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再次醒来,只觉头晕脑胀,稍一睁开眼,便天旋地转。哎,该死的惊天雷,生生将她从天际打落。她在下落中看到她五彩的羽毛惊落半空,漫天飞舞,那一刻,她心疼欲滴。
她可是千年火凤,冥王的爱宠。那五彩的羽毛,可是她一千年来的衣裳。如今的她,定然衣不护体,狼狈不堪吧?叫冥王知道,这可如何是好?人间缝制衣服,半天就好了。可是她火凤的这身衣服要制好,需要她修炼半年呢。这半年里,冥王定然不敢带她到大殿溜达了,一只掉毛的火凤,冥王才不会爱呢。这样一想,头更疼了,猛的一睁眼,想看清楚自己是否赤裸裸的躺在冥殿,可是,她却看到了两只圆溜溜的大眼。
她这一千年来,在冥殿见过的眼,全是干涸的,不动的,看着就眨味,可是眼前的这两只眼怎么这么生动呢,真像她从天际看到的款款流动的湖水。
“二小姐,你醒了?”这声音怎么像她火凤的歌声,这么婉转?她记得,在冥殿听过的声音,要么是木然的,要么是怯懦的,从来没有人说话像她唱歌这么好听。
她抬眼看去,红罗账,软床软枕,还散发着馨香。有点像冥王的寝殿,可是,冥王的罗账一千年来都是黑色的,这到底是在哪里?
“二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子琪。”一旁的子琪急急的唤道。
“我这是在哪里?”千年火凤,不仅会鸟语,还多修炼了这门人语,看来,终于派上用场了,现在轮到她说人话了。
“在将军府呀。小姐做错了事,被夫人罚,那家丁下手真重,我真怕小姐醒不来了。”子琪说着,眼泪汩汩而落。
“我刚刚挨了打?”不愧是千年火凤,她并不觉得身上疼。唯一的头疼,定是拜雷神所赐。下次有机会跟冥王去天际开会,定要当面问问那惊天雷神,何以下这么重的狠手,我哪里得罪他了?
“是啊,难道小姐不记得了?”子琪哭得更厉害了。“定是那家丁不长眼,打到小姐的头了。”
“是啊,我头疼欲裂,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一想就会头疼。”火凤茫然,这是到了人间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大惊,急道:“你先别哭了,快去替我打盆水来。”凤凰脸躺在香床上,怎么没引起人间恐慌?
眼前,是一张瘦削长脸,五官尚算精致,完全不是那火眼红啄的火凤了。而子琪刚才叫她二小姐,又说这是将军府,那么,她定是被那惊雷劈下,正好落在将军府二小姐身上了。
哎,都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火凤却偏偏落地了。她狠狠握拳,还好她是打不死的火凤凰,不然,她哪还有命,日后找惊天雷神算这笔账?
“小姐,您是趴在板凳上挨的打,脸没事,放心吧。”子琪安慰道。二小姐常常因为容貌不如大小姐美,武功不如三小姐好,备受姨娘们的奚落,说她一无事处。其实哪里啊,二小姐宅心仁厚,容貌虽不是大小姐般倾国倾城,却也算娇俏可人。武功不如三小姐好又怎么了,那三小姐的娘曾是峨嵋派的四大长老之一,三小姐近水楼台先得月,凭着峨嵋独门真气练就的血影飞针自然比二小姐的快,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密秘,与天赋无关。如果二小姐的娘还在,她们定然不会明目张胆的挑衅。
她听到二小姐舒了口气,忙接过脸盆,问道:“小姐肚子饿了吧?我炖了汤,这就给您端过来。”
火凤一听急了,忙道:“我想吃肉,不想喝粥。”火凤在冥界以无法投胎转世的恶人的腐肉为生,一顿就可以吃一整个人呢。区区一碗汤,如何能填饱饥火愈涨的凤肚?说到汤,她瞬间便想起了孟婆的汤,黑乎乎的,难喝死了,幸好只尝了一口,不然到现在肯定迷糊自己是谁。
子琪似乎愣了愣,二小姐一向不喜欢吃肉,视肉为眼中钉,唯恐胖了更惹人笑话。怎么今天突然大变?
“小姐确定?”子琪走到门口,转头又问道。
“确定。要吃一整头猪。”火凤道。她当然知道在人间是不能再吃人肉的,那就勉强用猪肉垫补吧。
子琪噗哧一声笑了,她以为二小姐在说笑呢。哪有一位纤纤小姐能吃下一整头猪的?更何况是将军府的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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