对面精彩的表演。
大福晋吩咐各种事宜,该打赏的打赏,而红蔷则负责一些演出安排。
素言却是没事做,真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还不如让自己照顾慎儿。
说真的,自己今后要是有个像慎儿那么可爱的孩子就好,记得她的小手十分温暖,软软的,双眼虽然闭紧,可是嘴角却是挂着笑,还有她那两个冲天的牛角,插在头顶别提多可爱了,素言想着,心中立刻一股甜蜜。
她站在后台,看不清前面的人,但是耳边的掌声却是接连不断。胤礽坐在最中央,看着大福晋过来,对她摆了摆手,“把慎儿抱出来,那个抓周的安排好了吗?”
大福晋点点头,微笑着示意,对着身边的一个嬷嬷吩咐。
接着是一段秦腔,只见一个关西大汉满身傲骨,正慷慨激昂地大声哼唱,正当所有人都沉浸于此的时候,却见刚才的那个嬷嬷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
她对着大福晋耳朵神色慌张了几句,立刻变见大福晋脸色灰暗。
“怎么了?”胤礽并没有多在意,只是随口问问,却在下一刻蹭地站起。
“你说什么!格格突然发烧?”
胤礽几乎是愤怒地甩袖而去,留下其他阿哥福晋一脸茫然。
胤禛看着愤怒而去的胤礽,神色揣摩,多是不解,可是知觉告诉自己这可能和素言有关。“到底怎么回事?一群狗奴才!”胤礽一进门就一脚踹在地上跪着的嬷嬷身上,立刻直冲入房内。
粉色的帘子垂下,里面的小女孩再也没有刚才的微笑,而是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痛苦。
“到底怎么回事?”胤礽呵斥着,湘帘外的太医立刻惶恐地进入。
“回、回太子殿下,小格格是中毒了。”太医吞吞吐吐地说着,眉头已是深深拧在一起。
“狗奴才,那还不快开药!”
“回禀殿下,格格似乎是喝下了一些毒液,只是微臣却查不出~~~~~~~”
太医的声音最终湮没,而胤礽已是暴跳如雷了。
“治不好,你们全部陪葬!把福晋叫过来!”
“是、、、、是”屋子里拥挤着一大堆人,红蔷却是不在,而是去安排那些宾客了。
素言站在大福晋身后,站在湘帘外面看着里面的丫头,心纠结地厉害。
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
“你怎么给我一个交代!”胤礽一掌拍在乌木圆桌上,厉声呵斥。
满屋子人噤如寒蝉。
大福晋也忽然满心委屈,扑通就跪了下来。
其他的丫头福晋见势也一拥全部跪下。
只见大福晋已是没有刚才的端庄,而是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苦苦哀求,看得出几分伤感。
“爷,你就打死奴家吧,都是奴家大意,也就是看各位妹妹喜欢,就顺手给了她们,也不知道是何时不小心。”
大福晋深深呼气,眼睛已是红通通的。
其他的福晋听着,心立刻悬到了嗓子口,皆是鬼哭狼嚎地辩解。
“爷,没有啊,妾没有,妾也是~~~~~~”
整个屋子忽然就陷入一片混乱,素言冷笑着,这些人到底还把人命当事吗?难道这就是皇家,只是追究不可违抗的礼仪?
也许是素言的冷笑过于大声,又也许~~~~
不知何时,一个嬷嬷居然指着素言,大声哭喊,“爷,福晋,奴婢一直不敢说,可是奴婢亲眼看到这位姑娘给小格格喝了什么~~~~~”
嬷嬷的话没有继续下去,可是大家已是心照不宣了。
“是啊,是啊,妾也看到了,妾也是~~~”
忽然矛头一齐指向素言,大家像抓到救命草般,将所有的诋毁都无耻地献上。
素言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这些人肮脏地表情。
“你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求饶?”胤礽忽然站起直奔素言,抬起素言的下巴,用两指紧紧地掐住。
素言的头被迫上扬,看着胤礽火红的眸子,冷冷地突出几字。
“救慎儿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还是她的阿玛!”
所有的人都忽然不敢说话,胤礽也瞪大眼睛,看着素言不转的眼珠,呆愣了半刻。
“不如让我试试!”
素言在现代是学过一些医理的,刚才看慎儿的神色,这毒应该不深,只是古代人还不懂一些化学知识而已。
“你又要怎样。”
“闭嘴!”胤礽凶暴地堵住一个小妾的迭声,对素言点了点头。
大福晋等人依旧是跪着,她们都采取观望的态度,即使是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那个叫素言的女人去送死。
素言揭开粉色绣花纱帐,看着里面平躺着的小人儿,脸上满是憔悴。
她把手伸进慎儿的嘴唇边缘,发现上面占有白色的小固块,放到手指上仔细一看,像是石灰。
素言又将指尖掰开,看着慎儿嫣红的舌苔有轻微烧灼的痕迹。
看这状况,莫不是波尔多液?
这是一种农药,可以用硫酸铜和生石灰配制,记得以前在姥爷家里弄过这个。
可是?素言的眉头紧锁,这里既没有洗胃工具,也没有什么现成的化学药剂。
“去准备一大罐鲜奶,快!”素言忽然想到什么,赶紧对着身后吩咐。
全场的人呆愣了一秒,却又忽然如梦惊醒,几个丫头即使手忙脚乱地冲了出去。
胤礽快步走了过来,看着蹲在地上的素言,此时她正用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慎儿的额头,虽是侧脸,却也能看到长长睫毛下的忧伤。
只是粉色的娇颜上那张樱唇紧闭,一缕碎发随意打在脸上。
胤礽看得出神,而此时丫头们已是将牛奶端上。
记得以前学过,喝牛奶对重金属有用,素言一把接过丫鬟手中的大碗,端过来仰头就是一大口包在嘴里。
只见素言轻轻低下头,居然将嘴对上慎儿的红唇。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而素言继续一口一口,不多久便将整碗牛奶全部喂入慎儿嘴里。
胤礽静静地看着,说不出半句话,这种母性,是在多少年前的自己就永远见不到了呢?自己的母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