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一时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样表示。如果直截了当,那自己的声誉和东方湛的声誉很大可能会毁于一旦,如果一动不动,不做出任何反应,这可不是她童心的性格,毕竟那人可是管修文大哥啊。
“王妃?”小涛走近了些,发现童心一直大睁着眼睛,眼神空洞,不知道看到何处,整个人脸上也什么反应都没有,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假人,在那里呆呆的站立着。他不确定童心是否还好,她这个样子只想被什么妖怪附了体,一旦这样子,应该马上大声叫喊,将她的灵魂喊回来,小涛此刻正在这样做。童心并没有聋,外界的一举一动,一个细微的声响她都听得见,小涛在一旁的呼喊,通电并没有哦理会,而是冷冷的转过身,走到马前,飞身坐了上去,也许此刻,不做出任何反应,才是自己最好的反应吧。小涛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大家纷纷离开了管修文的身边,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自己的马匹,坐了上去,紧紧跟随在童心之后。
胸口一阵闷闷的疼痛,喉头腥甜的气息越来越重,管修文突然决裂的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厉害,忍都忍不住。
“咳咳……”
鲜红的血从唇齿之间喷溅而出,刚刚那点真气已经耗费了他全身的力量,此刻他一点劲儿都使不出来了,只感觉到自己刚刚仿佛走火入魔了一般,功力渐渐从体内流失,全身也越来越冷,难道今夜将要葬身于此了吗?
“哈,哈哈,”管修文忍不住朝天空大笑了起来,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自己百年之时的样子,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安详的睡去,还是在江湖的某处,被仇家刺杀,还是……无数次,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像今日,是因内力真气耗尽而亡。天上,一刻星星突地发出一道耀眼的光亮,转瞬即逝,管修文敏感的捕捉到了这颗行星,他心底的柔软处仿佛被一只柔嫩的小手轻轻捏住,闷闷的难受,他不由得笛声自语起来:
“莫白兄,我对不住你,没有能完成你的遗愿,将童心从那个东方大恶人手中抢出来,带她治好她的哑病。现在童心又跟着那个大恶人回去了,莫白兄,你说我改怎么办呢?”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不知道它究竟是否在想自己传达这一个什么样的信息,管修文突然觉得自己疲惫极了,四肢,头部,上身,腰部,腿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都疲惫至极,难受得紧,眼皮也越来越沉,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将眼皮张开一刻钟,最终,管修文终于是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严丛雪一言不发,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寝殿之中,自从与母亲谈过关于和亲的事情,她心中已经明了,此生她的命运或许就是如此了,虽然她贵为一国郡主,但是只不过是个傀儡郡主罢了,想到这里,严丛雪不禁嘴角咧起,发出个冷笑。
记得她很小的时候,那时她还没有住在宫里,而是和母亲住在宫外的府上,一次,她被母亲带着来到了皇宫,登时,她小小的眼睛便被这大大的皇宫天面,眼里一刻都看不到别的东西,只看见前方和红墙和黄色的琉璃瓦,好不气派!她路过一个小小的水池旁,只听见那边有几声嬉笑,小小的严丛雪便兀自跑了过去,年龄小的孩子们总是渴望着迅速找到自己的同类,严丛雪也不例外,她虽然平日里有些嚣张跋扈,但是对于朋友,她却是异常渴望的,因着她母家的势力,也因着她郡主的身份,府中的上上下下,根本没有几个人是真心真意的陪她一起玩的,都是冲着她郡主的身份来讨好她的。
严丛雪此刻听见了小朋友的嬉笑声,她潜意识里就高诉她,那边的几个孩子应该跟她是同龄人,也许她应该到那边去,跟那些孩子们主动认识一下。严丛雪好奇的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原来是容妃娘娘诞下的两个小公主在草地中嬉闹,严丛雪心中一阵高兴,终于开到了两个同龄的小朋友,还都是女孩,玩起来应该没有什么麻烦。
两位小公主正在放风筝,两人身边一边站着一个宫女,宫女的手中扯着一根长长的风筝线,风筝的卷轴却拿在小公主的手上,严丛雪抬头一看,风筝的线通过宫女的手,卷在木制的卷轴上,这个卷轴此刻正在以为小公主的手里,她也经常玩放风筝的游戏,自认在这方面,无人能够跟她想必,两个小公主其实手上的风筝卷轴都没有什么大用处,真正有用的是两个宫女手中拿着的风筝线,严丛雪看得清楚,常年在府中,她习惯了直来直往,便上前跟小公主们道:
“风筝根本不是这么放你,你们这那里是在放风筝啊?风筝放的好根本恩就是她们的功劳。”两个小公主一直养在深宫,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出来大摇大摆的指责她们,其中一个小公主心中委屈得紧,当时便哭了起来。
小严丛雪皱了皱眉,她最见不得娇气的女孩子,她当然也是娇气的,可是没有这般懂不懂就哭哭啼啼,一时间也手忙脚乱,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下人们看见这种情况,也一个个的傻愣在那里,两个公主,一个郡主,得罪谁都是得罪,索性不言不语,就在那静观其变,身后一个严厉的声音忽然想起。
“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对容妃娘娘的两个小公主不敬?!”
声音不大,却充满着狐假虎威的阵势,中气十足,一听便知道在这后宫中横行霸道惯了。严丛雪可见不得这样的人,虽然她年纪尚小,最讨厌的也是这般狐假虎威的主子,她转身便呵斥道:
“哪家的奴才这么没教养?在宫中大呼小叫个什么劲儿?你是咬人的疯狗吗?哦哦,我错了,咬人的狗不叫,看来这只狗儿不怎么好使,只会叫,不会咬人吧。”
容妃身前的大丫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一个小姑娘如此抢白,她真是有些挂不住,她跺了跺脚,可是又不能做出什么反应,因为她看清了,那人毕竟是一个郡主,再怎么说也轮不上她这样的奴才来教训。
坐在软轿上的容妃听得这一声,心中端的起了好奇,这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跟她那个妈一模一样,谁不知道,她是共外来的也丫头。竟然要欺负到咱们真正的金枝玉叶头上了吗?
“郡主休要生气,”容妃一步一步从软轿上缓缓而下,施施然来到她的面前,旁边抽抽嗒嗒的小公主见到母妃,立时一个猛扑过来,躲在容妃怀里哭得这叫一个梨花带雨,让人觉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容妃心疼的抚摸着那位公主的头,心中更是恨得牙痒痒,她在宫中受宠多年,从未见谁敢给她和她的女儿这般委屈收,牙根紧咬,仍然轻声细语道:
“郡主倒是秉承了平遥公主口齿伶俐的优点,不过……”说到这,容妃眼中露出点点凶光,凑近她耳畔道:
“也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杂种何以在这里撒野,只要我想,你跟你那个下九流的母亲就得夹着尾巴滚蛋!你要是想继续在这里留下去,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带在你自己的地方去,不要胡乱在宫里来回乱窜,当心你那贱身子,污了皇宫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