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违约金全部加到一千万。”宝怡迎上夏落秋两人惊愕的目光,唇边的冷笑毫无感情,“不用想太多,当日不就已经说好了吗,最终的解释权在我们这里,他们无故取消合作,等于扇了我们一巴,这对我们公司日后的发展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七千万,是最低的。”
“宝怡姐,你想算他们一回?”马子麒怔了一怔,笑道,“他们本就违约在先,已经是失信,我们处于弱势,问他拿点补偿金也是可以的。”
“嗯,子麒,你现在去把录音弄好,好好整理一番,等会议时间过去后就寄给他们。”宝怡点了点头,转眸又对夏落秋道,“落秋,去准备待会开会要用的事。”
“开会?”夏落秋顿了一下,随后才轻笑着点头,“好,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言罢,夏落秋起身就往门外走去,马子麒见此也没有拖延,“宝怡姐,那我也先出去了。”
“嗯。”宝怡点了点头,目光重新回到文件上,一双黑瞳逐渐深邃,闪掠着寒冰之意。
别人不顾颜面,那她也没必要装什么好人,只是想不到如今的她已经有能力让陆氏大总裁亲自出手,这可真是她的荣耀。
稍微改动一下录音对马子麒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他是她偶然一次在街上碰见的少年,因为妹妹被某个高官亵玩致死,他运用电脑技术取得那人的全部罪证,却在半途被追杀,为了保证证据不会被抢去,他在跑过她身旁时将东西塞到了她身上,也许是因为同情,她帮他拿回他妹妹的尸体,让他去到国外学习。仅用一年,马子麒就将别人三年的课程读完,之后就留在这里帮她。
一个人的力量固然有限,但若懂得收买人心就不同了。
夏落秋和马子麒都不是平白无故的帮她,夏落秋是因为她儿子的关系,而马子麒就因为他的妹妹,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让马子麒去看他妹妹,因为她信不过他。
会议的时间定在早上午饭前,一如想象中,宝怡和夏落秋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一直等到午饭过后都没有任何人出现,也没有接到其他电话,这让来往的同事很是好奇。
“好了,差不多了,让子麒把录音送出去。”掏出手机看了一看,宝怡起身的时候对夏落秋淡然地说道。
“嗯。”夏落秋谨慎地点了点头,望向会议室外的目光略显凌厉,“今天的事恐怕已经传到了他们耳中,正是防备最薄弱的时候,我现在就去找子麒。”
宝怡点了点头,独自走到会议室一旁的玻璃墙前,修长的身影与外界的天空一经对比,实在渺小。
“我先出去了。”夏落秋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抱着文件出去。
虽然宝怡一开始是打着利用她的主意,可若不是这样,她今天也难以站在这里,说不定连小轩也照顾不好。在如今这个社会,或许只有有用的人才能生存。
咯。
会议室的玻璃门被关上,气氛顿时变得沉寂。
相信接下来会是一场好戏。
女人仰首望着蔚蓝的天空,明耀的阳光犹如流水般涌下,就像万把飞剑,随时都能将她刺穿。
凝神间,一阵悠扬的铃声突然冲进耳中,温柔地拂去心中的燥热。
宝怡先是怔了一怔,然后才转身走到会议桌那拿起手机,眸光一沉,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过了数息才张口道,“没事,我能处理,你就等着把广告拍好吧,嗯,那好。”
简单地聊了几句,宝怡关掉手机,拿起桌面的文件,若无其事地回到工作岗位,这样的态度让人不禁深思。
方才打电话给她的是华泰熙,由于他现在正在国外工作,所以没办法赶回来,他原是想让忠叔帮她的,但别拒绝了。
现在刚过午饭时间,事前就已经传到了华泰熙那边,果然在商场内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之后的一整个下午宝怡都待在办公室里,没有接听任何人的电话,直到就快下班的时候,夏落秋才走上前汇报今天下午的事前,“就和想象中的一样,李何涛他们都陆续打了电话过来,刚开始说是愿意按之前的违约金来赔偿,但一千万他们是绝对不会出的,被拒绝之后他们就恼羞成怒,说根本就不怕我们告上法庭,看来陆震华给他们吃了定心丸。”
“哦?是吗。”宝怡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边整理着东西,边说道,“那你今晚把资料整理好,明天就直接拿给律师,七千万也足够这次的发布会了。”
别人的赠礼怎好意思不收呢,她们缺少的只是资金,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人手。
“好,对了,宝怡,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对外公布什么,看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丑事,毕竟集体违约也不是什么风光的事,到时出庭的恐怕只有李何涛他们,陆震华是绝对不会出面的。”夏落秋眯了眯眼,一缕寒光异常骇人。
“想必是年纪打大了,有些事也顾虑不全,让子麒把他的资料也弄过来,主角不出场,这场戏怎么会有看头。”平静的声音从女人口中道出,却人感觉到死神的召唤。
“那好,我先出去处理了。”夏落秋回神点了点头,起身就往门外走去了。
咯。
宝怡将目光从夏落秋的背影上收回,继续埋首处理手头上的文件,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走出公司,像往常一样来到了耿游晋的别墅,和他简单地吃了一顿晚饭后就开始训练,内容基本都是拳脚上的锻炼。
尽管耿游晋会对她手下留情,但依旧少不了浑身疼痛。休息了一阵之后,宝怡坚持要自己开车回家,和耿游晋在门外对视了数分钟,他沉默着扭过头。
“那我先走了。”宝怡一手拉开车门,钻进车厢后才对耿游晋交代了一声,自主将车门关好,熟练启动车子离开。
看着渐渐消失于黑暗中的车子,男人双手插袋,俊脸上一直都披着淡淡的霜寒。直到视线完全被黑暗的所占领,他才转身回到别墅中。
两年,他还是没弄清为什么会梦见她,她也似乎不打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