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宵一进院子,便冲莫子斐质问道:“爹病了怎么不通知我?”
莫子斐对莫寒宵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大哥不是也知道了吗?而且进来的如此是时候!”接着话锋一转:“都是自家人,直接进来便是了,何必要在外面候着?”
莫寒宵心里一惊,竟能听出自己隐身在院外,难道莫子斐的功力已能到这个程度了吗,那不是比自己要高出许多?一贯的面无表情,倒让人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你这是在私设是公堂吗?”
“大哥真是会说笑!只因这府里有着恶仆害主,我只是想将那凶手揪出来而已,大哥何以如此小题大做?”
“好!”欠身坐在随从搬来的凳子上:“我倒要看看二弟审案的本事。”
此时,那些个没有差事的家仆和丫鬟们聚集了一院子。
莫子斐也不谦让,转头对田管事说:“这纸上写的可是和刚才田管事所说一致?”
田管事脖子一梗!一声不哼的将纸往地上一丢,打定了注意要死赖到底了,脸上还带着丝挑衅。
“来人!给我拖出去打!”莫子斐高声一喝,便有两个随从出来,一左一右的驾着田管事便往外托。
田管事顿时吓楞了,刚要张嘴呼救,便被随从自身后,在嘴里系上了个破布条。
“且慢!”莫子斐高声阻止。可没人听他的。
平素王爷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多是交给莫子斐掌管着,就连自己的长随,也经常交给莫子斐调遣,却不让莫寒宵插手府里的任何事,以至于那些个只管听命行事的随从们,在王爷不在的情况下,皆是惟莫子斐之命是从。
这也是莫寒宵最为气恼的事,还好这府里从来不缺,想抱‘亲子’大腿的人的。
一直站在莫寒宵身后不远处的李护院长走了出来,自持武功不错,一边出手阻止驾着田管事的随从,一边开口到:“二少爷想在大少爷面前屈打成招吗?”
谁知那些个随从根本没将他看在眼里,只是单手接招,也便在三招之内将李护院长打的一个踉跄,倒退了四五步才站稳。
李护院长倒有自知之明,没敢再上前,何况马屁拍到为止,也没必要为田管事卖命,便讪讪的退到莫寒宵身后。
远处传来田管事杀猪般的叫喊声,听的在场的人阵阵心惊肉跳。
“莫子斐!”莫寒宵站了起来,连名带姓的喊:“你是想屈打成招吗?”
“大哥这么激动作甚?我不过是在教他怎么做下人罢了,主子问话不答,还一脸挑衅。”莫子斐转头反问道:“不该打吗?还是大哥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莫寒宵被噎的一瞪眼,刚要开口,莫子斐紧接着喊:“行了,既然大哥开口,便饶了他吧!”
不一会,田管事便被拖了上来,向死猪似的被扔到了地上,嘴里嗯嗯呀呀的呻吟着,屁股上血肉模糊,这些随从竟然是用手里的钢刀打的,也就这片刻的功夫,竟能把田管事的屁股打的皮开肉绽,临了还在田管事的衣服上蹭了蹭带血的钢刀。
周围一阵抽气声,平时府里有人犯错,顶多是粗使婆婆或护院用宽木棒打几板子,这都四五天下不了地,又何曾见过这阵势。顿时全场鸦雀无声。只余那田管事压抑着的呻吟声。
“田管事!”莫子斐慢悠悠的喊了声。
“在!在!小的在!”趴在地上的田管事急急的抬头应着,哪还敢有一丝怠慢。一头虚汗!一脸痛苦!
看了看地上的纸:“这要是再让你签字,还真有了屈打成招的意思了,便让你直接和福运对质吧!”说着冲身边的随从使了个手势。
两个随从自屏风后面架出了,除了眼珠子便一动也不能动的福运,经过田管事时,顿时吓的一头汗,刚才在屏风后面听着就够吓人了,见着了便更可怕了,心里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跟错人了。
穴道一被解开,便噗咚一声跪倒在地,全身打着筛子,低着头,眼睛偷瞄着趴在地上的田管事,可怜那田管事就差没晕过去了,头枕着手臂,直挺挺的趴在地上。
“福运!”莫子斐一声喊。
“在!”福运肥胖的身子一得瑟,急急应道。
“你不是说你身上的银票是自账房找田管事拿的吗?怎么田管事说是二百两,你这银票确是一百两的?嗯~?”莫子斐厉声问着。
其实福运自在屏风后面便知道这是个大纰漏,若是能让他们当面对质,只需要一个眼色,断然不会出现这种纰漏,但是现在,见趴在那一动不动的田管事,还有身边的供纸,也只有自己赖这一途了,便咬了咬牙,壮了壮胆:
“回——回少爷!是老奴记错了,田管事给的那张银票,被——被老奴不小心弄丢了,老奴这张银票是王爷前段时间赏给老奴的,老奴想着自己个弄丢了账房的银票,不敢声张,便想用这张银票顶了。”
好厉害的嘴呀!将这事直接推给了昏迷不醒的王爷,便想就这样无人对证,死赖过这一时吧:“自爹回府,到现在也不过半上午的时间,你何时发现丢的?这‘二百两’的银票丢了,可回去找过?”
“我自账房出来,便要回仆人院,还未进院便发现银票不见了,回去又找过,可那还有呀?”见莫子斐不在纠结与自己是不是真得了王爷的赏赐,心里松了口气,答话也溜到了些。
“这样说来,这偷了银票的人,怕便是账房里的人嫌疑最大喽!来人!将账房所有的人都带进来!”莫子斐故意将银票说成是被偷的。
话音刚落,莫须便带着两个丫鬟、两个粗使婆婆、一个小厮进了院子,显然是早就候在一旁的。
到了院当中,两个丫鬟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田管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吓得缩抱在了一起,连打惯了丫鬟的粗使婆婆,看着那皮开肉绽的屁股也变了脸。
“既然田管事给的银票让福运弄丢了,这事便与田管事无关,二弟不如让田管事回去医治伤口吧,省的在这瘆人!”莫寒宵趁机说着。
“怕什么?正好让些个下人们看看,不好好答主子的话的下场!”莫子斐说完还恨恨瞪了站在院中的几个人一眼。
那几个丫鬟赶紧跪趴了下来,都尽可能的闪在一旁,离田管事远些。
“福运管事今个一早,到账房去找田管事领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结果让人给偷了,二百两呀!够—砍—头的了!”莫子斐在台阶上踱着步,高声说道,居上临下的看着院中跪着的人,自然散发着憾人的压迫力。
“怎么就说是被偷了,许是被人捡去了!”莫寒宵赶紧打断莫子斐的话,怕有人吃不住吓,乱了场子。
“我大夏律法,捡到不还——视同与偷,怎么大哥不懂吗?再说大哥怎知不是偷的?”不待莫寒宵答话,莫子斐转头继续冲着院中的人说:“若是有人乖乖承认了,本少爷保证不追究,可若是不承认,我莫王府是不许有这种‘可能’存在的,五个人通通拉出去买了!”莫子斐说完,便有几个随从极其配合的走上前,一人站在一个下人身边,只等莫子斐一声令下,拖着便走。
几个人顿时哭爹喊娘了起来,那前头的丫鬟小桃突然眼前一亮,往前紧爬了两步:“少爷!奴婢有话要说。”
“说!”
·······
------题外话------
谢谢各位的支持!
其实木木觉得,妖——在我们人类世界,活的是很低调的,有时为了不被发现,宁愿选择被人忽视,就像是——我们周围,某一个默默无闻、与世无争的朋友、同事一样!你身边有这样的朋友吗?也许——她(他)——就是很强大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