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王爷拧着眉,拽着拳头,压抑着怒气:“是呀!是有二梆子这么个人的,我一时,倒也忘了!”
家丑不可外扬,这个四姨娘做这如此下作的事,自私自利,坏我莫王府的好事,回头她若不交出这抽成的字据,倒要看看她能好到哪去,好几千两!倒是阔绰!她现在大概是整个莫王府最阔绰的人了吧!
莫王爷恨恨的想着:“字据的事我想起来了,瞧我这脑子!”说罢自嘲的一笑。
白夫人也趁机浇着油,面带伤心和委屈的说:“姐姐还着那二梆子说是急用那花胰,是送给宫里娘娘们的年礼,我们全家年也不忙了,没日没夜的赶制着花胰,谁成想,竟是送去那裕民铺子出售的。”说完还悲悲切切的看着莫王爷。
紫簌心里赞叹着娘的演技,高,实在是高!
白梦志心里纳着闷,却也聪明的咬紧牙关,绝不开口。
莫王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呆了不久,便称有事离开了白家,白家一家子送到了门外。
白梦志向前一步说:“姐夫放心,反成的事,每年都会准时送到府上,亲自交给姐姐的。”
莫王爷颔了颔首,真诚的一笑,与白梦志互相一抱拳,翻身策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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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冬来,转眼又是几个年头。
扶云斋已如一棵参天大树,盘根错节依附于整个大夏大地,提起扶云斋,那不仅是贵妇们的专用,就连寻常人家纳亲聘礼也是要咬咬牙送上一套的。
白梦志治病救人是差了点,可是捣鼓这美肤的方子却颇有天赋,硬是让他捣鼓出了一套男子的美肤品,因为美肤品在整个大夏朝向来只有女人用的,男子们即便是大冬天刚洗完脸,也是干巴巴的任风吹,所以扶云斋男用品一出便开始脱销,比女子美肤品卖的都好。白梦志信心大增,从洗头到洗脚的,样样都做,天天拉着紫簌和那些个瓶瓶罐罐对命。
白天,白府上下忙乎了一整天,为瑜茹行了及笄之礼,因瑜茹三年前许给了展云翔,所以满十五岁便要给瑜茹行及笄之礼的,白家现在也是襄城乃至整个大夏朝的富户了,可过惯了穷日子的白夫人也不愿重拾那大户人家的繁琐礼节,所以瑜茹的及笄之礼行的很简洁,只是白夫人在兰儿和香儿的辅助下,给瑜茹梳了髻,戴了钗。
晚上,白夫人使兰儿请了紫簌到后院,展家起了新宅院后,将白家后院重新修砌了一番,还给了白家。
紫簌带着敏儿,绕过白梦志和紫簌专用的制药房,进了白梦志和白夫人的卧室,卧室里的装饰是之前的白家不可比拟的,最好的瓷器摆设、名家的墨宝、上等木料做的床、几子,就连梳妆台上放珠宝的多宝格都摆满了半台子。
白梦志为了弥补多年来对白夫人的亏欠,将白夫人当年典当出去的首饰,能买的都买了回来,不能买的另请了巧匠重做了一样的。
再加上白家算是日进斗金的了,可花钱的地少,白夫人不喜欢铺张,整个白府就四个主子,白梦志配了两个小厮,另三人每人配了两个丫鬟,再加上府里的十来个家佣,五个粗使婆子、五个护院,厨子、先生们全算全府也就四十来号人。白梦志觉得只有花出去的钱才是自己赚的钱,所以给白夫人买珠宝首饰,那是下死手的。
屋里白梦志和挺着个大肚子的白夫人在靠墙的正座上坐着,白夫人身边站着已是后院管事的吴妈,瑜茹也抱着虎哥站在一旁。
白夫人的两个丫鬟见紫簌进了门,便和敏儿一起退了出去,自在门外守着。这屋里的,包括白夫人的两个丫鬟都是知道紫簌为女儿身的。
紫簌自个打散了头发,在地中跪了下来,白夫人挺着肚子,在吴妈的协助下,给紫簌梳了个髻,瑜茹端来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和瑜茹头上戴着的一摸一样的凤尾羊脂玉头钗,白夫人拿起来,戴在了紫簌头上,吴妈又给紫簌打上耳洞,又抹上药,穿上辟邪用的一小截桃木棒。
白梦志面带愧疚的说:“簌儿,爹和娘对不起你,你的及笄之礼也应和瑜茹一样的,可是…。”
“爹!”紫簌打断白梦志的话:“紫簌觉得这样很好,也很高兴能这样长大,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是爹娘给我的恩赐呀!”
“我就说嘛!哥哥才不会耿耿于怀呢!”瑜茹娇笑着说,眼睛弯的像对月牙,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小巧的鼻子,元宝嘴,虽赶不上姐姐的姿色,可也宜嗔宜喜甚是可爱,也不知这丫头每天都哪来的那么多高兴事,脸上时时挂着笑。
紫簌知道瑜茹习惯了叫她哥哥的,对瑜茹也是宠爱的一笑。又引来瑜茹一阵尖叫:“哥哥真美,我本该也长得这么美的对不对?”说着摸着自己的脸,一脸惋惜的说:“哎呦!好可惜哦!”
“傻丫头,你更美,你是咱白家最美的大小姐!”紫簌笑嗔了瑜茹一眼。
“嗯!”瑜茹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哥哥明天去了京城,我就更是名副其实的白家最美大小姐喽!”
“去京城?”紫簌一惊,怎么自己不知道!抬头看向爹和娘,询问。
“还没来得及和你说。”看了白夫人一眼,白夫人低头不语,白梦志只得自己开口:“你姨母病了,想让你去看看!”
京城里什么样的大夫没有,不是那么简单吧?紫簌挑了挑眉,不眨眼的盯着白梦志。
见白梦志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白夫人挺了挺胸,勇敢的开了口:“你姨母来信说,你早晚是要嫁过去的,趁这个机会去认认人也是好的,接你的马车明个就到。”说完偷眼观察着紫簌的反应。
“许是怕我一直装男儿,忘了当女子的礼节,想提前验教吧?”紫簌一脸讽刺,怕将来自己嫁过去给他们莫王府丢脸是才真的吧。
后知后觉的白梦志一高跳了起来:“真的吗?还想挑我女儿,我们没挑她就不错了,她儿子——”
“夫君!”白夫人厉声打断了白梦志的话,白梦志立刻发觉了自己言出有失,一屁股坐了下来,侧了头不敢看紫簌。
她儿子!她儿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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