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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送走观察力惊人的美大叔王院长。终于暂时不用面对管家大人他落落得体,兼具脱线呆萌却又意味深长的言行举止了。

  陈意涵推门进入房间,靠在门板上闭眼大喘气。

  一睁眼少爷的脸就在眼前。

  惊吓嘞。少爷什么时候成了吸血鬼一样存在的男人。话说他的皮肤好像真的有点白耶!

  如果此刻女仆戴了眼镜的话,眼睛一定已经跌下鼻梁了。

  “把嘴闭上。敞开这么大。我都看到喉咙了。”

  少爷亲自用双手为她关牢了嘴巴。

  啊~真是有无数只草与泥作成的神马在脑中飘过呀。

  陈意涵怒道:“少爷您洗过手了吗?”

  “没有。”元恪森然一笑,“我为什么要洗手,我的手处于包扎状态。”

  少爷抬起手,在女仆眼前晃晃。

  还有已经做过另一种无菌处理了。

  女仆刚想据此对少爷侵犯人权的行为进行抗辩。忽然发现依据无力。只得老老实实低下了头。

  “少爷。今天真的对不起啊。”

  “什么对不起?”元恪已经坐在了起居区。女仆陈意涵依旧站在大门处侍立着。少爷挥挥他扎了纱布的手,示意她过来回话。

  意涵向前走两步。现在时间白天,她是夜间出没的女仆哦。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作为比较平等的人和少爷讲话了?陈意涵踏步至少爷身前,眼光瞅瞅可以落座的空沙发。还是没有勇气要求让他同意自己坐下说话。

  女仆站着回话的声音有点小,“全部都是。”

  “全部?全部是什么?”少爷不满地架起了腿。

  “开快车连累少爷。还有···”想打他未得逞的事情也可以坦白吗?一而再,再而三对他人使用暴力是不对的。尽管陈意涵能为自己不时发作的施暴倾向找出很多条少爷欠打的理由来。

  元恪雪后湖泊一般的灰眼睛闪烁着冷飕飕的寒光。

  糟糕,又被他看穿了。

  陈意涵有种被毒箭射中胸口的不祥预感。

  “少爷。你都知道什么呀?我偷袭你不成的事也包括在内吗?”

  “······”

  显然他知道。

  “你会原谅我吗?”

  “······”

  “原谅是贵族的美德。你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吧?”

  “······”

  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了啊。

  陈意涵转换话题问别的,“少爷。像你这样的公子拥有贴身女仆在中国很平常吗?这不会是元宅特色吧?”

  少爷的眉头终于挑了挑。

  女仆大胆接话下去,“我只是担心,我会成为中国第一人啊。不能加入贴身女仆协会的劳动者会很可怜的。少爷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没有。”

  总算出声了。回答真是斩钉截铁呀。

  陈意涵差点站不住,“也就是你的朋友圈里没有人拥有贴身女仆了?卧室内的佣人房其实一直是空着的摆设是吧?”

  “是。”

  “那我呢?我也会过着房间摆设一般的人生吗?”

  谈到人生大事,元恪终于冷笑出来,“你以为我和你现在是什么?穿戴得像个傀儡似的。”

  “您是继承人啊。您有私人医生,还有私人管家。”

  陈意涵惊讶地问出口,又紧紧地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她怎么可以胆大包天地去关心少爷的家务事。

  元恪不由得被她的行为逗乐了。

  噌得一声,少爷站起来。像对待犯错的喵星人和汪星人一样,轻轻敲了敲贴身女仆的额头。

  “把妆给卸了。画得很浓重。”

  对话大门关闭。任何有价值的消息都未能收获。

  挫败感从脚底一溜烟升腾到头顶。

  不能问,不能说,一切都要彬彬有礼,不着痕迹。究竟。究竟还要多久她才能融入豪门生活啊。

  陈意涵垂头丧气地回到属于她的佣人房。阔别三月的佣人房,阔别三月的佣人床。衣不解带地平躺在上面。三十八号女仆有点想妈妈了。

  距离晚间工作开始还有近六个小时。意涵在思念的空虚中打开记事本。今天下午家政系没有安排课程。但她马上要去观摩厨房晚餐的制作,学习如何根据食材和天气关照少爷的饮食健康,同时兼任厨房清洁工作。

  少爷。少爷。她的人生被为少爷服务填满了。距离她能够光明正大提出来让少爷正式向她道歉还有多少时间呢?一年?二年?五年?十年?

  想到成功的那一天,心愿可以达成的那一天,贴身女仆的眼前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两行泪顺着鬓角往头发深处流淌。

  意涵本来给妈妈打电话的动作中止了。

  面对逆境。该再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过往的帝景三个月,她认真学习化女仆装,认真学习女仆走路着装,认真学习衣物清洁,认真学习餐桌礼仪,认真学习佣仆守则······所有的努力是为了什么呢?

  变成贵族?职业生涯的尽头也不会变成名符其实的有钱继承人。最后只能作为一名一眼之内可以挑拣出少爷行为不够高贵之处的高级佣仆而己吧。

  陈意涵翻了个身。她决定用积极的心态面对职场无意义的机械与庸俗生活挑战!这一次靠自己不依赖任何人地站起来!

  ——

  房间摆设一样的人生。

  回到书房的少爷根本不能集中精力读书。元恪反反复复想起自己贴身女仆的质问。

  如果不能从这座丽景大宅走出去,他也只能成为他人华丽人生的华丽摆设吗?

  孤独没有伴侣的又何止是少爷的贴身女仆?

  魏芒的电话总在元恪心烦意乱的时候响起。一个既是竞争对手,又是唯一可交谈对象的存在。

  元恪接通。

  比以往愉悦而轻快的声音响亮在耳畔。

  人比人气死人么!

  “你今天怎么了?兴奋成这个样子。”

  魏芒在听筒那边一笑而过,他嘴角弯弯像月牙,好脾气地说,“元恪。风水是轮流转的。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我也不太相信如此迷信的理论。但现在我信了。”男人换了拿手机的姿势,用另一只耳朵对着屏幕,仍旧继续不顾对方反应地絮叨,“我的好运将要来临了哦。因为我能看到幸运女神在朝我走来了呢。”

  “是吗?北京大街上你还能看到幸运女神。开车小心点。”

  “谁说我在开车?你不要总讲这么绝情的话嘛。中午飙车赢了我的时候,元恪不也曾很开心?”

  刺激人也不需要乱讲假大空的谎话。今天开车的——

  元恪的手果断伸进裤袋里,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芒注视着车窗外,呵呵笑,“你的车钥匙明天还你好不好?还是注定要交给金融系第一名呢?对了,对了。我们系的才女收到我送的陀飞轮后一定喜极而泣了吧。毕竟曾经亲自看守过将近三小时,人和物之间会有感情的······”

  咯噔。

  元恪单方面结束了通话。

  不知死活的人怎么到处都有。回到家要面对一众笑脸佣仆,去学校要面对一位笑脸朋友。

  不真诚的微笑浪费表情好不好!说到表情。元恪突然记起来,那块拿来戏弄三十八号的陀飞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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