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昀澈眯着眼看着天空,天空犹如一块黑幕布,钻石奢华地布满天空,颗颗明亮动人,璀璨夺目。明月发出柔和的光线,夜凉如水。
想到现代那车水马龙的城市,入夜时分天空只有几颗灿星挂在天空,遥不可及的感觉让人望而生畏。更何况那个时代就是一个快节拍时代,叹一杯清茶,谈一本闲书都是忙碌生活中的一种奢望。拼命努力,拼命奋斗,都是为了一个奢华的目的,忽略了最初简单的生活所带来给我们的幸福。或许简单的生活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不简单的存在,一切都显得那么复杂,那么纷扰。
或许这里的生活是好的,起码带给了她安静思考,安静观景的时间。纪昀澈舒心地笑了起来,笑容如娇花照水,薄薄的雾气轻笼在她娇小的身子上,海棠花香飘逸于空气中,带着些许水气,一切都显得如梦如幻。
暖儿看着在庭院中合上了眼的纪昀澈,心中微微动怒,这种怒气却是因为关心所产生的。暖儿拿着白色红梅花绣纹狐裘,三两步走到纪昀澈身边,嗔怪道:“小姐,你身子刚好,更深露重,容易着凉!”
纪昀澈睁开眼,看着暖儿清秀可人的面容上带着怒气,心中明白,“好暖儿,你家小姐我在屋子里闷得快疯了,今日刚得了师父的同意,我再是不出来,我就快闷死了。”
想当日秦易天和天莲两人明令禁止她带病出房,她那个爹和娘一听说纪昀澈被寒山三绝收为徒儿立马笑得跟太阳一样灿烂,唯唯诺诺地答应要对她进行严格看管。要不是有清池、暖儿和齐浥兮陪她说说话,聊聊这个天下的风土人情,她准得闷死。那个青逸只知道练剑给她看,她对那些套路根本就是过目不忘。他练多了,她也看腻了,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下去了,抽出青逸挂在腰间的软剑,在青逸惊诧的目光下把起剑、舞剑、收剑三个步骤做得行云流水,看起来与青逸的剑法相比除了力气稍柔外其他都做了个满分,便倒头便睡。青逸也是从那天起看她的目光开始变得怪异,并且天天晨起便跑去庄中后山处练剑了,对她完全地做到了不闻不问。
“小姐,回去吧,明日阳光暖和,不会着凉。”暖儿把披风披在纪昀澈的肩上,纪昀澈笑着拢紧了披风,“好,暖儿也回去吧,你现在的身子很容易着凉。”
暖儿闻言,脸上一红,娇嗔:“小姐…”
上次暖儿腹痛的原因原来是葵水来了,葵水来的时候女子最容易得病,纪昀澈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
纪昀澈走回屋内,躺在床上,暖儿帮她拉顺了被褥,也不敢不听纪昀澈的嘱咐,知道纪昀澈发自内心地关心她,她便走回房,倒头便睡。
纪昀澈睡得很熟,窗外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男子她也浑然不知,一个个男子都是深情地凝视着她粉黛未施却绝美娇媚的容颜,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后便离去,就如清池、就如青逸、就如齐浥兮。
三人相继走后,一道黑色的影子稳稳地落在屋内,带着曼陀罗的妖冶芳香。
男子冷峻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疲惫,一身黑锦袍带着寒气,显得他是那么的风尘仆仆。
“你来了。”院中假山后一抹人影走了出来,一身白衣虽显得他单薄,但他的气质却堪比仙人,如莲似雪,带着淡淡的梅花香,笑容嫣然。
男子一惊,随即嬉笑道:“你的武功倒是进步了不少。”
齐浥兮看着男子,叹息一声,“我就知道你会来,听说当时你在丞相府……”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男子蹙眉,冷颜面向齐浥兮。
“她……没事。”齐浥兮苦笑着看了眼床上的人儿,确定她没有醒来的迹象后,一摆袖子,粉末随着气流缓缓而出,纪昀澈吸到了那抹芳香,睡得更沉了,齐浥兮和男子相视一笑,“这粉末对她的身子无碍,瑾师兄的武功亦是进步不少,暮澈山庄居然没有人能发现你。”
瑾轻笑,笑容如沾了寒气的玫瑰初盛,艳美无双。
“丞相府想必乱了吧?”齐浥兮衣袖中的拳头紧握着。
“你要知道,我的立场对丞相府的合作是无可避免的。”瑾深吸一口气,冷冷道。
“不,你可以。你会为了她放弃吗?”齐浥兮双眸如水,带着些伤痛看向瑾。
“不。”瑾轻斥。
“我们会不会有一天站在对立面上,面对的是鹿死谁手?”齐浥兮苦笑,笑容带着凄凉的气息。
一阵风吹来,吹拂了树叶,吹拂了流水,吹拂了花瓣。
吹散了回答。
“会吧……”黑影一闪,离开得一干二净,回答就像被风吹散,留下了声声回音在齐浥兮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刚刚的谈话仿佛就是一席梦,曼陀罗的香气仍然残留在鼻间。
“师兄……”齐浥兮皱眉,痛苦地转身走向自己的居所。
一边两位老人坐在被草丛所遮挡的庭院中,两人相视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叹息虽轻却给心中带来无比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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