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澈注意到韩穆心浑身挂着水珠的茸毛,随手掀起起身上的浴巾一角,为韩穆心擦拭茸毛上的水珠,韩穆心一动不敢动,生怕将成澈身上唯一的遮盖蹭掉再次丢人。
“擦不擦没啥区别,依然这么的黑,一点都不可爱。”成澈收回手,将韩穆心提溜到一旁,拿着丝帕起身走向浴室。
“尼玛,你才黑呢,你全家都黑!”韩穆心再次抓狂了,她猛扑到成澈的脚旁,想去咬他。入眼竟是光洁无毛的白花花健壮的腿肚儿,竟无从下口。
一愣神,成澈已经踢拉着拖鞋走向了浴室,顺便关上了浴室门:“爷大号,不要偷看。”
韩穆心瞬间石化了,她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男人有病!
成澈这个大号一去就是一个多钟头,韩穆心浑身的茸毛早已经自然风干,香槟色的茸毛蓬松蓬松的很是柔软。她并没有心思欣赏自己的美丽,而是瘫软到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盯着禁闭的浴室玻璃门。她是真的饿到不行了,怎么成澈还不出来,难道他都不会觉得腿麻吗?
一道黑影映到玻璃门上,黑色渐渐蔓延,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浴室门缓缓打开,穿戴整齐的成澈嘴角噙着醉人的笑容,哼着歌曲从浴室走出来,俨然心情很好。韩穆心迅速起身,站在沙发上讨好的看向成澈。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人还好,她现在是犬,不靠着这个男人,风餐露宿的她也对付不了。
成澈挑眉看向韩穆心:“爷饿了,要出去吃饭,你在家乖乖等爷回来。”
韩穆心一听,瞬间瘫回沙发上,两眼一闭,心中默念:尼玛,姐也饿啊!你个自私自利的混小子,去吃饭吧,姐诅咒你吃什么拉什么!
耳边竟没有了动静,韩穆心睁开眼睛偷瞧,一双美目离她的眼睛只有分毫,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忽闪忽闪如同蝴蝶的薄翼翅膀,煞是迷人。
“汪呜~”韩穆心发出一声悲鸣,小身子“腾”的弹起,缩在小角落里,前爪捂住眼睛,瑟瑟发抖。
成澈默默直起身子,摸摸光滑的下巴,自言自语:“怎么有这么胆小的狗狗?爷的花容月貌有那么可怕吗?”说完又摇摇头,悲悯的看了韩穆心一眼,踢拉着拖鞋渐行渐远,随后“啪”的一声锁上了门。
直到传来关门声,韩穆心才泪眼汪汪的松开爪子,无力的伏在沙发上,爱玛,吓死她了。自小就有受不得惊吓的毛病,特别是不声不响蓦地看到一个人,都能将她吓得粗气连连,长大了这个毛病依然没有多大改善,也就能忍住不掉泪珠而已。
缓和好一会儿,韩穆心才从刚刚的惊吓中回魂,雾蒙蒙的黑眼珠转悠一圈,唉声叹气,这该死的成澈,竟然不顾她饿扁的肚皮,出去享受了。
韩穆心依然不死心,她站起身子“蹭”的从沙发上跳到地上,窜向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企图听听外面的动静。可惜她失望了,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个有病的男人真的将她扔在房间里不管不顾了。
我是一只犬,我是一只犬!韩穆心又开始自我催眠,希望自己不要因为成澈针对犬的举动嫉恨他。可是,犬也会饿啊!
韩穆心秉着靠人不如靠自己,在屋子里四处踱步打量着有没有什么可以下肚的。厨房,很干净,像用洗洁剂整个擦拭了一遍。
冰箱,唔,打不开。
各种柜子,唔,依然不会开。
突然眼睛一亮,韩穆心迅速窜到厨房水池下方,贪婪地注视着那些清洗到一半的水果。啊哈!天不亡我啊!得来全不费工夫。
跳上餐椅,跳上桌子,跳上水池,张开身子爬到苹果上面,动作一气呵成。尖利的小牙在上面划呀化,真美味呀。
“啪”,开门声竟将准备大吃特吃的韩穆心吓了一跳,忙从水果中站起身子,警惕地看向门口。
成澈拎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走了进来,看到韩穆心的爪子踩着红艳艳的苹果,也有些呆愣,清澈见底的眼睛闪过意味不明地光芒。
“饿了吧?吃饭了。”成澈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晃了晃,然后走向桌子旁边,将东西一一掏出,难得很耐心的做着介绍:“不知道你喜欢吃那种口味的,爷就一样拿了一个,要不你自己来选?”
韩穆心探头一看,尼玛,竟然是一堆狗粮。
成澈看着依然不动弹的韩穆心,疑惑的挑起眉脚“怎么?都不喜欢吗?”
“我是一只犬,我喜欢吃狗粮!”韩穆心边自我催眠边摇着尾巴做欣喜兴奋状,快速窜到一堆儿盒盒罐罐中,眼睛一扫,便将她以前总会买给露西的几种口味拖拽了出来。
成澈再次挑眉,眼睛中一抹精光快速闪过,似笑非笑地说:“等着,爷给你拿个碗把这些倒出来。”
当成澈将一碗黑乎乎颗粒状的东西端到韩穆心面前的时候,她依然在想,不知道吃这个会不会死人。好吧,她是一只犬。
韩穆心终于双眼一闭,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伸出粉红小巧舌头,小心翼翼地卷起一个黑乎乎的小颗粒,在嘴巴里细细品着。
爱玛,怎么那么好吃。韩穆心的眼睛浮现起动人的光晕,她将脸埋在小碗里,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只是狼吞虎咽。
成澈又递过来一碗水,正噎的不行的韩穆心赶紧埋头去喝。吃饱喝足后,韩穆心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露出白花花圆滚滚的肚皮,小肉爪满足的拍啊拍。
半眯的眼睛对上成澈炯炯有神的目光,韩穆心噌的起来将面前的小碗用爪子向成澈推了推,示意让他吃。
成澈的嘴角抽了抽,沉默地起身而后转身向卧室走去,不一会儿拿着小绒毯和一个厚实的蒲团走了出来,将蒲团铺在沙发上,对着韩穆心道:“你晚上睡沙发,需要爷帮你盖么?”
韩穆心下意识的摇摇头,注意到成澈的眼睛再次闪现不明所以的光芒,韩穆心只觉得脊背发凉:我是一只犬,我是一只犬。而后呆滞的走向蒲团,蜷缩一团闭上眼睛。
成澈顺手为她盖上绒毯,临走之前看着这个小肉团,笑容一如既往的邪恶:“其实能听懂爷说话没必要掩盖,爷又不会把你送去实验室解剖。”
韩穆心的身躯在绒毯下面颤了颤。
成澈又接着耐心的教育韩穆心道:“以后不要再请爷吃狗粮了,爷是人,不是狗,人是不吃狗粮的。”
韩穆心的身躯僵直,瞬间失去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