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颜看着他琥珀色的瞳眸里闪烁着她所不懂的幽暗,只是摇了摇头,她琉璃色的眼底有些对他的迷茫,但更深处更是一种对血对、让人生不如死的快意,她甩开了她握着她的手臂,对着身旁的飞吟道:“飞吟,把蚂蚁窝端过来!”
“是!”
那时,春风拂过大地,惊起那墙角的花缓缓摆动,虽不起眼,却是潋滟了这春季最好最柔的时光!
夏凌颀见她不说话,便继续低低道:“如果这是毒的影响,你给本王醒过来!”他真的不喜欢她这副眼底不仅有算计更是夹杂着那日她发病时眼底的血红之色,但却不同于那时,那时的她眼底是一种失去理智的疯乱,而现在,她的眼底,是清醒……
这个女人,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
她若是再这般下去,只怕会让百姓们对他的印象直线下降啊!夏凌颀看着四周百姓的眼底里,或疑惑,或惊恐,或敬畏,或恼怒……
眉头紧紧蹙起,琥珀色的眸子凝深,握在衣袖里的手却是紧紧握起,警惕地看着四周!
“不管你的事,你觉得我现在像是失去理智吗?”看着面前男子琥珀深海里的对她的关心之色,洗颜还是微微闪烁了一下眸子,琉璃般的色彩覆上了整双眼睛,让人看不清其最深处的是什么!
夏凌颀看着女子的身影,削瘦、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腰,衬得那个总是一身银衣的女子更显单薄,惹人怜爱,若是此时她露出真面目,那上面的苍白之色怕是更是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将她揉到心底去。
“你们觉得,我下一步会做什么?”琉璃色的眸子里微微弯着,嘴角也是缓缓扬起,但那冰冷诡谲的声音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阴森森的风吹拂着人从心底处泛上一层寒意!
“我们只是黑风城的百姓,没有什么幕后之人!”几个男人虽是浑身是血,如今又是白花花的盐洒在伤口上,让他们感觉生不如死,但,仅仅是这样,他们还不会屈服!
“还是这么的嘴硬呢!”语言轻微,像是呓语,却如同地狱催魂的鬼音,慢慢爬上人的心,缓缓吞噬着你的五脏内服。
下一秒,却见洗颜猛地转身,脸上是连阳光都比不上的璀璨笑容,她望着围成一团大惑不解甚至有的人眼眸里充满着对她的畏惧之色缓缓道:“乡亲们,这种人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想必背后定是有着强大的主子才会让他们如此这般,所以,你们说我要不要继续逼问下去?”
众人怔愣,但下一秒,眼眸里对女子的异色纷纷消失,这个女子一看便知是身份高贵之人,他们在上之人向来逼人从不与他们老百姓相商讨,如今这个女子却是这般,真是把他们当做她的朋友了,如此女子,虽是手段不好,但是这般气度,真是让人佩服!
“姑娘,你就尽管审问吧,咱们老大粗一个,也不会什么逼人的手段!”
“是啊,姑娘,随你便吧!”
闻言,夏禹深只是轻微的跳了一下眉,神色中忽然对这个态度形象恶劣的女子有一种佩服之感,这一句话竟是恰到好处的挽回了自己的形象,不见半分损伤的她,反而让自己与民共食的形象深入人心……
而夏凌颀握在衣袖的里的手却是忽的松开,这个女人并没有毒发亦或是毒气攻心,只是她处事亦有她的一番道理,不过,她的作风有点……
思及此,夏凌颀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面前一身银衣倾世的女子,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心头闪过什么,又摇了摇头,摆去了内心的想法……
“那就谢谢各位乡亲对我的支持了!”洗颜满意的转身,琉璃色的眸子换上了如塞北积雪般的冰寒,她樱唇微启,说出的话似是漫不经心:“你们可想知道本姑娘为什么要浇蜜在你们身上?”
“你想干什么?”被绑着的人左右望了望,满口是血的怒吼道,只是眼眸里满是迷茫与坚硬!
那个满脸麻子的男子看着银衣女子身旁的娇俏可人闪着一双大眼睛的黄衣女子手里的一袋东西,瞳孔猛然一缩,他,知道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了,身子竟是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
洗颜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这个人,似乎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哦,这倒是有趣了,洗颜微微勾唇,眼神示意下,便见飞吟抓着一袋东西,在她打开袋口的瞬间,洗颜轻轻缓缓道:“蜜的作用,当然是吸引这些蚂蚁啦,你们应该知道蚂蚁是很喜欢甜的吧,嗯?!”
几个人瞳孔无限放大,在她解释的同时,便见那袋子里倒出如瀑布般的黑水,那是有无数蚂蚁汇成的洪流……
骚骚痒痒的感觉如同千万头小虫在自己身体上流窜,甚至能够听到他们贪婪的吞噬着自己身上的蜂蜜时的声音,那咕噜咕噜的咽口水的声音,甚至他们能感觉到有一些蚂蚁钻过自己的鼻孔耳朵眼睛甚至进入了嘴里,沿着喉咙一直往里走,它们在他们五脏里爬的感觉让他们就想一把火烧了自己……
看着面前被绑着的人满身都是黑乎乎的蚂蚁,甚至听着他们凄惨的叫声,四周的百姓竟是无一个上千阻扰,他们的眼睛里有的只是对那身前银衣女子的尊敬,并无一丝讨厌之色……
“现在还说不说?!”洗颜算了算时间,淡淡道!
“我们说,你先把蚂蚁弄走!”
“嗯,这回倒是识时务了!飞吟,把这群蚂蚁弄走!”洗颜微微抬起身子,满脸的笑意。
不知飞吟拿出了什么罐子,竟是让那些蚂蚁一个个地从那些人的身体里外爬出来……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洗颜缓缓上前问道:“你们的主子是谁?”
“是是是是……久王爷……”几个人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瞳眸里满是对这个发自心底的恐惧,只得微微颤颤的道。
“嗯!”洗颜点点头,目光转向那个只张了张口的满脸麻子的男子,似乎是在确认一般,“可是谁?!”
那满脸麻子的男子微微顿了顿,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被旁边的同伴捅了捅:“你想死啊,还不招!”久王爷将他们分散至难民堆里,倒是一个都不认识谁,真是麻烦!
那麻子脸就如梦初醒一般,一个劲儿的的点头:“对,是久王爷,南宫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