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丛雪匆匆回到宫中,她的心情因着东方湛毒势的加重更加沉重,印象中,东方湛是文武双全,武功高盖世的英雄。在她眼里,他就是一颗耀眼的星星,高傲得不可一世。世间人皆道,东方湛为人冷傲孤僻,又不可一世。要达到什么目的,耍起手段时,又心狠手辣,不留情面,在世间大多数的人眼里,东方湛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一个十足的人渣。可是她偏偏喜欢,她堂堂一国的郡主,可以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唯有东方湛是她得不到的,无论她用尽什么方法,怎么用心去做,东方湛都将她当成透明的一样,不肯理会。
其实。童心失踪,东方湛身中剧毒,如此情景,她严丛雪应该开心才是,一直以来都在折磨她的两个人终于得到了他们的应有下场,而她这边也好从东方湛的阴影中脱离出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然而想法都是太好的,实际实施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她强迫自己王了东方湛,忘了她用情至深,全部用在了东方湛身上。每一天,她有空就会对自己默念即便,放弃东方湛。可是仅仅默念几遍,心中的酸楚与疼痛便承受不住,她必须要停止这些做法,可是现在呢,现在她依旧是什么都做不了。
“郡主,平遥公主有请。”刚刚想到这里,一个柔弱的宫女声音传进耳中,她这才回过神,转头打量着送口信来的这个小宫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母后宫中的,严丛雪并不知道,此刻将自己叫走,究竟有什么用意,她抬手将宫女打发走,无力道:
“好,本宫换了衣服便过去了,你去回禀吧。”
严丛雪不情愿的从床上坐起,将自己梳洗打扮一番,又不急不慌的徐徐朝着碧云殿走去。
平遥公主正在那里试图一点一点的重建当初的记忆,随后,敲门声有序的响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
“请进,”平遥公主,这必定是严丛雪来了,不然半夜三更的,在自己的寝殿,谁敢去哪里敲啊,打啊。
严丛雪脸上挂着愠色,匆匆而来,她没好气的看着平遥公主,道:
“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啊?”
“雪儿,来。”
平遥公主招了招手,脸上透出一丝和蔼可亲,这么多年来,她生活在宫中,要学会忍受许许多多四面而来的非议,早已经练就了一副宠辱不惊的面孔,一般不会讲自己心里的感情透漏在脸上,外人看到她,无论是喜是悲,也无法猜到她心中所想,这乃是宫中保命的最基本功力。
严丛雪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和善,她脸上依然不肯放下刚刚的怒气,而是继续坚挺着,来到平遥公主身前,坐了下来。
“这样晚传召我来,可是有急事?”
“雪儿,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吧?你是皇家的郡主,天家的血亲。”
严丛雪皱了皱眉头,她并不喜欢皇家郡主的这个身份,不能说是完全不喜欢,而是碍于身份,许多事情并不是她左右得了的,如同现在,她心心念念想要入得端清王府,可是母亲独独就是不答应她,当然,当初她恳求东方湛娶她,并且拿出杀手锏,最后的条件,就是母亲可以协助东方湛夺得思皇帝的宝座,这显然是她一心编造出来的谣言而已,平遥公主从未答应过他如此的事情,当然,她的用心,严丛雪也是明白的。
她点了点头,看向平遥公主,虽然她年纪并不很大,在宫中生活的日子久了,保养很是得宜。可是在烛火之下,她的鬓边也隐隐的透出了两丝银白色,细小的纹路爬上眼角,虽然不是很显眼,却也显现着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好孩子,天家女儿,总有时会有一些迫不得已,比如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平遥公主语重心长道。严丛雪看见她的样子,心中顿时已经明白了几分,该来的躲不掉,早晚都是要来的。
“母亲和是要我去和亲吗?”严丛雪低了头,透出些许失望,她早该知道的,,但凭她的郡主身份,怎么能无法随心选择自己未来的夫婿呢?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和亲,她要为了国家,为了子民而将自己献出去。
“孩子,我们的命运就是这样的,不光是你,曾经的我,我的母妃,都是这样的,这就是身为女儿的悲哀。”
平遥公主一边轻轻将手抚上严丛雪的肩膀,来回抚摸着安慰她,可是她知道,这根本无法从根本上抚平她的心灵,被送去与自己从未见过的男子成亲,女人就像货物一样,为了国家,为了一切的一切,被送来送去,成为男人手上的玩物。
“哪个国家呢?”严丛雪也不要求什么了,她当然是极度不情愿的,可是她又何尝不知道,她根本无法反抗,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与这里的任何一方势力抗衡,她只有乖乖服从。严丛雪虽然骄纵,可是心中依然十分清明的,她早已经打好了主意,为这被强迫和亲的一天。
“恺渊国皇,绝自羽。”平遥公主在说出了这个名字之后,内心忽然间一空,仿佛瞬间轻了许多,整个人身上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可是看着严丛雪脸上的表情,平遥公主眉间又皱了起来,她在想,自己也许不应该如此自私,将从先的错误全部让严丛雪来承担,可是……
严丛雪听得“绝自羽”三个字之后,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颤,刚刚弥漫在她与平遥公主之间的的那股子温馨全部烟消云散了,真的要这样?她竟然真的如此绝情?虽然她心中刚已经打定了主意,知道怎样应付和亲这件事,但是乍然之下听得这个名字,又是从平遥公主的口中亲自说出,她的心一寸一寸的冰凉下去。
“他不是你的……”
平遥公主别过头去,不敢看向严丛雪,转而招来在外候命的小宫女,将严丛雪从自己的寝宫送了出去。
严丛雪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她只觉得两耳之间嗡鸣声一片,绝自羽,如果没有记错,他是平遥公主的亲生儿子,与恺渊国先皇的亲生子啊,她怎么会允许,怎么会允许绝自羽与自己的亲事?这不是乱&8226;伦吗?严丛雪眼神定了定,继续往前走去,她已经决定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