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小夫妻二人牵手去了卓桓那里,正巧大家都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见越云二人进来了,立刻鸟兽散。
唐小小笑的格外有深意,但是也没点破,最后几人围桌而坐,越云先开了口,“阿桓,有件事本想等你大婚后在和你说的,可是现在看来咱们的时间有些紧,趁着现在没有其他烦恼事,我和你们说说,你们也能帮着参考一二。”
“是和那个血祭有关系吧?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们主动来找我,现在你们来了,我这心也总算放下了,有事不怕,再难只要面对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就怕不知道这件事是什么,越云,兄弟之间贵在坦诚,你不瞒着我们就对了。”
寒尘咳嗽了一声,“这个氛围怎么这么严肃,阿云啊,我胆小,你可别吓我。”
“寒大哥,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狼小染自告奋勇。
寒尘黑线,“去去去,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保护,要保护那也是我保护你,我这是幽默懂不懂?”
青杨嗤笑一声,“没见过如此二的幽默。”
唐小小将血影剑和无涯宫的宫主印信放到了桌上,见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才开口说道:“我们今天要说的便是这把剑,和这个印信,想必大家对楚国的国师仇梓久都有所耳闻,这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大魔头,修习的功法残忍血腥不为世人所容。”
“等等,仇梓久不是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吗?”寒尘也收起了脸上的吊儿郎当,认真了起来。
“他是真死还是假死现在恐怕还不好下结论。”唐小小这么说来,让在座众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卓桓还算冷静,他看越云和唐小小的表情就知道二人不是在开玩笑,他拉下寒尘,低声道:“阿尘,你先别急,听小小把话说完,小小,你接着说。”
“嗯,这件事得分两头说。”她迟疑的看了狼小染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了,狼小染被她看的有些奇怪,“小小,怎么了?”
唐小小正左右为难的时候,门外进来二人,均是一身黑衣,身材修长挺拔,正是狼云篷和黑曜。
狼云篷的脸色还有些虚弱的白,只是眼神一如既往的深邃暗沉,他可能天生来就格外冷静,他的嗓音可能因为嘶吼的关系,还有些嘶哑,他说道:“小小姑娘,你不用有所顾忌,说吧,我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而且这个仇我想亲自报,所以这次我会和你们一起出狼林。”
“大哥,娘亲不是说你出去办事了吗?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狼小染何时见过自家兄长这么狼狈的样子过,这一惊可不小,眼圈立刻就红了,一下就扑到了兄长怀里。
狼云篷叹了一口气,“小妹,大哥没事,这么些年,我都没有踏出狼林半步,我的每次外出,都是娘亲怕你担心,说来骗你的。”
狼小小从他怀里抬头,“大哥,你哪里难受啊?小染看你这个样子,好想哭啊。”
“真是个小傻瓜,阿尘,赶紧抱过去哄哄。”狼云篷揉了揉她的头,朝着寒尘推了过去。
黑曜一进来目光不自然的又落到了唐小小的身上,越云起身迎了过去,“越云。”
黑曜看着他伸出来的右手,很是淡漠的说道:“黑曜。”
越云欺身近前,低沉着声音,冷声道:“那是我的女人,休要打她的主意。”
黑曜扬唇一笑,“只是喜欢而已,你没有权利拒绝。”
越云冷怒的眯起了眼睛,颀长的身躯透出一股子强悍而阴寒的味道,“你在说一遍。”
狼云篷见势不对,赶忙出面解围,“阿云,你别生气,阿曜他没有什么恶意,何苦为了一些小事伤了和气,阿曜,你也是,没事乱挑衅什么?”
越云笔直如刀的浓墨眉毛微微一挑,淡淡说道:“这可不是小事,我的人谁都不可以觊觎。”
“你们之间只是一纸协议,只有夫妻之名并没有夫妻之实,既然如此何来你的人。”黑曜也是寸步不让,今日林中坦露心中情谊,脑海中便时时是她的容颜,更觉欢喜无限,本觉得远远看上一眼就知足了,没想到这个越云与他如此不对盘,不掐上一场,好似心火难熄。
二人一个天生贵气自成一派威严,一个天生冷目,好似针尖对麦芒,互不相容,一时间,无形的劲气让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卓桓护着许如嫣,寒尘护着狼小染,青杨躲在桌边看直了眼,场间只有狼云篷试图拉架,可惜他大病初愈,体虚的厉害,几次想上去都被弹了出来。
唐小小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没完,这样醋意横生的越云真是太让她心动了,她扶着狼云篷在桌边入座,“云篷大哥,你现在不宜动武,还是让我来吧。”
唐小小的眼睛晶晶亮着,几步就走到了二人中间,发丝飞扬,衣衫也跟着舞动,她娇笑道:“夫君,你今天的火气要是一直这么旺下去,我可得离你远远的。”二人都比出了真火,可是又怕伤到她,不约而同的收了手。
唐小小顺了顺雪白长发,她看着黑曜露出了一抹笑,她莹白的五指在脸上摸索了一会儿,然后轻轻一掀,缓慢的露出那张无盐面来,然后满屋寂静,不说是别人,就是卓桓和寒尘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狼小染的惊呼被寒尘用手捂住了,而许如嫣的眼中也有着浓浓的怕意。
在场众人都知道她容颜有毁,却没想到会是这个丑样子,众人心中均有各自的思量,唐小小叹了口气,“既然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坦诚相待也是必须的,我就是这个样子,黑曜,你喜欢吗?”
黑曜闭了闭眼,遮住了那一抹不可置信的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越云,只凭这一点,我便只有服气和祝福。小小,若是哪日他负你,你便来我这里吧。”
越云的眼中隐隐漾出一抹柔情,这样一个宝贝,唯恐藏不住,怎会拱手让人,死也不让,他笑着收她入怀,“调皮。”
“把大家都吓到了呢。”唐小小吐了吐舌头,左右手一番一卷,又重新戴上了那层人皮面具,“你这回不气了?”
“不气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青杨,还有救吗?”卓桓问道。
“我也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山上采药,心里多少能有些谱,总之我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小嫂嫂还年轻,我不忍她留下遗憾。”
在座的都点了点头,均表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让青杨开口。
唐小小听了很受感动,“谢谢大家的关心,小小感到很温暖,不管以后能不能恢复容颜,小小都不会自暴自弃、自怨自艾的。”
“小小,现在我们还是来说说这两样东西吧,这些年我和黑曜一直想要报仇雪恨却苦无方法,近日来我收到消息,整个擎天岭都陷入一种不安的动荡中,时常有人无故失踪,我猜测这是不是与其有关系。”狼云篷的眼中好像有着一簇簇燃烧的火焰,散发着强烈的恨意。
这里只有唐小小知道他们的经历,自然也是最理解他们心中恨意的人,狼小染红着眼睛,“哥哥。”狼云篷只是温和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
“小染,大哥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我们现在来听听事情的始末,嗯?”寒尘握着她微凉的小手,给她勇敢的力量,狼小小顺势往他身边靠了靠,乖巧的点头。
“我现在要说的有两件事情,其一是关于这个珠子,它的名字叫五芒星珠,是无崖宫的宫主印信,前些日子偶然落到了我的手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珠子的由来,现在我在想的是,这个曲流殇无印信是怎么继承的宫主之位?是不是背后有人在操控着整件事情,吸引各大门派前去,是不是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
“小小,你是不是怀疑这个无涯宫和楚门相互勾结,暗中修习血魔功?”狼云篷这些年对这个血祭之事没少探查,隐约也能知道些,所以他觉得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我怕的是无崖子没有死,而是借着曲流殇选妻的时机出世,对各派不利,要知道魔功大成后可以轻易夺取别人数十年功力,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测,做不得真。”
“小小,你说的若是成了真,这可就太可怕了,将会是江湖的一场浩劫。”卓桓沉吟了一下,这件事情他一开始还不觉得能成真,可是经过再三寻思又觉得并无不可能。
“这只是一个猜测,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可以先不去想。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另有其事,云篷大哥和黑曜二人六年前误闯血魔洞,曾经与一个红发人有过短暂遭遇,这些年江湖上一直没有他的传言,我怕此人一直隐世未出。联想到现在擎天岭的混乱,怕与此人脱不开关系。若真是这样,那个人的功法肯定已经接近大成,我们必须在他出关之前阻止他,不然又会掀起一场风雨。”唐小小停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些日子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年发生的事情,觉得疑点很多,也做了许多假设,我觉得这个血魔功的前身应该就是唤魔洞。
我当年误闯唤魔洞引发心魔,进而与血影剑起了共鸣,这才跨入了血池中,而我的同伴却只是中途昏迷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我猜测这个唤魔洞能够唤出人心底最渴望的某件事情,我的是杀戮,好像只有杀戮才能缓解心中积郁。青瑶的是一家人团聚,而当年的仇梓久应该是心中有仇恨,一心想要屠戮天下,以我为尊,这才悟出血魔功。”
越云有些担心她的情绪,“小小,静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