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已逐渐崛起,各地百姓已无心打理农耕,皆都前去参军报国。商户门见此时机,必定要大赚一比,高价收买了粮食,通货膨胀,造成粮食短缺,且价格越来越高的现象。此前岳文航花重金高价修建的粮仓和贮存的粮食,总算彰显了大用途,但是文航并没有开仓卖粮,只放出一些够岳府上下用度。岳御轩见此虽很纳闷,但之前他所有的一切让自己对文航钦佩不已,或许真如他所说真的是从未来而来的,不然怎能未卜先知,他说的话总是没有错的,一定有他的用意。御轩心下一如既往的视他如兄弟一般,家里上下之事一应交给他处理。
“少爷不好了,配送到日本军统部的粮食出了问题了。这下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了,得罪了日本人我们可怎么办是好?”管家神色慌张的进来道。
岳文航和御轩正坐在账房查账,文航不慌不忙的看着御轩说道:“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果不出我的所料。吴管家终究是用这招。你且别慌,我们自有办法。”
“这次对亏莹雪派人通知,咱们才有所提防,不然这次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了。”岳御轩冲文航道。
“二位少爷,就别在这里打什么哑谜了。老身这边方才都急出一身冷汗,得罪了日本人可真的要遭灭顶之灾了,在这里万不可再出什么事了,怎么就能出这个岔子呢,日本的粮我可是一份不拉的检查,怎么还会出事呢!”管家焦急如焚。
“您老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没事的。我们自有安排,他吴管家既然不仁休怪我们不义,既然他这么喜欢和日本人打交道那我们就来个移花接木,让他吴管家自尝自己酿的苦果吧。”文航轻描淡写的说。
“这样,你且派人给吴管家写一封信,信上说,我们岳府愿与军统交好,计划有变,您预谋暗害日本军统的事情已经败露,况我们岳府就是个做生意的只想安安稳稳的赚钱过日子,不想与您合谋陷害军统,吴管家好自为之赶紧想办法脱身吧。”岳御轩吩咐道。
“绝了,这招真是出奇制胜,两位少爷真是年轻有为啊,谅他吴管家有天大的本事,这次次一定百口莫辨,况且日本人本就凶残多疑,定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的。跟着两位少爷老许真的是开了眼界了,真能有这三十六计的本事把敌人灭于无形中。”管家大大赞叹道。
“都这岁数了,哪里还称得上年轻啊,好了,您老赶紧下去办。我和文航少爷说说话。”御轩听闻年轻二字不禁心下一颤,想自己也二十好几,现在父亲没了,自己又是岳家唯一的长孙,至今未娶,难免有些愧对父母。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还是估且不要谈什么儿女私情了吧。是真的因为如此还是因为始终放不下那个人?
“难道你认为自己老了?才二十好几就感叹了?在我们那里三十而立,你现如今只能算是初出茅庐的少年。”文航笑着。
“唉,不说也罢,这帐今个咱们也别查了,今个你我不费一兵一卒吗,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们且出去喝一杯酒如何?”
“你的提议不错。是该庆祝一番了。走吧,咱们不醉不归。”说走就走二人忙坐了车去了常去的那家酒楼,二人谈天说地自不必细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他们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忧伤竟越喝越多,一番下去两人竟都醉的不醒人事。被司机好不容易给送回了府,文航则带着他对家乡和爱人无限的眷顾倒头大睡,这一刻他终于梦回沈阳,而不是在这动荡不安奉天。岳御轩则醉气熏熏的起了身摇摇晃晃的往府外走去。
已是傍晚时分,林莹雪闲来无事坐在钢琴面前弹着曲子等着金浩池回来,因为局里有事因而至今未归,莹雪正弹奏的入神之际,但见几个丫头走进来道:“小姐,您的琴我们离老远就听见了呢,真真是好听,听着这个琴声我连干活都有了力气了呢。”
“之前,我在家的时候,也有一群丫头们天天围着我要我弹琴,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你们喜欢,我以后每天都送你们一首如何?”
“好啊,小姐您人真好,人又善良和顺,怪不得少爷这般为您着迷,新来的少奶奶就没那么好伺候了,每日对我们呼来喝去的,真的是天壤之别啊。”
“好了,都别在这里嚼舌根。当心隔墙有耳,让别人听去了,以为是我教唆你们的,都下去吧,要听琴明天再来就是了。”莹雪笑着打发了她们。
“小姐,外面有一个醉鬼口口声声说要找您。说什么要是见不到你他就不走了”一个家丁匆忙来报。
莹雪心下纳闷,这么晚了谁会找她呢,自己现已无亲无故,许是哪个喝醉了走错门的吧,管他是谁都不能见的,况天色已晚别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天色已晚,男女有别,更何况是个喝醉之人我更不能见了。你且让家丁打发他走就是了。”
“那人还和看门的打了一架,醉醺醺的说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真是莫名其妙,长的高高个子,像是个有体面的人家,不见也罢,我这就让下人打发了他。”
“慢着。我且去瞧一瞧吧。你且别声张,怪累的拿这些银子去喝杯茶吧”莹雪忙塞给家丁一袋银子,知道的人多了不好。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不是岳御轩吗?莹雪想起那时在梅花林他为自己用梅花写下的诗句。那一年梅花带雪的温柔,现如今却也成了往事。莹雪匆忙跟着丫头去了正门,放眼一瞧,果然是岳域轩,莹雪走了过去又气又急冷冷的道:“大晚上的喝什么酒,快回去吧,跑到这里撒什么酒疯。”
“你这样的人儿,为何甘心要在这金府做妾,是和我赌气对不对?这些日子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你和我们的曾经。你回来吧,回来我的身边好吗?”岳域轩摇摆不定的站在那儿哀求,他是醉了,如若不是喝醉他哪来的勇气来找他,如若没醉他哪来的心情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你在这儿闹什么,我且告诉你我并不是因为和你赌气才嫁进来的。我爱他,他才是我的夫君,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们根本不在一条轨道上,又怎么会有结果。你还是快走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他见了会不高兴。”
“呵呵,当真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好啊,他?终究是我多想了,打扰了,失礼了。”听了她的话域轩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心一下子凉到了谷底,他虽醉了但是心不醉,说着跌跌撞撞的转身离去了。
林莹雪见他一个人醉的不成样子,实在是放心不下叫他一个人回去。若叫车送他回去难免被人起疑,若要让别人跟着恐人多嘴杂又传出一些莫须有的话来更是不好,遂自己暗暗跟在了他的后面,直至他安全的回了府这才放了心,自己又心事重重的回到府上,进门见金浩池早已坐在了房间等待,便迎上前去。
“回来了,我给你弹奏一曲罢。”莹雪笑着。
怎料,金浩池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紧张的道:“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我,我一个同学想要学琴,我去她家指教了一番。所以回来晚了。你不会生气吧。”林莹雪故作镇定的道,为了避免他多疑自己也只能这样说。
“当真如此?”金浩池一脸质疑。
“怎么,你不相信我?哼,好啊,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相信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趣,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莹雪努着嘴往外走。
金浩池一把抱住她到:“好,我信你便是。瞧你还恼了,是我不好,我不该疑心你。”
林莹雪着实吓得一身冷汗要是自己反应再慢半步,肯定是会露出马脚的。还好最终他还是信了自己,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我惩罚你好了。”
“好,你想怎样都好。”
“就罚你和我一起弹琴。”说着林莹雪拉着金浩池二人一同坐在了琴前弹奏了起来。暂且无话。
话说吴管家收到信后,心下真是莫名其妙,可此信竟是竟是一颗烫手山芋碰不的,也留不得。于是急急忙忙的点了火打算毁尸灭迹,不巧偏又失火将地毯引燃,执勤的日本兵进来,见地上的信件,虽已没了大半,但此事已无从抵赖,日本兵将其打了二十大板,随后便一刀刺死了。
岳府接到消息,吴管家已死,岳文航心下又有些不忍,自己又害了一个人,便立即拿来很多银子为其安排了后世,又余下的钱又给了他的家人,岳文航虽设计害死了吴管家,但他并非丧心病狂之人,要不是吴管家要置岳府于死地自己怎么也不会要了他的命,可事已至此终归是无可奈何的,只能替他的家人做些事情以补偿自己内心的不安。自己还是那个正义凌然的空保吗?不是了,早已被时间泯灭了美好,再也回不去了。那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