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李雅姜当晚就拖着太子和荣王的尸体风风火火的杀到了皇宫。
四个月前的情景再次上演,宫里的禁卫军又一次自乱阵脚,自相残杀的乱成了一团,宫门大开,五千精兵开进了皇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牢牢的隔绝了宫外企图入侵的势力,威慑一方,叫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暗卫,适合贴身护卫,暗杀,却在皇室最古老最精锐的暗影的紧逼下节节败退,很快就死伤殆尽。
李雅姜很是威风,后面跟着一众经过了浴血奋战,双眼杀得通红的下属,大摇大摆的闯进了泰乾殿。
见到端坐上位依旧冷静自持的李凯奇,她突然笑了,“啪啪”两下轻拍了下双手,侍卫得令,像扔咸鱼一样将太子和荣王扔到了他的跟前。
“你竟然……”皇帝终于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指着对面持剑的李雅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无力的合上眼睛,颓然道,“他们是你同胞兄长啊!”
李雅姜不甚在意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说得轻描淡写,“我这不是顾念着手足之情,给他们留了个全尸,若是别人我就直接拿脑袋给你看,多省事啊!”
“你想如何,弑父杀兄?”李凯奇终于恢复了冷静,细看还是不难发现他长袖下的手慢慢的缩成拳,几乎可以听到骨节咯咯的响声。
李雅姜摇摇头,似乎有些苦恼,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父皇倒是提醒了儿臣,弑父可是天理不容,所以儿臣改变主意了,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父皇只要说出姐姐的下落,儿臣立马隐居山林,永世不出。”
“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李凯奇讽刺的一笑,脖颈一伸,似乎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自古成王败寇,朕也不是输不起。”
李雅姜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扔,笑得有些凉薄,“父皇当真如此绝情,姐姐也是你的骨肉!”
“绝情?”李凯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和朕是一样的人,你弑父杀兄,双手沾满鲜血,有什么资格说朕无情。”
李雅姜勾了勾唇角,心口突然空落落的有些难受,双手一翻,她笑得有些迷离,“是啊,我继承了您冷酷的血液,怎么有资格说您?既然这样,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我们今日就做个了结!生死由命,无论谁胜谁死都不得再为难另一方。父皇,亮兵器吧!”
李凯奇一把抽出腰间佩戴的那柄漆黑如墨,只在剑刃上露出银色的白的长剑,森寒的银刃直指李雅姜,“好!今日我们就绝了这父女关系!”
李雅姜弯腰从地上拾起“剑虹”,优雅的做了个“请”的动作,“父皇,请!”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让开一条道,绕成一个圆圈将他们围在中间。
中间持剑的两人剑气如虹,动作快如闪电,顷刻间已经过了数十招却依旧不分胜负,亮如白昼的宫灯下兵器铮铮作响,不时的撞出火花,一炷香,两柱香,……半个时辰过去了,李凯奇突然身躯一震,整个人站立不住的向后倒去。
电光火石间“剑虹”顺势而上,牢牢的架在了他的脖颈上,李雅姜微微喘息,笑道,“父皇,您输了!”
李凯奇冷哼一声的别开脑袋。
李雅姜优雅的移开“剑虹”,转身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搜身!”
“是!”
片刻之后,侍卫托着空落落的双手,“什么都没有!”
李雅姜狐疑的扫了李凯奇,李凯奇冷冷的瞥视她一眼便别开视线,似乎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李雅姜叹息的收回视线,摆摆手,“囚禁在地牢,不容有丝毫闪失。”
侍卫得令,架着李凯奇慢慢走远。
李雅姜目送他离开的身影,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李凯奇精于算计,功夫也不弱,刚才明明占尽上风,十招之内必能取她性命,可是关键时候却突然示弱,故意败下阵来。
她绝不相信他是幡然醒悟,以求速死,相反的他应该是不想死,以退为进,企图他日东山再起。
想来也是,这样的局势下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就算他赢了,她的人能信守承诺放了他,外面的贺箴敏也绝不会放过他,既然这样,还不如输给她,将命全权交给她,更何况他已经笃定她不会杀他……
刚押走了李凯奇,一身戎装的贺箴敏匆匆赶了过来,四处搜寻着什么,“李凯奇呢?”
“砰!”李雅姜慢慢的合上“剑虹”,盯着满地的尸身答道,“被我囚禁起来了!”
贺箴敏盯着她的脸,严肃的告诫她,“你现在不杀他,将来会后悔的。”
李雅姜轻轻一叹,盯着他的眼笑得有些苦涩,“我知道!”
贺箴敏无奈的叹口气,慢慢的收回视线,“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
说罢,他大步离去,李雅姜目送他离去的身影,许久之后突然喊道,“谢谢你!”
贺箴敏脚下的步子一顿,却没有回头,“不用谢!”
李雅姜掩唇一笑,有些挑衅,“你真的不想当皇帝?‘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可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贺箴敏转头看向她,摇头道,“皇帝很难做长久,我还是等等吧,何况天明之后还要面对那些让人头痛的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