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簌才发现陈夫人旁边一直站着个圆圆脸,皮肤黑黑,肉呼呼,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乡下人最爱的亮蓝色的小襟,眼睛里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至少他比陈夫人明白该求的人是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紫簌。
紫簌撇了一眼,就被小男孩身上挂着个玉环吸引了,说它是玉环有些牵强,看起来更像块淡绿色的石头,圆圆的,中间有个凹下去的坑,坑里隐约透着常人看不到的淡紫色的光,坑的外围十字形排列的四个镂空中也环绕着淡紫色的光,周围隐隐约约有些花纹。
竟然是上古时期的宝玉,紫簌惊讶的不得了!这种玉戴在普通人的身上,顶多就是避避邪,可是若是戴在如紫簌这类修炼法术的人身上,便可以凭空增加三百年防御,真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宝器。
看紫簌不磋眼的看着自己胸前的挂件,小男孩一把拽下来,递到紫簌面前:“你医好我爹,这个就归你了!”
紫簌当下就惊住了,这样的东西应该是家传之物,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送人,扭头看了看陈夫人,陈夫人对此没什么反应。
“不用看我娘,这是我在河道里玩,扎猛捞上来的,我的东西我做主。”看穿紫簌的想法,小男孩补充说。
“我若医好你爹爹的病,这个就给我?”紫簌还是有点不敢确定,这么好的东西,也太容易了吧!
“先给你!”小男孩倒是大方,拉起紫簌的小手,将宝玉塞到了紫簌的手中。
“好!我一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爹!”紫簌坚定的点了点头。
陈夫人一听这话,高兴的什么似的,也不管能不能当真,冲着白梦志又要下拜,白梦志赶紧拦住,一张脸笑的与有荣焉。
在这里用法术为陈员外治疗怕是有暴露的风险,回去让虎哥护法,就安全的多了。所以当天傍晚,对陈夫人道要就近治疗,紫簌就让四个大汉抬着陈员外往城里赶,让陈夫人收拾停当了,明个再去城里照顾夫君,陈夫人怕夜间过山岭不安全,又让带了两个猎户同行护送。
本来出发的就晚,又抬着个人,路也不好走,翻过第一道岭子,天已经抹黑了。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狼吼。
两个猎户暗叫不好!提着弩,警戒着前行,不时的催着大家快些走。
果然不一会,从前方树林里冲出来三只狼,冲着前面的大汉就冲了上去,两个猎户身手倒也不凡,当即就一人解决了一头,唯有最后一头狼颇为狡猾,本以为它也会冲上来,它却往前虚晃了一下,扭身往后逃了开去,两个猎户一击未中,倒让它拖个残腿逃了去了。
“别让它跑了!”其中一个猎户大喊。
抬人的大汉并不在意,“跑了不更好吗?”
“你知道真么呀?”年轻点的猎户一脸焦急和恼火。
“甭解释啦,赶紧走。”另一个猎户一边大喊,一边把弩上又按上了几只箭。
大伙被猎户的紧张神色感染了,都闷不吭声的急急赶路。
一会,远处隐隐传来了忽高忽低的狼吼,紧接着片刻功夫,大大小小的狼吠声由远自近,不绝于耳。
众人心下大憾,赶的更急了,甚至一改刚才的疲惫,开始小跑前进。这可苦了白梦志了,本来累的张口喘,勉强还能跟的上,这下生生被拉开了一段距离。
低头看着一脸淡定的紫簌,心道‘还是个孩子,不知所以无惧。:“簌儿,听爹爹说”爱怜的摸了摸紫簌的头,白梦志一改常态,居然没哭:“一会爹爹求那个猎户,抱着你快走,记着,别回来找爹,进了城里,也别让你娘过来找爹。”怕真的找过来,会是另一番惨象,娘子肯定受不了打击,白梦志坚定的说。
“爹爹你干嘛去?”紫簌冷静的问,心里暗笑,可也一脸严肃的不去破坏这父慈子孝的气氛。“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走?”
“听爹的话,爹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为了白家,让你个女娃娃承受这么多。”脚下未停,却走的艰难:“回去对你娘说,让你娘变卖了房产,带你姐妹俩离开襄城,另寻个去处,为你重拾女儿装,快乐的生活,再莫去管什么振兴白家的事了。”说完低头心疼的看了看紫簌,又用尽全力抱了抱紫簌,再抬头已泪流满面。
紫簌第一次认真的看了看爹爹,那印象中懦弱、善良却比娘还能掉泪的爹爹,顿时高大了起来,那扶在肩膀上的手,也让紫簌倍感温暖。
一个猎户在前面高喊:“快——走!”
不远处的森林里,一盏盏莹绿色的小灯笼越来越近,发出贪婪、嗜血的幽光。
数了数,大概有十五六头,片刻就能近身,“再抱抱我好吗?爹爹!”
再次趴在白梦志的肩上,冲着身后渐近的狼群,紫簌轻抬双眸,眼里立刻射出湛蓝色慑人的光。
领头的头狼,一个踉跄,愣在当下,紧随其后的狼群也逐个收住了脚,头狼盯着紫簌,在原地徘徊了几圈,接着不甘愿的仰头一吼,如来时一般,宣泄离去。
两个猎户随即跑了过来,年轻点的一脸高兴,而那个年长些的,望了望遁去的狼群,回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这对父子俩。
感觉到猎户探究的目光,紫簌改无声的哭啼为轻声抽噎,白梦志更是配合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老猎户摇了摇头,与年轻的猎户一起,一个抱起紫簌,一个扶起哆哆嗦嗦的白梦志继续赶路。
紧赶在落城门前,一行人才进了襄城。到了白家,本想后院虽说落魄点,可这些个庄稼汉应该也不会嫌弃,赶明儿他们一走,再收拾一间屋子给陈员外夫妻住就是了。
谁知一进门,白夫人就笑眯眯的过来告诉自己夫君,后院已经租出去了,紫簌心里一动,这告示都贴出去一年多了,也没人理会,偏这时候租出去了。
虎哥自门边轻唤了一声,看见紫簌看它,撇了一下头,紫簌知道它有话要说,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后院连着花园和廊道都给租出了,这租后院的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仅一天的时间,就将前后院通着的门都给堵上了,又自侧面临街处开了个大门,还好白家前院也有不少房子,安顿他们几个也是绰绰有余,毕竟陈员外也是出手很阔绰的,又是来就近治病的,便不好将人往外推了。
趁没人注意,紫簌溜回她和瑜茹同住的房间,瑜茹睡着了,猫在等着她。
“怎么了?”来到吴奶奶准备的净手盆前,探了探,水还是温热的,紫簌一边洗脸一边问。
“租房子的一家子中,有一个身上有波长,而且,”虎哥顿了顿“我测不出它的功力。”
“哦?”紫簌想了一下,猫测不出功力,想必法力高出猫很多:“他们是从哪来的?”
“京城!据说每隔一段时间,家里就会出一宗命案,疑心是风水不好,所以举家迁了过来,我怀疑跟这个人有关。”虎哥犹豫了一会又说:“它——发现我了!”
------题外话------
最近为了文的新名字,想的头都大了,有想法的读者给我个意见呗!希望有喜欢的读者,收藏文文,也好养肥了在看若是回头找不到了,你可能无所谓,可我会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