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半洲城的主大街永宁街上,一匹棕色骏马沿街狂奔,马上之人一身黑色劲装,高大威严,目光冷峻,他不停的鞭策胯下骏马,一张刀刻斧凿的脸上布满肃杀。
一人一马风驰电策间便停在了康清王府巍峨的大门前,男子自马上一跃而下,扔了手里的马鞭,随手扯过王府门口的一名小厮冷冷地道:“带本王去来凤阁!”言罢便带着那小厮运起轻功往王府深处跃去。
那小厮尚未回神便被扯着一路的飞跃跳纵,直吓得脸色发白,在抬眼瞧着眼前这位端清王爷脸上的可怕神色时,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可他却不知,凶狠的抓着他的端清王爷心里恐惧却是他的百倍千倍,东方湛强忍着心中的震惊与不安,逼迫自己不去想童心现在的模样,只一心想着要快一点快一点见到她,那是他的宝贝,他千呵万宠也觉得不够,捧在手心,揣在怀里的心尖儿,可是此时,却不知遭遇怎样的苦难,被人如何的折磨。
想到这里,他便开始后悔,开始懊恼的恨不得扇自己一巴牚,明明知道这是虎狼环视之地,那一日他却还与她的置气,这两日来一直地冷落她。他明明知道那个透明的小人儿是心里眼里除了自己便再他人,可自己却被那该死可笑的妒忌不安冲昏了头,甚至还轻薄于她。
一时明媚的一时暗淡的精致小脸不断地在脑中来去徘徊着,东方湛心中一阵阵地抽痛,心儿,你可一定要等着我!
东方湛不安而愤怒的赶到来凤阁时,来凤阁内已经闹成了一团,卫寅一人一剑挑下闻讯赶来王府侍卫,直逼正殿,却被来凤阁里的暗卫阻在了殿门外,平遥公主君问情早已被惊动,此时正昂首立于殿门前冷眼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卫寅,一样的风姿卓绝,高贵不可一视。
“将这胆大妄为的奴才给本宫拿下!”君问情冷笑一声,冷冷的下令道。
“是!”皆着暗色衣服,黑巾蒙面的八名来凤阁暗卫接令举起手中的剑便朝卫寅全力攻去,这些暗卫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同时来攻,卫寅纵有三头六臂也疲于应对,不多时,肩上背上便多了几道伤痕。
“卫寅!”听着身后这声熟悉的冷调,卫寅眼睛一亮,挡回逼至胸前森冷长剑,回身望去,便看见东方湛一把扔下手中的小厮,大步朝他走来。
虽然东方湛未再言语,卫寅却觉得自己似吃了颗定心丸,他一边不断与身边的那些暗卫缠斗,一边扬声喊道:“王爷,这边有属下挡着,您快去救童心!”
东方湛闻言顿了顿,转身看着君问情,冷声道:“把人交出来!”
君问情从小到大倒真从未被人如此冷待过,这个东方湛倒真如外界所言冷情寡性,不通世务,君问情凤眸一挑高傲地回道:“端清王爷你纵容自己的手下大闹我来凤阁是不把这康清王府放在眼里吗?”
东方湛双眼一眯,森冷地道:“本王不想再重复一边,把人交出来!”
“端清王爷!你太放肆!你可知站在你眼前的什么人!这以下放上是何等大罪?”
东方湛冷笑睇了君问情一眼,伸手一挥,君问情身后雕花大门应声碎裂:“本王便是犯了这上又如何?公主该知道本王从不曾在意死过多少次,又怎会在意得罪什么人!本王只问你,这人你交是不交?”
君问情骇然的看着身后已化成碎片的殿门,东方湛此时全身散发出的骇人气势更是让她心惊,她踉跄着跌到身后侍女怀里:“你……你……本宫不知你在说什么?本宫何时欠了你什么人?”
东方湛并不奈与这妇人多做纠缠,一刻见不着童心他的心便一刻难安,他冷睇君问情一眼,想着是否直接抓来拷问了了事。此时,却听一声娇呼带着无限的欣喜满足自殿内传来:“母妃,儿臣按您的吩咐好好招呼了那丫头一番,这回且看那死丫头要如何活……”
“雪儿!进去!”得这话,君问情一脸苍白,挣扎着站起来便大声将女儿喝退。
却只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一闪而过,严从雪便落在了那人手里。
“童心在哪?”东方湛抢身上前,伸手掐住严从雪的细长的雪劲,厉声问道。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湛……湛哥哥!”严从雪目瞪口呆得看着站在他前面,脸色如阎王一般的东方湛,一张小脸“刷”的没了血色,结结巴巴地道。
“你说童心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东方湛没有那么多时间与她磨蹭,心中直想着她严从雪的那番话,要如何活……要如何活……心儿若无法活,那他又该如何活,想着以后再也见不着那个清丽可爱的人儿,再也看不着那神彩飞扬的神色,再也见不着含羞带怯的小脸,从今往后,又只剩他的人生又只剩他一人孤独前行……霎那间,天昏地暗,心如刀绞,
“东方湛,你快放了雪儿!你快放了雪儿,我带你去找童心!她没死,童心没死你快放手!你快放手啊!”君问情见东方湛一脸的疯狂,掐着严从雪的手竟不断的用力,直将严从雪掐的满脸涨红,双眼发白,眼前便要断了气,便猛扑过去拉扯着他双手,哭喊着叫道。
“童心”二字唤回了东方湛的神志,他松了松放在严从雪脖子的右手,转身看着君问情。
不会的!不会的!心儿不会有事的,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人在哪里?”东方湛狠眯着双眼问道。
“在……后殿的暗室里!你先放了雪儿,我便带你过去!”君问情小心翼翼看着东方湛的右手,生怕他一个用力,自己的宝贝女人就此香消玉陨。
“哼!本王现在就要见到童心!”东方湛冷笑一声,紧紧右手,为了童心,他不介意做个挟持弱小的小人。
当东方湛随着君问情心急火燎的踹开暗室的门,见着那个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人儿时,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门上,逼得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他猛的甩开手中的严从雪,快步冲到童心面前,又猛然停住脚步,缓缓的单脚跪上,小心翼翼的抱起地上早已昏迷不醒的人儿,却丝毫不敢用半点力气。
她看起来是如此的痛苦,昏迷之中仍是双眉紧蹙,浑身细细的抽搐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已是红肿不堪,那张他爱之如狂樱桃小嘴也早已被咬的鲜血淋漓,纤细修长的双手也已经是血肉模糊,要遭受怎样的苦楚,才要她这般的隐忍挣扎。
东方湛闭了闭眼将人轻轻的揽入怀,只觉得心一直在往下沉,一直往下沉,痛的让他几欲发狂,这便是他捧在心尖尖的上人儿,他连大声说话也不曾舍得的小乖,如今竟被人折磨成这般模样,怀里的人儿没有半机生机,只有那微微抽搐的小身子方能显示她还活着,东方湛甚至不敢去掀开她身上的衣物来看,只怕一个忍不住便会当场发狂。
他用脸颊轻蹭着童心的额头,闭上眼睛,忍住已到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再人紧紧搂进怀里,心儿,心儿,我终是累你到这般田地!对不起,对不起!言迟竟护不了你!但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便是我言迟自私想留你在身边,你可一定要为我活着!
卫寅在卫隐的协助下摆脱了那些暗卫,他震惊地看着地上如破碎人偶一般的人儿,不敢相信这便是早间拉着他的手笑的一脸天真满足的人,只是一天的时间竟成了这般模样,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卫寅转头愤恨的扫过站暗室外一脸惧意的严从雪和仍是高昂着头君问情,只恨不得拔剑直接了解了她们。
“王爷!咱们先带童心回去!童心身上的伤要尽快处理!”卫寅蹲到东方湛身侧,轻轻拉起童心的手,哽咽着道。卫寅怔了怔,便难过的垂手站了起来,今日之事确实是他的错,是他保护不周,童心方有此一难!王爷不原谅他也应该的。
卫寅的一番话总算拉回了东方湛的神智,他小心且坚决的将童心的手将卫寅手中拉回来,低头温柔的看了童心一眼,便站起来,快步朝外走去!
“啊!东方贤侄!这是个误会!是个误会!本王今日不在这府内不曾想便出了这等事,真是对不住了!”刚出了暗室,便见康清王爷匆匆赶来,不住的陪着不是!东方湛不发一言,心神只在怀里的人儿身上,径直绕过他,运起轻功朝王府外奔去。
卫寅顿了顿,抱拳不卑不亢地道:“康清王爷!康清王府若不交出伤害童心的凶手,今日之事,端清王府绝不善罢干休!告辞!”
言罢便扔下众人也运起轻功追他家王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