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我就看见了欧阳带着一个小丫头进山,十观楼很少有陌生人来了。小丫头五官不太好看,眯眯眼,过大的鼻子,厚嘴唇,嘴唇边居然还有一颗媒婆痣,这五短的身材,动作也迟缓,可气的是眯眯眼里还透出一丝不安分。没有习武之人的骨架,看起来也不大聪慧,来十观楼做什么?
让我们师兄弟很是惊讶,大师傅居然收了她做徒弟。大师傅年纪越大,脾气越是古怪,近来迷上了下棋,欧阳一向对他恭敬,也只得夜夜作陪。当夜我们便测试了这新来的小师妹,可能是家里太过娇养,对人情世故一概不懂,二师兄给了她一套衣裳,叫他收下,她居然乐滋滋的硬收了。一个男人送的东西,能随便收么?我们便决定了,这丫头是大家的玩物,毕竟每天习武练毒的,很是无趣。
最终大师傅决定授予她厨艺,毕竟是欧阳带来的,也得给欧阳一点脸面,可能大师傅也看出了丫头自己是一点鸿鹄之志也没有的。丫头倒也勤快,不等人吩咐便自己开始洗洗涮涮了,这点让大家很是愉悦。
虽然丫头安排在了二师兄隔壁,可二师兄不待见的人是根本不理的,对刚来的丫头却是和颜悦色,竟故意让丫头误会他是女人。猜想他也是贪图新鲜,几日便会玩腻了。终是发现丫头老实的过了头,也不太言语,连小九诳她男女可一同沐浴,她也信了,青龙王朝虽是开放,可也只有夫妻才会同浴,这丫头,不像小四和小六,娇艳的花朵却带着毒刺,这才是青龙王朝人人的本性。
日子久了,丫头不似刚来的时候,见着我们还躲躲闪闪的,却还是只肯亲近二师兄和小九,丫头的性子极好,也不生气,初初二师兄和小九趁她睡着了便会抱她回自己房睡,后来小五和小八也加入了战局,连小九顺走了她戴在颈间的,她宝贝的要紧的小玉棺材坠饰,醒来也最多只是抱怨了几句,四处翻捡了一番,以为弄丢了作罢。
我知道丫头怕我,她亲近爱笑的人,小五和小八也发现了吧,每每在她面前,都抿了嘴,一幅善人状。一日,其他人出山去了,只有我与她一同吃饭,见她吃饭也翻着欧阳新给她的书,在不懂的字上还做着符号,我想等她一会问我了,断不会学着其他师兄一样糊弄她,定好好解释,顺便告诉她,吃饭的时候别看书,对身体不好。她却一直没来。就寝时,我有点生气,便引了蛇去唬她,她惊吓的先去敲了二师兄的房门,想起他们已出山,才堪堪的来到我这里,我知道大师傅那里他是不敢去打扰的。
在我门前她还踌躇了很久,终是来了。是夜,我便抱着她一同睡,真的和小九说的一样,很是暖和。
变化发生在丫头成为女人的那一夜,二师兄慌忙的来问我们女人第一次来月事该如何处置,我从没见过精明的能与狐狸相提并论的二师兄着急,却是为了她。我楞了一会,道出了小四来月事时是如何准备的,二师兄立刻安排了我们的差事。
见着丫头的惨样,方知二师兄的焦急不是没有道理。一头柔软的细发随意披着,穿着白色亵衣的身子佝偻着一动也不动,脸色苍白的吓人,小眯眯的眼睛带着哭意求救的四处张望,这副我见由怜的鬼样子真不适合她。就算日后与不同的女人纠缠过,我也恍惚记得她此刻的模样。
在她准备净身的时候,大家都不愿出去了,女人,只有在自己喜爱的人面前才会赤裸着身子,丫头已是女人,大家心知肚明,只有丫头不知。在二师兄的胁迫下,我们都出去了,小九的反应甚大,差点道出了我们当初说好的宠物之论。二师兄在里面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形色匆匆,同是男人,已是明了他对丫头起了反应,却拿着脸面不愿碰她,真是可笑,如若是我,定会,定会&8226;&8226;&8226;&8226;。第二日二师兄便出山了,我们都知道他是去娇春阁,莫语城最大的青楼。
经历这事,丫头似是认为大家都接纳了她,整天笑眯眯的,想着法的煮些新奇的吃食出来,却被大师傅骂了回去,坏了规矩,在小九怀里哭了好久的鼻子。谁都看得出来小九和二师兄对她日益宠溺,百般调戏,小五不知抱着什么心思,竟去警告脾气古怪的小九别忘了大事,这两年在丫头面前小九都是扮演了良善的哥哥,小五忘了么?他毕竟是当朝宰相溺爱的幺弟,宰相本是要他去华清书院的,他用百人之命作赌来到了十观楼,能在言语之间草菅人命之人,会是良善之辈么?
说来,过几日,我们便要离开,师傅是东方家的人,所以连同十观楼也效忠于东方,而宰相背后有华清书院力挺,这一场博弈早就开始。我放不下此刻还天真烂漫的丫头,我听的她与二师兄说道她的打算,做一个游历天下的女子,不大适合她。有朝一日,我若脱离了棋子的身份,丫头,我可否能做那被你扇耳光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