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来!”
我只是未想到,今晚举办的,不单纯只是家庭聚会,而是准备要隆重的介绍我出场的小型宴会。
待我打扮完出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位风度翩翩,优雅得体的绅士,站在台上感谢大家的莅临。
爸爸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态度从容,进退有度的表现,让我一下子觉得,平日里那个亲切和蔼的他,似乎只是我面前的他罢了。
他一见到我的出现,便堂而皇之的邀请我上台,那眼里的暖光,不容忽视。
“爸爸,不用了!”
我用口型对着爸爸说道,希望他明白,我虽答应了他出场,可不代表我要如此高调的把自己展现给大家认识。
“呵呵,看来,是我的宝贝害羞了呢!暖暖,别怕,在座的叔叔伯伯,阿姨婶婶,可都是咱们陈家的亲朋好友,熟得很,熟得很呐!”
额,我这一婉拒,反倒成了他疼惜我的一个借口,只见他打趣的说道,似乎对我无可奈何,一点办法都没有。
爸爸一说完,台下的所有人,都笑成了一片,朝着我这边望了过来。
此刻我,仿若淘气的小女儿,在和爸爸赌气,害羞的不肯出场一般。
看来,若是我此刻还矫情着不肯上台,实在是,罪过罪过。
我估计,在不上台,要不了多久,身上就会被扫过来的好奇目光,看穿无数个小洞了。
“大家好,我是暖暖,第一次和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婶见面,就这么小家子气,实在是啊,因为今天人太多,我有些怯场了,还望各位看在我这么努力的打扮了自己的份儿上,原谅我吧?呵呵!”
我优雅的提着裙摆上了台,站在了爸爸身边,俏皮的说道。
加之脸上讨巧的神态,糯糯的口吻,迷人的姿态,赢得了底下人一致的好评。
爸爸示意我对下面的各位说几句,无奈,既然已经被贴上公主的标记,我也只好,将优雅可爱进行到底了。
……
发言完毕,对着台下可爱一笑,一下子赢得了不少赞叹的眼光。
我虽只是个孩子,可进退得宜,也是会做一些的。
总不能,在此刻丢了爸爸的脸吧?!
“各位,我陈某人,这辈子没什么大成就,可这女儿,实在是我修了几世的福气,才盼回来的宝贝,还望大家以后看在我陈某人的面子上,对暖暖多加包涵呐!”
几世,修来的福气么?
我意外的看着一脸激动,紧紧的牵着我的手对着台下发言的爸爸,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虽,我进这个家时,并不期望能得到什么肯定。
可他如今这番话,那眼中的热泪,无疑是对我最好的肯定的。
我的胸口,生生的塌陷了一块,被那温暖,融化了吧!
似乎,那道拼命砌起来阻隔的城墙,倒塌了一半。
我无意中往下一看,一眼扫过去,便瞄到了站在角落的昏暗处,抿着嘴不说话的陈左冷。
他似乎,一直就站在那儿,淡漠的看着这周遭的一切热闹仿佛,热闹是我们的,与他无关。
奇怪,那么多人,我却偏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那么多双眼睛,我却偏偏看到了他眼里的淡漠。
是否,是我的错觉?
只觉得,爸爸那番话说完之后,我在陈左冷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冷笑。
亦或是,讽刺?
……
“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滋味,可好?”
我托着小碟子,小口小口的吃着点心,心里惦记着,是否要早些离场的时候,背后,却忽然凉凉的冒出一句话来。
“咳咳咳!”
不是我吃的太急,实在是那一口点心刚咽到了喉咙口,却突然被人刺激了。
这能不激动到咳嗽么!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捋顺了气之后,优雅的放下了盘子,转身盯着陈左冷看,不置一词。
“怎么,不想回答?还是,开心到,不屑跟我说说你的感受?”
我想不明白,为何他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出现,说意想不到的话,做意想不到的事。
他眉眼间挑衅十足的意味,嘴角冷冷的讽刺,怎么看,都是不舒服的存在!
“陈左冷,你喝醉了!”
虽,我未曾看到他喝过酒,可他仅仅是这么站在我面前,就散发着一股酒气。
我敢肯定,他今晚,一定喝了不少酒!
话说,他可以喝酒么?
我暗暗猜测,奈何还未想明白,手腕,就被他拉扯住了,生疼生疼。
“你干什么!”
我压低着声音小声的警告道,却也不敢大力的挣扎。
怕万一被其他人看见,又不知要传出去说些什么风言风语的话了。
“你不是说我喝醉了么?我证明给你看啊!”
天,他真的喝醉了是不是?
要不然,平时冷静道极点的他,怎会在这样的场合发疯?
他眼里,冰冷到要将人冻成冰块,可行为,明明已经醉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陈左冷,你疯了么,在这种场合挑衅我?
“你喝醉了,我找王嫂来照顾你,放手!”
我不想和他争论他究竟有没有喝醉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只想赶快结束这场不必要引起骚动的闹剧。
“你跟我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着我往一个方向跑去,我甚至还来不及挣扎,就已经被他拽出好几米远。
这一切,实在是今晚穿着的高跟鞋惹的祸。
要保持优雅的走路姿势,已经耗尽了我的矜持,还要怎么反抗这个疯子呢?
更何况,我若是反抗,这些穿着高级定制服装的众人,便会用他们洞察市场营销的动向一般,察觉那微弱的八卦。
这样一来,今晚不就……
不行!
不能让这个疯子毁了这一切。
就这样,我一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如同舞台上的演员一般优雅的在众人目光中,离开了这个奢华的宴会。
却不料,这一路竟被做了带到了僻静的停车场。
那一排排加长型的豪华轿车,成了遮挡视线最好的工具。
只要不靠近,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在那些奢华到在灯光的映衬下如琉璃一般的黑色轿车中间,正上演着这整个宴会最不容错过的闹剧。
这一路上,我虽面带微笑,可嘴上已经警告他很多次。
只可惜,和一个喝醉了酒的疯子理论的我,似乎也不太正常。
他眼里的寒光,有一瞬间让我以为到了地狱,冰冷刺骨,狠绝无情。
我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无人可以目睹这场荒诞的闹剧的前提下,终于一个翻转扣住他臂上的痛楚,迫使他松手,狠狠的甩开了他的咸猪手。
这人,喝醉了酒,竟是这副蛮狠无理的德行么?
这实在叫人厌恶难忍!
“陈左冷,你闹够了没!”
我冷冷的看着他。
听到我的问题,他居然噗嗤一声轻笑起来,有些不耐的拽了拽那件修剪得体的衬衣的领子,露出了微微泛红的锁骨,性感迷人。
只可惜,让我根本就不想理睬她疯癫至此的表现,只想要离开。
可我前脚刚踏出没两步,居然被他拦腰转了回来,硬生生的给他按在了墙角。
若不是我身子稍微侧了侧,定是让我的背部狠狠的撞在墙上。
待我忍着疼痛抬起头却发现,他双手撑墙的动作,已经让我腹背受敌,没有后路可退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感觉我脑袋上的青筋一定在‘突突突’的跳着,像是被人挥了一拳般胀成了两个,头疼得厉害。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下巴,被他狠狠的掐住,他的眼里,似乎有火焰要喷射而出,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杀气栰然。
什么,资格?
他,是在不满爸爸今日对我的行为么?
又或者,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我只是误闯了天堂的乞丐,只配再回去当一个默默无名的乞丐,根本没有资格站在台上,如同骄傲的白天鹅,备受关注,光芒四射?
哼,真可笑,不管他是为了哪个理由,他,不也是没有资格管我么?
“不关你的事!”
我倔强的扭过头去,不想面对一个满嘴酒气的人说什么大道理。
因为无论我说什么,都只是徒然罢了,何苦为难自己呢?
“她努力了这么久,这么久……呵呵,呵呵,你一来,却什么都有了,什么都有了!”
他的眼神明明是看着我的,可那口气,却像是在自嘲一般,或者,只是自问自答罢了。
只是他那又怒又笑的样子,或哀伤,或痛苦的神情,看了还真叫人觉得可怕。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要离开这里才行。
这么想着,我便暗中举起手,想迎面快速的对他劈下去,趁机逃走。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喝醉了酒,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反应。
他居然准确无误的接住了我的手,阻挡了我的行为。
“你以为,你前几日在食堂的所作所为,我不知道么,嗯?”
他优雅的笑着,如同一只刚睡醒的雄狮,完全看不出半分醉意。
可是不知为何,他笑着笑着,就慢慢的朝我靠近,在我耳边呼出热气,魅惑之极。
他,那日看到了么?
“还是那句话,不关你的事!”
我冷冷的扫过去,这人,实在是叫人觉得可怕。
明明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依旧不动声色的观察你,最后,再将你一击击败。
他就像是最擅长捕猎的雄狮,整个狩猎过程,都精准到了极点。
而我,在这只睡醒了的雄狮面前,只能如同夜猫一般伸出爪子,象征性的威胁一番,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这样想来,他似乎每一次,总是能精准无比的戳中我痛处的话;每一次,总是能猜到我的想法;每一次,总是能洞悉我的行为。
可偏偏,也就是他这样一个聪明的人,轻而易举的,能挑战我怒火的边缘,一字不差。
“不管你今天对我做什么,陈左冷,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
看着他越来越放肆的动作,我知道我心慌了,我在心里恶毒的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可,事实上,他完好无损在站在我面前。
我再强,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女生,他再弱,也已经是个十七岁,有着明显雄性特征的男子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忽然发觉,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救我,除非,我尖叫着引来旁人。
呵呵,连我自己,都陷入在绝望里了,不到万不得已,我怎么会让别人看见我和他如今这副看似暧昧的样子。
“后悔么?真好,我还从未尝过什么滋味,叫后悔呢!”
他嘴角挂着迷醉人心的弧度,那修长白皙的手,似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一般,轻轻的拂过我的脸。
可在我看来,他的手,是比毒蛇突出杏子在我的脸上轻扫,还要更加可怖的行为。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如同被煎在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忍无可忍,终是无耐心再与他纠缠,闭了闭眼,直截了当的问道。
“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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