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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洛桀看见坐在床上盛装打扮的沁舞,心不由砰砰一跳,那日匆匆一瞥,只知道是清丽的人,但是今日的盛装,却让他惊艳。

喜娘看着他们把面前摆着的各色点心一个尝了一口,然后又吃了枣糕,喝了桂圆莲子粥,说了一堆讨喜的话,正打算退走,却被习洛桀叫住了。

“交杯酒呢?”习洛桀淡淡问道。

“王爷,交杯酒……”喜娘嗫喏,有点怕这个王爷,听说他在边疆可是杀人如麻的,但是这个合卺酒,喜娘迟疑着,不愿动弹,心里却腹诽,到底是武将,一点不懂礼仪,却看见习洛桀和紫苏都在狠狠瞪着她,喜娘抖抖索索,万分不乐意地倒上酒,看着习洛桀和沁舞喝酒,喜娘嘴里说着贺词,心里却不以为意。

合卺酒,合卺酒,是只有娶正妻才能喝的。

沁舞不懂这些,紫苏也不懂,但是执意让喜娘倒酒的习洛桀呢?

一众人都出去了,沁舞忽然羞涩起来,紧张地绞着手中的帕子,低头不敢看习洛桀,直到一只大手覆上了她的,沁舞身子轻轻一抖,头低的更深,然后沁舞的下巴被人抬起,沁舞被迫看见了习洛桀带着惊艳和三分邪意的眼里,沁舞便垂下眼睑,娇羞着不敢再看。

以前,也没觉得桀看人这么可怕呀。

闭着眼不敢睁开,沁舞忽然觉得唇上一暖,娇嫩的唇被整个包在一个温暖的空间里,被细细的吸吮,沁舞只觉得脑中一空,似乎世界都远离而去,只剩下被含着疼爱的唇,以及在身上四处点火的大手。

精美的帕子被主人甩落地下,沉沉的凤冠滚在一边,葳蕤的霞帔抖落地上,华美的床帐落下,掩盖了一室的春暖。

门忽然被敲响了,习洛桀以为是同侪捣乱,理也没理,自然会有人把他们撵走,谁知道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连被吻得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沁舞都听到了,害羞地推了推习洛桀,习洛桀却含糊一声,道:“别理他。”

门外的人却忽然叫道:“习将军,我是雪竹……习将军,郡主……她在松院等您呢。”

松院,是习洛桀的住处。

听到雪竹说话,习洛桀沉默半晌没有开口,沁舞心里一酸,他明明是自己的,现在不但要和人分享,而且,自己还是理屈的那个,心里不乐意,别过头去不看习洛桀。

习洛桀心里暗叹一声,乐雯到底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她绝对有在什么地方骗了自己,但是他却又放不开对乐雯的牵挂,不愿怀疑,却不得不疑,这几日,习洛桀都在避着乐雯郡主。至于怀里的女子,习洛桀明明白白感受到了她的情意,可是,自己真的记不起了。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优柔寡断了?习洛桀皱眉鄙弃自己,同时决定把事情见见乐雯,事情,总是要有个了断的。但是现在不行,这个新婚夜,他想要给身下的女子一个美好的回忆。

“习将军……”门外的雪竹又在叫了,习洛桀皱眉,道:“先让乐雯在院子里歇下吧,有事明天早上再说。”

雪竹不敢违逆,轻声应是,等门外的人走远,习洛桀低头叹息,歉意地对扭头不看他的沁舞说道:“对不起。”沁舞心里一愣转过头来看着习洛桀,看见他眼里的歉意的时候,沁舞沉默,道:“没关系。”

罢了,他本市那么骄傲,如今这样肯道歉,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如今这情况,她还能再说什么?

可是,沁舞忍让,并不等于乐雯郡主也愿意忍让。

听到喜娘说习洛桀执意和沁舞喝合卺酒,乐雯郡主先是一呆,气得手都抖了起来,半晌,转头对雪菊道:“大巫刚刚不是说要帮我么,如果大巫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那么,请告诉大巫,我接受他的条件。”

“嗬嗬,郡主,这就对了么,师父刚刚说的条件,现在依然有效,如果郡主答应,我现在就请师父来。”雪菊的声音依旧嘶哑难听,但是乐雯郡主现在只记得嫉妒二字,其他的,她都看不见眼里。

等雪菊出去,雪竹犹豫着劝道:“郡主,这太冒险了,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将军府,万一……”

乐雯郡主何尝不知道这法子太冒险,彻底地把习洛桀变成听命于己的傀儡,她自己也不愿意,但是,现在那个贱人嫁与习洛桀为妾,就算习洛桀已经被她编的谎言糊弄过去,以为他自己真的是被她所救,但是,习洛桀的意志坚韧,说不定那一天,便会恢复一两分记忆,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了。

不过,半个时辰之后,乐雯便后悔了。

习洛桀不愿去松院见自己,乐雯郡主便亲自去了莲院,沁舞和习洛桀的新房所在地。然后遣走了仆役,派了雪竹雪菊守在院门口。然后,乐雯郡主便看到那个自称大巫的人头顶上泛起了沉沉的黑中带灰的光芒,在院中高挂的红灯笼的照射下,说不出的阴森,乐雯郡主不是第一次见,也不怎么在意,甚至还兴致勃勃地用大巫教她的法门,开了眉心的天眼,观看着。

大巫本来对被乐雯郡主药晕的习洛桀施法很顺利,谁知道,在大巫的黑光快缠上习洛桀头顶的那个小红人的时候,挂着灯笼的新房内却忽然冒出了一缕七彩的耀眼光芒,堪堪抵住了大巫的黑光。大巫嗬嗬一笑,再次加大了黑光的力度,那七彩的光芒便被压得节节后退,但是却像是军队一般,寸土必争,顽强地抗拒着黑光的侵蚀。

房门忽然无风自动,大开处,站着一个穿着红色霞帔的女子,是沁舞。

头发微乱,随着不知道那儿来的风飘舞着,霞帔也是无风自动,整个人显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严。

乐雯郡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沁舞头顶处,那七彩的光芒,慢慢幻化成一只盘旋着的凤凰。

“真凤,真凤,嗬嗬嗬嗬……果然是真凤啊。”全身都被隐在黑袍中的大巫忽然兴奋地叫了一声,双臂忽然一展,裹在身上的黑袍被他鼓荡的气势弄得片片碎裂,在他的黑光带起的罡风中飘舞,就像是黑色的蝴蝶一般。

沁舞却是不理乐雯郡主复杂的目光,顶着压力,一步一步走向昏迷不醒的习洛桀。

大巫“嗬嗬”笑着,看着沁舞挡在了习洛桀身前,才再次加大了功力,戏谑一般,看着沁舞苍白着脸,也加大了七彩光芒的输出。

等大巫再次加大了力量了,沁舞刚刚成型的凤凰,重新化为七彩光芒,沁舞则是七窍流血,死死站在习洛桀身前,面对一直逼近的大巫,不后退一步。

大巫一直得意地“嗬嗬”笑着,但是走到身边沁舞三步远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夜已很晚,将军府里的大部分人在忙碌了一天又敞开喝的酩酊大醉之后,早已经是人事不知,连一直在旁边的乐雯郡主,也被大巫随手打晕了。乐雯郡主,不过是让他能够顺利接近习洛桀的棋子罢了。

彻底控制习洛桀,那是个笑话,天意不可违,即使像他这样稍微扭曲一点点,也是会遭到天谴的,不过,他却不能坐视华国被灭,即使,代价是他这把已经活了数百年的老骨头。

大巫站在沁舞身前三步之处,缓缓后退,真凤之威,即使是他,也不敢冒犯,幸好,真凤还未真正涅槃,“嗬嗬”一笑,大巫划破自己的指尖,一滴黑色的血液,漂浮在空中,大巫枯黑的手掌在空中乱比划一通,那滴黑血,便散发出像是大巫头顶一般的黑光,缓缓绕过沁舞的七彩光芒,想习洛桀飘去。

沁舞用劲全身的力量,才堪堪抵住了大巫的黑光,却没想到大巫很轻松的便又发出一道诅咒,眼见那道诅咒已经快挨到习洛桀身上,沁舞大急,咬牙分出一道七彩的光芒,迎上那颗黑血珠,血珠被挡住了,但是此消彼长之下,黑光却是步步逼近,沁舞喉头一甜,一张嘴,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一软,倒习洛桀身上。

没有了沁舞的阻止,那黑血珠便加快了速度向习洛桀飞去,却忽然见失去了踪影。沁舞和习洛桀身边,却出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微笑着看着大巫,温声说道:“大巫,好久不见啊。”

大巫一怔,正想说话,老人却又向着西北的天空说道:“姜兄既然来了,怎么不来找愚弟呢,弟早已经备下薄酒一杯,很期待能和姜兄秉烛夜谈。”

夜空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南宫贤弟,许久不见,风采更胜从前啊,倒是让愚兄惭愧了。”

大巫却是不耐烦两人文绉绉酸溜溜的说话方式,道:“难道咱们三个老不死的现在就要做过一场不成?”

南宫老人和那个姜兄都不做声了。

做过一场,倒是谁也不怕谁,但是修行者不得扰乱凡人,这做过一场之后,后果……可是,今天都是有为而来,三人谁都不愿意退缩,良久,还是将胸部过说道:“南宫贤弟,天命不可违,但是大道五十,天演四十九,留一线为人,便让我姜国,多些时间准备,如何?”

南宫老人沉默,很久,才问:“姜兄有何办法?”

“欢咒,恶咒。”姜兄说完,虚空中出现一只手,指了指昏迷的三个人。

南宫老人沉默,明白了他的意思。龙凤呈祥,也得龙凤和谐才行,欢咒恶咒一下,习洛桀便得纠缠于儿女情事,无法稳坐天下,得天下龙气滋养成龙。

“三年,三年以后,咒法自解。”

南宫老人看了大巫一眼,大巫“嗬嗬”一笑,道:“好吧,就这样,反正我也只是想为华国争些时间罢了。”

“那就这样吧。”南宫老人暗叹一声。

…………………………………

习洛桀一觉醒来,看着身边的沁舞,眉头一皱,隐隐有些不喜,忽然又听到乐雯在松院等自己,心里愧疚上涌,赶忙穿衣服,沁舞被他起床的声音吵醒,帮着穿衣,习洛桀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穿好衣服便不声不响地走人了,连洗漱也没有。

乐雯郡主已经知道,大巫临时改变主意,是给习洛桀和自己下了欢咒,给沁舞和习洛桀下了恶咒,三年之内,只要能让习洛桀赶走沁舞,便是咒解,习洛桀依然是她的,甚至以前她随口撒谎弄下的纰漏,他也全部给圆上了。

乐雯郡主自然是万分满意,不能伤了她的姓名,最好也不要伤了她的身子是吧,没事,软刀子伤人也是很不错的,看着迎着朝阳而来的习洛桀英伟的身姿,心里得意,脸上却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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