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屈嬷嬷轻声叫道。
皇太后痛失亲子,心如刀割,往日的容颜,增添了无数的忧愁,“屈嬷嬷,是不是三皇子回来了?”声音脆弱如蚊,干枯不已的唇,眼瞳里布满了悲伤的血丝。
侍奉皇太后多年的屈嬷嬷,她示太后为自己的家人,见皇太后悲伤与痛苦,还有对爱孙的思念,终日茶饭不思,坐立不安,也让她感觉到难过,“太后,奴婢命人去把三皇子寻回来,这样太后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去惦记。”
“不可以,哀家已经失去了皇上,哀家再也没办法连星帆也失去。”只要他平安尚在人间,就算要她艰辛的思念,那又算得什么,“查到真凶了没?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回禀太后,奴婢该死,没能找出凶手,让皇上死的不明不白。”她发散了许多近身熟人,也无法追查到是谁要杀害三皇子,还有为何要毒害皇上的原凶。
“屈嬷嬷,你别自责,一切不能怪你,这个人心肠那么狠毒,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连一个那么小的小孩也能下手,更何况是对她的皇儿下毒手。
“太后打算怎样去处理这些事情呢?”
“若松现在已经登基,如果对方要的是江山,必定会再次找机会对新任皇上下手。屈嬷嬷,你派人,好好的去保护皇上,不能让那个小人奸计得逞。”皇儿,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母后,为你早日寻得真凶,给百姓一个合理的交代。
“是,奴婢知道!”皇太后历战后宫数十年,也是一个相当精干的治理者,不但美貌依存,甚至精明果断,冷静处事。所以在先帝驾崩之时,引起的民心大乱,是皇太后独当一面,破例在翌日立皇太子为帝,才能够稳定民心。但是对于这些背后的小人,皇太后只能防,却不能攻。
守侯在屋子外的人影深思熟虑地悄然离开,他眼里充满了迷惑,不解的愁绪,他这样隐瞒真相,是否错与对……
数日后,京城内!
“谢谢你,许伦兄,送到我们到这就好,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不能让你们跟上,实在抱歉。”甯月雨、愈星帆等人连夜赶路,终于奔波劳累地抵达了京城内,不便于他们的身份处境,甯月雨立即对骆许伦进行辞行之意。
“少爷,让我跟着你吧。”被遭于拒绝跟在身边的赵凌儿,苦苦哀求着甯月雨。
“凌儿,对不起,我们三人实在有事在身,不能带与你同行,许伦兄会代替我,好好照顾你的,是不是啊,许伦。”情况危急,她绝对不能把赵凌儿无辜的人拉扯进来。
骆许伦不舍地看着默然失色的愈星帆,“甯兄,你放心,凌儿,我会代为好好照顾,只不过……”
甯月雨与他一样担忧着愈星帆,“那就多谢许伦,有机会我们再报答你,后悔有期。”说着,学着古代江湖的拜别方式,仓促地带着小林和愈星帆离开。
“少爷……”赵凌儿犁花带泪地在背后轻喊,相处时间不多,但是她早已经把心驻往在甯月雨身上,如今一分,也不知道何时能够相逢。
骆许伦边安慰起她,可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一幕小小的倩影,“凌儿,我们走吧。”他也必须赶往宫中,把事情查明一切。
“小姐,我们要去哪啊?”小林翻后回望了一眼,只见后面再也没有赵凌儿和骆许伦的踪影,她才放心去问。
“回宫。”从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开后,愈星帆再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连一点眼泪也没掉,看似坚强,但她却看的出,他现在内心的悲痛。
“小姐,我们不能回去,这样三皇子回去会有危险的。而且在众人中,三皇子早已经离开,小姐,我们还是不能回去啊!”她也很替他难过,但是太后有吩咐过,危机一天不解,一天也不能给她们进入宫中。
甯月雨止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们,“我也不愿意让大家回到那个总是让人提心吊胆的皇宫,难道你愿意见到小帆见不到自己父亲最后一面而沉默不言吗?就算皇宫有多危险,我们也要去,都已经两个多月了,皇宫里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线索,否则早就接我们回京。小林,我知道你为他担忧,我也一样,可我不想这样就让小帆被蒙骗在鼓里。他想要见自己的父亲,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的命,你懂吗?”说着,声音就开始激动了。是的,他现在根本就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体,跟死人没任何的区别,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还可以隐瞒。只可惜,他是个很懂事,也很感情化的小男孩。
小林愣了一怔,“小姐,真的要回去,三皇子会不会和皇上一样……”
“不会的,不要乱说话,总之回到宫中,我们一定要努力保护他。”既然敌人在暗,她就不相信找不到真凶。“都别说了,我们赶紧回宫,还有,我们必须先回去拿那个令牌,总之所有事情,我一力承担,走吧!”
甯月雨冷静无比的意志,小林深感佩服,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之前所认识的姑娘。
“小帆,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信我。”甯月雨眼神中绽放出坚定不已的神采,目光停留在他失去光彩的眼睛里。
愈星帆用没有焦距的眼睛注视着她们,正欲开口时,却不经意瞥见从她身后走过的一对快乐的父子,忽然父皇离开的感觉袭上他的全身,把头垂落了。
甯月雨见他忽然把头垂下,以为他明白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心意已决,把他拥进怀抱里,给他最温柔的安慰。
他们都已经决定之后,就往逃难的住处出发,一路上,谁也没发问,甚至连往日嬉笑的光彩也没有。甯月雨自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带着他们回去,她的坚持,只为了帮助一个渴望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