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湛在竹屋中来回踱步,他身上虽然使不出十成的内力,但也不像从前一般,浑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无。他双腿盼着坐在床上,试图运行处丹田中的内力,让它游遍全身,试试自己的功力恢复到了几成。
真气由丹田中汩汩流出,一股热流随即从丹田部位朝着四肢涌去,东方湛舒展手指,试着发了一下内力,对着屋子中央的板凳凭空会出一掌,掌风震出,板凳竟有轻微的移动。东方湛欣喜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掌风!他的内力竟然能够使出些许了!正在欣喜之际,忽然闻得窗外两名侍卫的声音,
“皇上大婚,今日来了一位纳威统领,仿佛就是从前咱们这的纳威。”
“是呀,没错,他不是当时跟着平遥公主一同到这里来的哪位?”
“看样子这次来和亲的皇后娘娘身份也很高贵。”
“不是说吗,她是平遥公主的闺女,月华郡主吗?”
“难怪,要派那个莫名其妙的阉人来了。不过听说,今日和亲来的郡主不会说话?”
“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啊?”
“你不知道吗?百姓之中都在流传这个消息,我听得清清楚楚的,她不会说话,并且真实身份并不是月华郡主,而是端清王爷的王妃!”
什么?不知道窗外那两名侍卫的消息源头来自哪里,只是东方湛听到“端清王爷的王妃”几个字,禁不住浑身一颤。看样子,绝自羽手下的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否则也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话交流了,不过心儿怎么会成了绝自羽的妻子?怎么马上要成为恺渊国的皇后?严丛雪又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来和亲的,怎么会允许心儿代替她的位置呢?她又到了哪里去呢?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涌上心头,东方湛身上像是生了钉子,越发坐不住了,只想现下就赶忙飞奔出去,趁机潜入绝自羽的皇宫,去跟绝自羽,跟童心问可明白,可是他心知此刻,凭借他的功力,实在不是绝自羽的对手,就算硬碰硬,潜进皇宫,也是把握不大,没准连带着自己的性命都丢了,还是换下来,等待入夜之后的时机吧。
东方湛将自己一波接着一波的念头强行压制下来,又缓缓的从丹田运气,他想要尽快回复功力,那么就要今早让全身的血气运行起来,将自己堵塞的任督二脉打通,一击身体里最后的一点沉积的毒素逼出,这样才有望单枪匹马,与绝自羽一对一搏斗。
绝自羽从轿撵种出来,跟苏日安用了个眼神,他便心中明了该如何处置严丛雪。他命人将严丛雪带了下去。绝自羽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在宫中展开酒宴。皇帝大婚,满朝文武都前来朝贺,今日势必要喝得一个不醉不归!
平遥公主正在碧云殿内刺绣,在宫中的日子百无聊赖,她只有刺绣来一派无聊的生活,已尽消遣。外头,小内监的声音响起。
“云贵妃到!”
声音响起,平遥公主不以为意的撇了一眼碧云殿外,她,怎么会来这里!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云贵妃来,恐怕带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果然,云贵妃娇小的身子出现在殿外,一扭一扭的走了进来,她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泠泠的,好听极了。身后的宫女手里捧着两匹白布走了进来。云贵妃对着平遥公主到:
“长公主姐姐,妹妹知道,姐姐的女儿和亲去了,心中必定难过得紧,宫中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只是没有了女儿傍身,想必日子过得将更加冗长,妹妹听闻姐姐近些日子迷上了刺绣,特地从库房中取出了两匹上号的江南制造春色白布,这布料还是当年皇上带着妹妹去微服私访,从江南带回来的呢,绝对是正品,一般的地方都找不到,还望姐姐笑纳。”
云贵妃一脸笑意盈盈,可是看在平遥公主的眼中,她就仿佛带着一张丑恶的嘴脸,是因为她笑里藏刀的本质,本身她的用意,可见一斑。用这布来时时刻刻的提醒她,宫中时日漫长,她要独自一人去应对了。
“妹妹真是有心人,难怪这么多年来,皇上只欣赏妹妹一人,而不宠爱其他的妃子,妹妹果然在这一方面有过人的本是,将人服侍的舒舒服服,让姐姐心生佩服。先放这里吧,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留云贵妃妹妹在这里吃饭夜话了,恐怕皇上要是一会儿传召妹妹侍寝,再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平遥公主眼皮不太一下,就这样下达了逐客令,云贵妃倒也不以为意,她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再在这里留着就么有任何意义了,索性离开了的好。她躬身行礼道:
“妹妹现行告退了,姐姐好好的享受这两匹布一击刺绣带来的乐趣吧。”
说着便要退下,此时,正闻得碧云殿外,一个小内监的声音响起:
“启禀长公主,纳威统领手下的侍卫求见!”
平遥公主抬眼警觉的望了云贵妃一眼,云贵妃知道,她想必是有什么事情避讳这外人呢,又联想到了纳威特殊的身份,便知趣的退了下去。
“传!”
“是!”
说着便将那方来的侍卫传了进来。
“参见长公主,”
“平身!”那人手中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质小盒,进门跟着平遥公主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而后朗声道:
“纳威统领命臣将此信物呈上,并且千般叮嘱,一定要长公主您亲自打开,亲眼看见。”
平遥公主心中觉得奇怪,这纳威在这里搞什么神秘,他去护送雪儿,难道是雪儿除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平遥公主心中“咯噔”一下,她看了看下手侍卫高高举过头顶的四方盒子,一步一步的上前接过,将上边包裹盒子的手帕打开,盒盖掀开,往其中看去。
只消一眼,平遥公主登时胃里仿佛翻江倒海一般,扶着一旁宫女的手,弯腰向下止不住的呕吐起来!里面摆放着的,正是严丛雪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