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
德妃一身雍容躺在凤塌上,斜眼踩了眼地上跪着的丫头。今早她已经派人调查了素言的身份,心里多少是有了点底的,只是看着地上这个容貌姣好的女子,心里还是有点说不清的不舒服。
“你既是太子的人,以后就要好好照顾慎儿,其它非分之事最好不要去想。”一个丫头过来扶起德妃,德妃似笑非笑地将纤细地手搭在那丫头手上,又对着素言道。
“现下御花园的牡丹开的正艳,素言,你就陪本宫走走。”
德妃看了看地上的女子,倒也乖巧,只是她要试试。
御花园内繁花似锦,百花争艳,打在老远便问到了一股清新的花香,再绕过蜿蜒的青石路,走过假山,入眼便是烟花缭绕,美不胜收。
“恩,果然是牡丹,华贵自不是他人能比的。”德妃笑着,却是对着素言道。
“素言,你说是不?”
“娘娘治本齐家、茂衍六宫之庆。当之无愧。”素言轻轻欠身,并不知道缘由。
德妃却是一惊,她重新审视了眼前的素言,眼角微微眯起,这句话是当年皇上册封自己为这四妃之首诏书的内容,可是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居然知道!
“继续说说,关于本宫,倒是如何当之无愧了?呵呵。”德妃看着素言,心下有了计较。
“娘娘职宜佐内、备资四德之贤。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柔嘉成性。淑慎持躬。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兹仰承太皇太后慈谕,不知道素言说的对不对?”
“哈哈,这是哪来的丫头,倒是一张利嘴。”只听见几声啪啪的鼓掌声,便听到几声笑。
大家一齐向来人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身着枚红色宫装的女子,她一身打扮虽不是奢华,却是极其得体的,白玉的脸上,轻轻地上了些粉,更是增添了女子的几分魅力,女子给人地总体感觉就是大方得体,似乎还带着几分爽气。
“妹妹给姐姐请安。”她嬉笑着,可是眼睛却是早已流转到素言身上。
德妃微微点头,隐忍住脸上的不悦。
“你叫什么?这么会说话,下次也给本宫评价评价。”
素言听到女子以本宫自称,吓得赶紧欠身行礼。
“唉,这么乖巧的丫头···”女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惊住。
“呵呵,原来如此!”
她脸上忽然一阵阴狠,抓住素言的手猛然用力,将长长的护甲嵌入素言的手背。
“这牡丹果真妖媚。”女子赞叹道,转手就要摘下。
“唉,妹妹没听过不夺人所爱?”
“哦,妹妹倒是忘记了,可是如今皇上本月未踏入姐姐的永和宫,可妹妹的储秀宫又没些像样的东西,妹妹是这么琢磨,以其姐姐对镜贴花,顾影自怜,倒不如成全了妹妹,好博君王一笑。”
那女子笑着,却不似原先的姿态,完全是一副盛气凌人之势。
“放肆!胆敢对娘娘无礼!”
德妃身旁的大丫鬟已是沉不住气了,上前就拽去女子的手,吼道。
素言静静地站在一旁,多说多错,况且这种情况本不是丫头强出头的时候,她有点担心得忘了那个叫蓝儿的大丫鬟。
果然。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接着便是一阵怒吼。
“死奴才,本宫和姐姐只不过是闹着玩的,要你在这里插嘴,故意挑拨我和姐姐感情!”
素言猛然抬头,这女人好厉害!她的话既得体,却又给了德妃一个下马威。
只见德妃忽然笑得灿烂,她走上前去,拉起女子的手来回抚摸。
“僖嫔妹妹,你说的在理,只是这牡丹本是正花,这赫舍里姐姐的最爱,就连本宫也只是只可远观,,不敢亵玩,妹妹也是年少无知,可是莫要弄巧成拙,让皇上见了不高兴啊,毕竟东施再怎么效颦也不会脱胎换骨的,呵呵。”
德妃说毕,大吼一声,“回宫!”
只听见丫头们一起叩拜的声音,素言也在其中,跟着德妃一行离去。
身后是一阵火热的目光,僖嫔虽然眼里含着怒气,可是那亮丽的眸子却是始终打在素言的后背上。
“翠儿,赶紧去调查那个丫头的底细!”
僖嫔微微抬头,视线里暗藏狠光。
储秀宫
“皇上,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臣妾这里了?臣妾日思夜想,可算星宿大仙没有食言。”僖嫔边说着话,葇胰已是轻轻揽上康熙的肩膀,将下巴轻轻地靠在上面。
“呵呵,爱妃想朕了?”康熙听了僖嫔的话,心中也甚是欢喜。
“唉···”
“皇上为何叹气?听说四阿哥的两个福晋同时有喜了,皇上说不定又可抱孙了呢!”
“呵呵,你呀,总是为别人高兴,唉,不说了,朕口渴了,拿些谁过来吧。”
康熙并没有把话和僖嫔说,这些话她只会对去世的皇后说,或者就是德妃乌雅氏了,他总是会把心思藏得缜密,因为作为一代君王,他所要面对的不仅是如何统治好整个江山,而更多的是如何稳固皇权。
僖嫔媚眼带笑,看着手中的果盘,走到康熙面前轻轻欠身。
她看着康熙慢慢地将果盘中的水果吃尽,不禁嘴角一笑。
康熙看着僖嫔,深深的酒窝带起,眼中满是赞溢。
“皇上,马上就是姐姐的忌辰了,这次妹妹想为姐姐操办,求皇上慈恩!”
僖嫔说着扑通跪下,眼泪也稀里哗啦地落下。
康熙隐忍住内心的忧伤,点点头。
只是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温情的女人又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主子,皇上走了。”
“恩,吩咐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娘娘,那个叫素言的女子是太子府出来的,并不是德妃身边的。”
“哦?居然是这样。”僖嫔摆弄着手上的护甲,忽然眉头深锁起来。
“既然这样,摆架毓庆宫!我们去瞧瞧那丫头!”僖嫔转怒为笑,忽然站起身,将手中帕子一甩,便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