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睇着他,嘴巴蠕了蠕,想着他的话没错,所以也放开了肚子吃,吃得嘴角沾油,那男人还拿起餐巾,很绅士地要给她嘴角擦一下。
她脸一红,忽然觉得两人的关系有点变化了。
“我自己来。”她学着他的样子,捏起餐巾一角,轻沾了一下嘴角。
冷子寒闲适地靠在沙发背上,样子慵懒:“我吃饱了。”
水草深吸一口气,朝一边的侍应说:“买单。”
侍应去了帐台,过了一会儿,他把单子递给了冷子寒,冷子寒懒散地瞅了一眼递给了水草:“付钱吧。”
水草盯着那上面的阿拉伯数字,顿时傻眼……四千五?
天哪,她袋子里只有五百元啊,就算加上卡里的两千元也不够啊!
心里一慌乱,面颊迅速红起,耳根子也热了。她到包里掏钱,最后拿着皮夹子,窘迫地望向对面笑得一脸无害的冷子寒。
冷子寒的表情有些玩味,欣赏够了她的窘迫才慢慢地从裤兜里拿出皮夹,拿出一张金卡放到了侍应手上的盘子里:“刷卡。”
坐回到车子里,冷子寒侧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脸上还有红晕的水草。水草不用与他对视,也能感受出他灼热的目光中的戏虐,她咬了咬唇,假装看向窗外。
“你这是去哪里?我要回去。”水草见他开错了方向,急嚷。
“我请你吃了晚餐,你就陪我去看看夜景不行吗?”他继续加大了油门,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水草透过玻璃,看着两边炫丽的夜景快速朝后退去,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只好随他。
半个多小时后,他的车停在了飞霞山半山腰。
这是一处供游客停车和观赏海舟风景的大平台,设有栏杆与亭阁,晚上站在这儿远眺,山下灯火辉煌的城市流光溢彩,尽收眼底。
而天穹点点的繁星与城市闪闪的霓虹互相辉映,勾画出了一副无以伦比的美丽夜色。
水草跟在冷子寒后面涉阶而上,山下虽然很美很亮,不过山上却是只有点点暗淡的灯光,在夜色的笼罩下越发显得朦胧。
这样的环境应该是很适合情侣之间的互动的,水草不免对一会儿将会发生的事情充满期待了。
这样想着没留神脚下一脚踩空了,身子就要往下倒去时被一双手轻轻一拉才勉强站稳。
“谢谢!”
“你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没什么……”
拜托,她怎么能告诉他在想那么花痴的事情。
不过还好冷子寒也没有追问下去。
走了十几分钟之后,水草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她平时很少运动,偶然爬这么多阶梯自然觉得精疲力尽,不过看前面的冷子寒倒是神采飞扬,好像对他没一点影响似的,反而越来越有精神了。
哎!人比人气死人!
冷子寒手扶栏杆,望了一会夜景,才转过头看向还在大喘气的水草,眯起邃眸,低沉道:“看来你的体力有待加强啊!”
“人家是弱女子嘛,要那么强壮干嘛!”水草撅着个小嘴不满的嘀咕,加上脸上的红晕,一副小女人的娇态暴露无疑,真的很可爱。
冷子寒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靠近了她一点。
他的身子太贴近,俩人的温度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得到,男性的苛尔蒙与女生的雌激素开始活跃。水草不只是脸红,就连耳根子也热了。
难道说我的桃花运,终于来到了!她轻轻瞄了一眼冷子寒,正对上他深情凝望自己的目光。
怦怦,狂跳的心脏,加上这俊美的容颜。
啊!真的是要发疯了。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一抹静谧的暧昧悄然间衍生起来。
不知道是太害羞,还是太激动了,水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般,只差头上没有冒烟了。
按照正常的情节现在是不是该接吻了,她闭上眼睛,正想把头仰上去,谁知头顶忽然来一句,“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个死人头,大木头,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会把握。水草忿恨的在心底大大的鄙视了一通冷子寒。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水草现在算是真正的切身体会了李白的这首诗。
**
一大早上的陈珊打电话给水草叫她约上冷子云一起出去吃饭。
说是早上其实也已经10点钟了。
只不过今天是周六,是休息日。?
休息日是什么意思?在大多数上班族的观念里,休息日最大的意义就是,早上可以美美的睡上一个懒觉!
可以不用考虑迟到会被处罚扣薪水,不用担心会赶不上地铁和公共汽车,不用担心会看主管的阴沉脸色……
而且也不用听早上的那个刺耳的该死的闹钟铃声了!
可是这个陈珊,水草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昨晚因为想着冷子寒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觉,好不容易早上眯过去正在做着结婚的美梦时就被她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竟然扰了她的春梦!
气呼呼的来到约定的地方,老远就看到陈珊和一个酒红色长发的男人站在一起。那红毛伸着个头左顾右盼,在街上分外的醒目,他似乎也看见了水草,朝她挥了挥手。
水草愣愣的走近,赫然发现这红毛居然是她大学时的好哥们,猫眼。
水草有点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笑嘻嘻的人就是那个整天吊儿郎当的猫眼,不由得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变了,真的是变了好多。
现在的猫眼相较于大学时候成熟了许多,也妖孽了很多。浑身上下透露着一抹性感的慵懒,玫瑰色的薄唇,似花瓣一般,邪魅,无暇。
他的腰间一条带有骷髅头的皮带一览无遗,黑色紧身长裤,黑色休闲短靴,左耳带着闪耀红钻耳钉,再配上一头的红毛,让他显得既时髦又性感。
阳光下的猫眼浑身像是缠绕着一抹耀眼的光圈。
水草正想夸赞他几句就被他开口说的话给雷倒了。
“老婆,我好想你啊!”
水草一时气结,真想用拳头把他的嘴巴封住,不过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她终究保持了淑女的风范,但是暗地里,还是在猫眼胳膊上死死掐了一把。直到他疼痛得呲牙咧嘴,她这才肯松开。
曾经关系很好时,他们曾经笑称对方为老公老婆,但那绝对是好玩的。
三人找好一家饭店后给冷子云打电话告诉了她地址。
坐下之后猫眼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一会儿盯着陈珊看一会儿又瞅着水草坏坏的笑。
陈珊正在接电话也懒得理他。
水草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心情也变得烦躁了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笑的这么猥琐,这里要是有把刀,我都想杀人了。”
“这么久没见我这是在对你表示友好的微笑呢!你看不懂吗?”猫眼说着又摆了个更欠揍的笑容。
“你这是微笑,你别糟蹋这么美好的字眼了,我看你这是十足的贱笑,而且是最贱的那种。”
“谁规定微笑就一定要似蓓蕾初绽,一定要带着真诚和善良,一定要洋溢着感人肺腑的芳香?”
“代表全国人民鄙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