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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突然茶馆门口有些骚动,不少的茶客都惊异地站起来,“大人,你怎到这里来了?这,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叫声,果儿扭头望去,只见刚踏进茶馆里的是一位白袍青年,身材颀长,剑眉星目光华内敛的一张脸,异常沉静秀气。只是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有些狡黠,波光闪闪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疲赖只一眼就把茶馆扫了个遍。

更奇怪,他的胸前抱着个大盒子,上面有字,果儿不认识。只看那些茶客看到他胸前抱着的大盒子脸上都露出怪异的神色。

“呵呵,大家不要惊慌,我虽是来募捐的,但每家出过银子的就可以不再出银子,我主要是来茶馆转转,看有没有外乡人,毕竟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如今西部灾区民不聊生,同为辰国的子民,总该有些良善之心。”青年说的理直气壮极具煽动力,果儿也有些心动了。

“唉,孙大人为西部灾民真是做到了无所不用其极!”旁边老者又感慨。

“怎么,他就是城守孙大人吗?”果儿听出了蹊跷。

“他可不就是我们的城守孙大人……孙大人竟然又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募捐,还亲历亲为,真是令人感动,想不捐钱都难!”老者又说,随后把身上的钱全放在了茶桌上。

果然,其他的茶客也多多少少纷纷把钱递到孙大人的募捐箱里。

孙大人竟谦和笑着说谢谢。

说真的,这一刻,果儿真的被感动了。心里先前对他的那点怨怪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急忙掀开裙子抽出自己的荷包,叭啦一声就把里面的东西倒在茶桌上。有些汗颜,只有几个铜板和一小块碎银子,这是她的全部家当,恐怕连付两碗茶钱的都不够。

可是果儿毫不犹豫,她直接挥起手,“大人,我这里有些碎银子你快拿去吧!”

冷寂夜怔怔地望着她摊在茶桌上碎银铜板,眉微蹙,眼里复杂一闪而过,认真地看了果儿一眼,低下头,什么也没说,饮了一口茶,嘴角无奈却滑下一抹苦笑。

柳州城主大人孙雨青一个侧身就来到她的面前,眼光瞟了她面前的铜板碎银,嘴角一咧,真诚地,“夫人真是慷慨。”

果儿脸一红,直接把铜板碎银急忙抓起一下子放进孙大人募捐箱里,似乎还唯恐他瞧不起,“对不起,我只有这么多了。”那意思是说,若是她还有,绝对会全部拿出来。

孙大人却咧嘴笑了,笑容温和,如春风拂柳,“没关系,看得出,夫人的心比金子还珍贵。”

果儿一缩脑袋笑着低下头,头一次被外人夸,她有些不好意思。更何况,他还是名动天下的状元郎。

孙大人却始终站在茶桌前不走,甚至还把怀里的募捐箱重重放到了他们的茶桌上,果儿心一跳,他这是何意?于是抬头。

见孙大人正笑眯眯地紧盯着她的‘夫君’看不停,那油腻腻的神色似乎怎么也得从冷寂夜的身上刮下三层肥油来。

果儿一看,急忙抓了下孙大人,“孙大人,你不要难为他,我们是一家的,你也说过了,一家只出一次银子就好。”

孙雨青脸色一怔,急忙看向果儿,又转头看向冷寂夜,眼里似乎有些不相信,但随即他嘴边的笑容就无限扩大了,“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雨青就更得为西部灾民讨一些银子了。”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不会轻易放过冷寂夜。

果儿突然想起他们似乎很相熟,这一闹,毫无恶意,更似朋友之间见面时的一场小情趣。于是,果儿放了心,也目光挑挑地看着冷寂夜。

果然,冷寂夜难得笑得这般苦涩淋漓,手搭在那钱箱上一拍,果儿眼尖,似乎看到几张银票就那样悄然落进。

孙大人笑得好不得意,手一揖,“那雨青就代表西部受难的民众先谢过这位贵人了。”

冷寂夜直接把一盏凉茶灌进肚,孙雨青是人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抱起钱箱子志得意满地走了。

果儿此时却悔的肠子都青了,要早知道他会捐出银票,她何苦要打肿脸充胖子捐出自己那份仅有的私房钱……

不知道,孙大人会不会看在她和冷寂夜是‘一家’的份上,把她那微薄可怜的私房钱再还给她?

于是,果儿的目光有些可怜巴巴地追随着孙大人的背影,她好想问问他可不可以?

耳边一声嗤笑,果儿回过神,见冷寂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不过几个铜板有那么肉疼吗?”

果儿气一窒,他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几个铜板,天上又不能掉下来,那可是她下河摸鱼换来的血汗钱啊!果儿嘴一扁,“我都捐了,那你干吗还要捐出多余的银票?”

冷寂夜也是气一窒,他想说,就你捐的那几个铜板说出去还不把将军府的人都丢尽了,但话在舌间转了几圈终就着茶水咽下了,“喝足了,就回去吧!”

“那你今晚就把我这月的酬金给付了。”果儿恶狠狠地说,她算算日子也该到他付钱的时候了。

冷寂夜眼一深,随后那表情果儿无法形容,只觉心底的那丝自私丑陋一下子被他看尽一般,心虚地低下头。

冷寂夜站在太阳下,背着手,不动如山,仿若天神。而果儿垂头丧气地站在他身后,象只被太阳晒焉的狗尾巴草。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她愣是挺不直脊梁,茶馆里脱口而出问他索要酬金,果然被他看不起,如今果儿败气极了。她当是只是有些气,并不是真心要,但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再想解释都来不及。

果儿最怕被他看不起,在他面前她很自卑。

不一会,墙头那边孙雨青一身白衫晃荡晃荡地就来了。果儿细眼看到他,只能深沉一叹。怎么都觉得他就象只狡猾老狐狸,甚至还带点无赖,一点都不衬他赫赫有名的状元郎的名头。

孙雨青走近,正要开口说话,冷寂夜却突然瞬息出拳一下就照着他的门面砸过去,孙雨青无奈地一笑,急忙出手隔挡,于是,两人便在狭窄的巷子里你一拳我一拳地打起来。果儿知趣地把身子紧靠在墙上。

可是,似乎那劲风凌厉到了她面前就止住一样,尽管两人打的天上地上的看不清身影,但果儿的裙衫连丝毫的微动都没有,果儿一叹,知道什么是高手过招了。想着雨生的滴雨不沾身,果儿似乎能想到冷寂夜究竟能有多厉害了。

片刻,一阵哈哈大笑声起,果儿抬眼,两人战完了,正面对面趾高气扬地大笑着。老朋友相见,这才是真正的开场白。

随后,孙雨青退后一步敛襟郑重一礼,“柳州城守孙雨青见过将军。”

冷寂夜直接挥他一拳,“你我之间还需这套虚礼?”

孙雨青笑,“几年不见,将军终于开窍了。”话中有掖揄。

冷寂夜一怔,随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觉身子抖了抖,语气一硬,“说点别的……”

孙雨青还是笑,不理他,直接绕过他走到果儿的身前,果儿瞟了冷寂夜一眼赶紧挺直腰身,孙雨青认真地看了她少许,才郑重敛襟一礼,“雨青见过夫人……”

“我……”果儿有些紧张,她不过是冒牌货,岂能受这样的大礼?眼光不觉瞟向冷寂夜,见他不动如山只淡淡地瞟着自己,果儿暗暗舒出一口气,“孙大人不必多礼,你与将军是朋友,果儿受不住你这样的大礼。”

孙雨青抬起脸,面若春风的笑意,“不,夫人受得起,将军与雨青有救命之恩,看得出,夫人心地纯善性情如美,配得上将军。以后将军交于夫人,还望夫人多加照拂,将军苦楚多年,能解开心怀,雨青对夫人感激不尽。”孙雨青真诚地说着,又对着果儿下了大礼。

果儿想退想躲,可身后是墙,脚下也似灌了铅,一点都动不了,愣愣地受了孙雨青的大礼。她从小到大都是给人家行大礼,何曾一而再地受这样的尊敬?而且他还是名动天下的状元郎,身份如此显耀,而她不过是个冒牌货,果儿窘迫的鼻尖都浸满了汗,眼里却不知为何酸酸的红红的。

冷寂夜一叹,直接走过来把果儿扯到自己身边,“你要吓着她了……”

“嘻嘻,”孙雨青直起腰脸上就换了另一番神色,有些促狭,还带着掖揄,“看得出夫人年龄不大,将军你可得知道怜香惜玉,在战场上拼命打仗的那一套可不能全用在夫人身上,就你那挥手能劈死一匹马的力道,夫人怎受得住?”越说越不象话,果儿羞红了脸。

冷寂夜明显地拿他没办法,孙雨青油腔滑调,很明显在口舌之争他绝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挥挥手,“说说西部灾民的情况吧!可果真如茶客们说的那般……”

说到正事,孙雨青收尽了笑容,脸上一郑,看着冷寂夜果敢地点点头。

冷寂夜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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