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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霍夫人和霍剑飞起床来,霍夫人先服侍着霍剑飞穿衣、梳头,自己也穿戴整齐,再唤来丫鬟端水来洗脸、漱口,然后就赶去晚晚的屋子里去唤晚晚起床,并且帮女儿穿衣、梳头,带着她洗漱,一切事物都是自己亲手而为,全不用丫鬟接手。晚晚自幼被母亲娇宠着,这会子因为刚起床还带有床气,显得懒懒的模样,软软地靠在霍夫人的身上,霍夫人一面忙活着,一面伸手抱着女儿,担心她摔了下去。

“娘亲——”晚晚撒着娇唤道。

“好了,该去吃早饭了,你爹还等着呢!”霍夫人温柔地哄道,半抱着、半牵着,带着晚晚往屋子外面走去。

外面的院子里,霍剑飞正和几个亲兵在练拳脚功夫,霍彦渝正和小六交手比试着,晚晚见了,便立马来了精神,蹦跳着、拍着掌,嘴里欢快地喊着:“四哥好样的!”

霍彦渝被晚晚这一喊就分散了注意力,被小六用一招“擒拿”给反扣住了双手,变得动弹不得了,然后嘴里不服输地叫唤着:“小六叔!快放手!这回不算!再来一回!”

晚晚见自己哥哥打输了,也不气恼,高兴地呵呵直笑,惹得霍彦渝宠溺地瞪了晚晚一眼,一边还在不停地挣扎、叫唤着,显得活泼、跳脱得不得了,惹得霍剑飞嫌弃地瞪了霍彦渝一眼。小六也不敢过于难为霍彦渝,只擒拿了一会儿,就放开了手,霍彦渝不服气地还想再来比划一通,这时,霍夫人微笑着说道:“该吃早饭了!”

于是霍剑飞带头停了下来,朝晚晚招招手,晚晚会意,连忙跑了过去,拉住霍剑飞的大手,一行人前往饭厅。吃完饭,稍作收拾,霍剑飞和霍夫人带着晚晚、霍彦渝、小五、小六、小八、小九乘车前去拜访陈思和。

陈思和一家人也是一大早就起来准备着了,男人们大都具有英雄情结,而最崇拜的人莫过于征战沙场的战将了。陈思和因为平日里性情比较傲气,所以才被人传作性情古怪,但面对统领过千军万马、成功守卫疆土的大将军霍剑飞,陈思和的心里也只有不尽的佩服和崇敬,知道霍剑飞今日要来登门,便一早就在家中恭候着,把家里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并且分派了自己的两个儿子陈珂和陈宾站在门边等候。

霍剑飞的马车一到门口,陈珂一看这气势不同凡响,不是寻常人家所能够具有的,便连忙过来迎接,陈宾则是飞奔着进屋去通知他父亲去了,不一会儿,陈思和就脚步飞快地行了出来,一家人朝霍剑飞行叩拜之礼,被霍剑飞倾身搀扶着止住了,然后陈思和带着霍剑飞一行人往家里走去。

端上茶水,摆上果子和点心,完成招待之礼后,主客之间没有多做寒暄,霍剑飞把晚晚唤到身边,直接切入正题。陈思和先给晚晚把脉,然后看面相、察舌象、望眼白,又详细地询问了病情,霍剑飞和霍夫人一一作答,此时他们心里都十分紧张,在对待晚晚的事情上面,他们只是一对再普通、平常不过的父母了。

陈思和静静地冥想、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他郑重地开口说道:“病因过于复杂、神秘,我也参透不到具体的物事,不过,我可以肯定令嫒的病源于中毒。”

霍剑飞、霍夫人和霍彦渝心中大骇,情绪十分激动、愤怒,而晚晚只是全不在意地听着,心情十分平静,继续抓着霍剑飞的手指把玩着,似乎说的全不是关于她的事。

陈思和叹口气,继续说道:“所中之毒极可能不是从口中摄入,而且可能是通过鼻子嗅入或是长期潜伏在病者身边,日积月累、潜移默化地潜入到身体里面去了。这样东西可能是一味香料,更可能只是一块不寻常的石头。”

石头?霍剑飞、霍夫人和霍彦渝都惊讶了,同时也很疑惑不解。家中摆放的赏玩器物里确实有很多奇珍异石,珠宝玉器也是数不胜数,但是这些东西里带着奇毒?

陈思和知道大家很难相信这么一回事,无奈地解释道:“石头虽来自天然,但是哪种毒药不是天然里就有的呢?活着的蛇可以带毒,花、草、水也可以带毒,同样的道理,一块看似无害的石头也是可以带毒的。不过,奉为正典的医书上通篇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我也是在一些记载怪事杂谈的书上看到的,其中有一篇记述的怪病就和令嫒的情况十分相似。”

“那书可是还在?”霍剑飞急切地询问道。

“就在我家中,我这就去给您取来,您稍等片刻。”陈思和说着,就起身往外面去了,动作和话语都十分麻利。

过了一会儿,陈思和捧着一册十分老旧的小书本进来了,恭敬地递给霍剑飞,霍剑飞礼貌地接过,道谢。

陈思和温言提醒道:“我在那一页上面折了一个角,您翻到那里即可。”

霍剑飞依言翻到那一页书纸,心情十分急切地飞快地浏览起来,越是往后看,他心里就越是发凉,竟然真的和晚晚的发病情形十分相似。故事的大意是:一个村野中的小男孩在山上捡到一块十分奇异好看的石头,便高兴地把石头带回了家中,他家中正好有一个妹妹出生才三天,而且这个小娃娃身体并无病痛,但是过了四个月之后,小男孩的妹妹就开始哭闹不休,一岁之后,得知孩子得了头痛之症,为了得钱治病,小男孩的父母把家里的那块好看的石头卖给了一个酷爱奇石的商人,这个商人把石头摆放在卧室之中,后来这个商人的小儿子也患上了头痛的顽疾,两个孩子恰好都去找同一个大夫看病,那个大夫是个好奇之人,经过探寻和思索,认定了是那块石头有古怪,不过,商人把那块石头远远地丢弃之后,他家里的儿子病情并没有好转,两个娃娃都还是不幸夭折了,那个大夫把这件事情记录了下来,有好书之人看后,心中称奇,便抄录、传阅,当作一桩奇闻怪事。

晚晚也凑近了头,借着霍剑飞的手好奇地在书上看着,霍剑飞看完后,把书递给霍夫人相看,霍彦渝着急的站到霍夫人的身后,也在书上阅览着。几人读过之后,内心都忍不住冰冷、颤抖。

“陈大夫,除了这种可能之外,还有别的可能吗?”霍剑飞谨慎地问道。

“其实在不确定原因之前,事情的可能有很多种,我这里还有一种怀疑,不过,将军是行军之人,可能并不会相信。”陈思和谦虚而小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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