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明旭大惊失色,惊恐交加,一急之下声音都忍不住的哆嗦,较平常高了一个八度。严丛雪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说,要你干什么?一害起怕来,竟像那没根儿的东西似的,根本不符合我东方湛哥哥贴身仆从的样子!”
“郡主饶命啊,我家王爷此时正在云千池赏莲呢,不如郡主亲自去找王爷。”明旭虽然胆子小,但是脑袋极为机灵好使,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一直服侍着东方湛,还将一条小命保得好好的,严丛雪轻哼一声,脸上越有得色。
“算你聪明,喏,这个送你了。”
严丛雪一刻不停,立马从地上长身而起,手上一个请摆,将匕首朝明旭投了过去,明旭大惊失色,赶忙下意识的避过脑袋,“当啷”,匕首贴着明旭鬓边划过,割下两缕头发,后又牢牢的径直扎进了地面之上,匕首之沉,严丛雪力量之大可见一斑。这还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郡主,自小时候起,明旭便看出来了。他轻舒了一口气,从凤安郡主手下捡了一条小命。
东方湛负手而立在长廊尽头的赏莲亭中,此刻他不想别的,只排除了一切杂念,闭着眼睛,将身心沉浸在美妙的春风中。身后又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东方湛浑身一紧,那人轻功极佳,这脚步声如若不是他,换做别人恐怕还一时听不出。东方湛脑中清明一片,他制作不觉,等待那人偷偷靠近在一击毙命。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轻,来人正在有意识地掩藏他的一举一动,东方湛待那人的脚步离自己身后大约三寸位置时,猛地张开双眼,回身使出一记长拳,凿向来人面门。身后那人显然伸手极为利落,三两下划去东方湛手上的力道,跟他过上了招。几人上上下下,上百招而不分上下。
东方湛打着打着,率先笑了起来。
“子君兄,用不用每次见面都用这一套路数啊,没的无聊!”
方子君笑笑,跟着收了手上的招式。
“怎么?有心事?”
东方湛自小性格孤僻,这么多年来,只有方子君一个兄弟。他与方子君二人志趣爱好相似,梁然神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当然方子君是他为一相信的一个兄弟。
东方湛开啦开口,想将自己跟童心明日大婚的事情如实相告,哪知还没等东方湛出声,远处一个着鹅黄衣衫的倩影幽幽朝这边而来,东方湛下意识便想躲开。那女子也是有些轻功在身上的,速度奇快,没一刻钟便来到了东方湛身侧,娇声道:
“表哥,原来你在这儿,干什么不叫我来玩?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东方湛脸上表情尴尬极了,两簇长眉不自觉的拧紧,眉头皱出一个深深的“川”字纹。
“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严丛雪踮起脚尖,探手上去作势便要抚平东方湛眉间的川字纹。东方湛下意识的一躲,他不喜欢别人与他有过为亲密的肢体接触。严丛雪眼中瞬时闪过一丝伤痛,她被东方湛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伤到了,开口刚要辩理,这才瞧见一旁站着的方子君。哼声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哼!”严丛雪气冲冲从云千池飞奔出去,方子君上前努了努嘴:
“这就是你的麻烦?”
“唉!”东方湛又叹了口气,是的,不光严丛雪是他的麻烦,前几日,童心刚刚被平遥公主叫道宫中受刑,当朝太子君诺萧也对自己虎视眈眈,总想先杀之而后快,也许他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能护得童心周全,怎么办呢?
“子君兄,实不相瞒,我要跟童心成婚!”
思来想去,也许只有说出来跟方子君一通分享,才能商量出一个较好的对策吧。
“童心……?”方子君疑惑不堪,早就听闻端清王爷带回一个哑巴姑娘,他还从未见过这个姑娘的样子,只不过能让东方湛这样重视的人,想必也是错不了的,如何护得二人周全,这真是一个难题。
端清王爷要成婚,一时间引来了好多人的侧目。久久不问童心去处的宫莫白和管修文也闻风而来,说真的,宫莫白此次前来,是想劫亲的。他实在想象不出,童心有什么理由要跟这个东方湛继续纠缠到一起,管修文当然也是不能相信的,况且他也一心想要帮助宫莫白,也带足了全套装备来,就地做个了断。
最伤心的莫过于新晴和严丛雪。当然新晴的伤心是那种不言不语,憋在心底的。毕竟童心的血救了她的命,怎么说,都是救命恩人大婚,说什么都要恭喜恭喜的。可是对象是他心仪的男子,这却是她万万想不到的,另一端,严丛雪正在宫中大发脾气,几乎打碎了寝殿内的一切瓷器。
“噼啪”声不绝,从屋里传出来,平遥公主心中急躁,赶忙来到这里,呵斥着严丛雪,问她要干嘛?
“母后!为什么东方湛哥哥还是跟那个野丫头在一起了!”严丛雪楚楚可怜,脸上涕泪纵横,无助的望着平遥公主,她心中自然也是生气的,可是又能怎样呢?也不能说就生生将童心那个小丫头致死,这未免也让老百姓觉得,帝王家实在是无情,手段也尽是些下三滥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雪儿,为什么你就一门心思系在东方湛身上,放眼现下的青年才俊,整个紫晋王朝还不任了你挑去?真想不明白,你这小脑袋瓜一天都在琢磨什么啊!”
“不,我就要东方湛哥哥,我就是不明白,我比那个野丫头差在哪了!”
说道伤心处,严丛雪又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她堂堂凤安郡主,缘何比不上一个哑巴丫头?
“傻孩子,这并不是说差在哪的问题,你以后也许会懂吧。”
鞭炮声沿着长街一路作响,直到端清王府门口停了下来,媒婆带着大红软轿来到端清王府门口接人,走个形式,无非就是将童心从这个门口抬出去,在街市上来回一圈,再将她送回来罢了。童心本不是个心宽的人,不知为何,昨夜睡得竟然十分香甜,今日猛地戴上了沉甸甸的首饰坐进软轿中,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