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每日都过着幸福的日子,劈材,喂马=喂人,每日关心着粮食和蔬菜,就差一面大海,我就能春暖花开了。欧阳伯伯说,我还不熟悉厨房的事,就从最基本的劈材开始,柴禾要劈的方方正正的,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一本书来扔给我,我看了看,全是厨方,有些字很难认,比蚯蚓还狡猾,因此还得时常请教各位师兄,不免又会被嘲笑一番。
每日日常事务完毕后,我就会一边看那本破书一边学者师兄们练基本功,日子过得也很是自在。晚上吃完晚饭,闲磕牙的时候,师兄们告诉我,其实还有两位师傅的,只是我来的不凑巧,前阵子,白真师傅的初恋情人来探望他,两人不知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忆柳师傅逮住了,忆柳师傅一气之下连包袱也没收拾就走了,急坏了白真师傅,天大地大,也不知去哪里寻人,遂打发了初恋情人,与大师傅交待了几句,说依那人脾性,可能近几年都不会回来,要大师傅好生看管之类的,也匆匆走了。倒是小四和小六两位师姐回家探亲,过几日便能回来。既然几位师兄都是相貌不凡,那师姐们必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了,期待之心倒也多了些。
我的期待从初秋跳到了深冬,在蜿蜒盘旋的移到夏末,在绕过来又到寒冬腊月。十观楼的四季基本都交替了一次,也没见两位师姐的踪影,便也渐渐忘了此事。再过一个月便是大年的日子,算算我离家的日子已快两年了,催我回去的家书已来了两遍,最后一次是菡萏写的,如我在不回去,便要找来拆了十观楼。于是我打算今晚和大师傅辞行,无论如何,今年也是要回去的。去年楼里的师兄们都各自回家了,就留了我和大师傅,还有欧阳伯伯,甚是可怜。虽然他们回来的时候都有带特产,但想亲人的心思还是止不住的泛滥了。
我约莫着等大师傅吃好喝好了,我在去向他房间辞行,吃的也不是很用心。“小拾怎么又开始发愣了?”小九捅了捅正在吃饭的小二师兄,“大概是再想着怎么向师傅辞行吧?”小二师兄连头也没抬的说道,“咦?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今年全都不回去,在楼里过年吗?”小九开始发急了,“你说了么?”
“我和小八说了,你也在场,没有反对的”小九甚是委屈,两人皆是看向正大快朵颐的小八,“我通知小五和小七了,当时我和小五要去后山练剑,便央了小七,”说了一半,四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碗筷,“她从未与我说话”小七也不在用膳,任四人盯着,俏丽的模样冷若冰霜,让人读不出思绪,连看人的眼神都美丽冻人。确实,我从没主动和小七搭过话,看书看不懂的时候,也不曾请教过他,这人模样虽好,却冷的太过了。其他师兄都是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独独一看到他,我就有到太平间的感觉,三伏天看见他也会起鸡皮疙瘩。小二师兄取笑我没种,我则反驳,我本来就没种,让他笑了好久。
这厢讨论的热烈,我已摩拳擦掌,准备霍霍向猪羊了。趁着勇气还没溜掉,我丢下碗筷,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了大师傅房间,吓着了正在密谋的一干人等。我平了平气,轻轻的敲了敲师傅的房门,“来者,何人?”是欧阳伯伯的声音,“是小拾,”“进来吧”还没等里面说完,我便急急的推开了房门,“你们在下棋啊?”“是啊,欧阳的棋艺这几年来大有长进,”大师傅摸着白花花的胡子乐呵呵的,“这还得多谢师傅每日的教导,丫头,你一脸失望的,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没,没,”我摆了摆手,总不能说我希望你们发生点什么事吧。每日下棋,多无聊啊,就不能来个日久生情?在这荒郊野外,就算你们可劲儿恋,也没人会棒打鸳鸯。
“欧阳伯伯也知道,家里来了书信,小拾久未回家,娘亲甚是思念,希望今年小拾能回家与家人团聚,”我说的期期艾艾,大师傅停了棋,看了看我,“平安城路途遥远,去年小二他们都回去了,没人能送你,欧阳又必须留在楼里,故没让你回去,今年你看看他们几个谁有空能送你,你便回吧。”说完便又陷入棋盘中,欧阳伯伯向我使了使眼色,让我可以离开了,我落寞的出了房门,大师傅人老了,脾气也古怪。我愤愤然。
见我回到大厅,小九立马围了上来搂住我“小拾,快快过来,哥几个正商量着过年让你做什么好吃的呢?”我推开了他的桎梏,这两年我明显的能感觉到身为女儿家的变化,胸部有点小发育了,隐隐的疼,屁股也渐渐的圆了,就是我热切盼望的婴儿肥还没消掉。好不容易小荷才冒尖尖角,可别又让这鲁少年压下去了。
“什么好吃的?”我收拾着碗筷,他们是彻底执行了君子远疱于厨也。在四人的眼神压力下,小九开始主动的帮着我收拾残羹冷炙,我很是惊奇的看着他,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小拾妹妹,今年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在楼里过年吗?你说你要煮好吃的给师兄们吃,你可别说你忘了,我们还期待着呢?”“我有说过吗?”我怀疑的看着他,不是想懵我吧,虽然我脑袋有时不是很好使,但也不是天然的傻瓜啊。小九求救的看着小二师兄。
“妹妹确实说过”小二师兄撑着下巴道,如果小二师兄都说了,那我就得好好想想了,小二师兄虽然是个聪明人,却也极其厚道,除了第一次我误认为他是女儿身,生气诳了我外,就再也没对我说过胡话,我很是信任他。难道是去年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对着小九抱怨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吗?哎呀呀,时间太久了,我根本记不住了。这可怎么是好?
看我为难,小九有点招架不住了,“平日里我们待小拾也不薄,况且这也是小拾自己要求的,怎么这会儿倒为难起来了,好似我们逼迫你的,你不愿就算了,我们也好各自回家,家里人还等着少爷我团圆呢”平日里就有点娇纵的小五师兄有点不客气了,翘着个二郎腿等着我回答,“我答应就是了”看来只有改日再回去了。希望菡萏和佛哥哥别责怪才好,玉棺也不知怎么样了。
小五师兄见我答应了,得意的瞧了小九一样,骂了句没出息的,便招呼着几人摆战场,打马吊。我见过他们的唯一爱好,偶尔我也会下一两盘注,却是买谁谁输,特不招人待见,见我可怜兮兮,小二师兄高兴的时候会赏我一点红钱,我便伺候的更加周到,招来一阵白眼。夜半,我的肚子微微作痛,见他们打的兴起,我猜想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便道了声累了,回房歇着了。
睡了一会,腹痛愈发的频繁,像是肠子纠结在了一起,疼的位子又不是阑尾,我好像有点明白,这样的胀痛,前几日就隐约有点,被我刻意的遗忘,虽然平日与几位师兄关系也还好,但也想着不要太麻烦他们,我始终是要一个人过的,但这事也确实麻烦不了他们,我一直期待的两位师姐还是杳无音讯,离家的时候太过匆忙,娘亲也没来得及嘱托,这下可真真麻烦了,在现代,小孩都知道的是用卫生巾,大的小的方的圆的,随你高兴。那在这架空的时代呢?我总不好意思没皮没脸的去问师兄这女孩家的事吧。妈妈,救命啊。
我已经能感觉一股热流顺着我大腿根部缓缓滑落,这感觉是如此的真实,我愈发的绝望了。“扣,扣”这大半夜的谁还不消停啊,没见老娘难受着呢。敲门声越来越大力,我咬着被子忍着腹痛,根本没时间搭理他,来人也很干脆,直接撞开了我寝房门,一道黑影利落的闪了进来,“怎么了?”是小二师兄,外面没有月亮,房里漆黑一片,我只能听声音辨别来人,“那个来了”我有气无力道,“哪个来了?别怕,我还在”可能真的是太疼了,连小二师兄难得的那黄莺出谷般的声音给我说话,我也没注意到。“你把灯点了吧。”我破罐子破摔,这丢人的样子也终的被美人师兄看了去,光线明了,小二师兄又回到我床边,我知道此刻自己的样子,披头散发,只身着亵衣,捂着肚子,夹着屁股,狼狈的看着他。
他担忧的握了握我手,好似明白了,嘱咐我别乱动,就离开了。我很是理解,小二师兄过了年也是二十了,自然是深切的了解过女人的,至于如何深切,也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