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林莹雪听了沈媚芳的话后,心下思量了许久,害死自己孩子浩池当真有份?可沈媚芳已经疯了再无胡说的道理,虽说疯子的话信不得,可她要不是亲眼所见又何尝会说出当年之事。况且那事本就疑点重重,难道自始至终他金浩池都没有相信过自己?自己死心塌地的嫁给他,而他竟然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和那些挑拨离间的话疑心自己,亲手断送了他孩子的性命?为何?为何?
“回来了。你了哪里了散步了这么晚才回来?”金浩池回府,夜黑许久才见林莹雪呆呆的走回了房间,莹雪默不作声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送到嘴边。
“怎么了?现下孩子虽说已经四个多月了,正是胎象稳固的时候,可你还是不要过于贪玩,免得动了胎气。”
“你爱我吗?”林莹雪放下茶杯站起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爱啊,当然爱,怎么了,突然说这样的傻话?”金浩池将莹雪轻抱在怀里安慰道。
“没,没什么。只是想你了。”莹雪止住了眼泪,她安奈住心里所有的不快,或许他是有苦衷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好了,别哭了。快来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金浩池走到厅堂的桌子前将一个杯子拿起来又道:“快把,这个喝了吧,这个是我命厨房特意给你熬制的银耳燕窝粥快趁热喝了吧。”
林莹雪坐了下来,将碗拿到了手里,轻轻的将勺子凑到嘴边,燕窝银耳?可是碗粥的味道分明不别寻常,自己打小跟着父亲学过一些药理,这里面怎么会有红花与麝香的味道?难道?啪的一声林莹雪将勺子掉落在地上。她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红花与麝香分明是堕胎的药物,怎么会?怎么可能?金浩池?还是那个爱自己的浩池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知道了?你还是乖乖把这碗药喝了吧。你和岳御轩南下同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实在是来路不明,还是不要了吧。”金浩池突然改了面容,一副冷若冰霜的冲莹雪道。
“你不信我?你宁可相信流言蜚语也不信我?我是你的妻子,你的枕边人,你竟然疑心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莹雪泪奔哭喊着晃动着他的手臂,她真的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已经害死过一个孩子,现在又要害死这个,爱?这个就是他所谓的爱吗?他竟然不相信自己。
“不要再说了,这个孩子不能要,以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快喝了吧。”金浩池冷冷的道,他的语气仿佛那地狱冰冷的寒冰,冷得让人发颤。他真的没办法想象,想着自己心爱的人南下这段时间每时每刻都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他真的没有办法再继续设想结局,他没办法,他必须狠下心来。
“当初沈媚芳给我堕胎药一事你早久知情对吗?害死孩子你也有份对吗?”
金浩池铁青着脸,怎么可能这事她怎么会知道?“你都知道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再解释什么也是徒然,过去的事是我不对,是我轻信了她人的挑拨疑心了你,可此时不同,我已经派人追查多日,对也好错也罢,还是把药喝了吧。”他将碗端到她面前没有一丝表情。
“你太可怕了。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莹雪将碗重重摔在地上,又跑到门口哭着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说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往事的一幕幕涌上心间,定格在那念念不忘的美丽画面。自打嫁给他以来她的心她的人就完完全全的在他的身上,可竟都是成了枉然,他却不信自己,他还是当初那个刻骨铭心爱着自己的人吗?
“少爷,夫人这样会着凉的。”丫头见莹雪只穿着睡衣赤着脚跑了出去,不免担心起来。
“还楞着干什么,都快去院子里把夫人找回来。”金浩池怒喝,赌气归赌气他不想看着她伤心而置之不理。
下人们听命皆都跑出去寻找林莹雪,院子里竟没有找到林莹雪的踪影,金浩池起初以为莹雪只是耍耍脾气躲在哪个角落不肯出来,只让下人在院子里寻找,况且她穿着睡衣赤着脚根本不可能走远,没成想她竟如此倔强,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话说林莹雪跑到街上,外面到处都在打仗自然是不安全的,可自己身无分文,穿成这样终归是不成体统见不得人的,浩池定会找人来找,可她实在是不想见到他,她跑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怀着身孕体力自是吃不消,遂躲在街角一栋废弃的破庙里。
周围一片漆黑,莹雪有些害怕,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回金府的,她不能让孩子再一次死在自己父亲的手里,可天大地大自己又能去哪里呢?哪里才是她的的家啊?莹雪万念俱灰,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轻声道:“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母亲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绝不会。”此时的莹雪对金浩池心里竟有了丝丝的恨意,他为何会如此狠心。
她又冷又饿,趴在破庙的草堆上,竟昏昏睡去。恍惚间,她看见金浩池拿着一碗安胎药冲自己道:“这回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快,快把这碗药喝了。这个孩子不能要。”
“不,不要。我不喝,我不喝。”莹雪痛苦的挣扎,哭喊着惊醒这才发现是个梦。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要尽快离开奉天,不然浩池迟早是会找到自己的,于是她决定连夜赶路南下去投靠大哥大嫂。事不宜迟,可自己穿成这样连走路都是个问题更别说南下了,刚才一路跑来,脚上已经受了好多伤,怎么办?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她摸了摸手腕上那对如意玉镯,多亏还有这个,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瘸一拐的朝当铺走去。
“有人吗?我要当东西。”
当铺内间传来了阵阵鼾声,林莹雪又喊了一声,“有人吗?”
一个相貌憨厚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我说是哪位大架,您来得也忒早了些。这还没到五更呢,困得我眼…。”当铺老板抱怨扰了他的美梦,念念叨叨的走了出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林莹雪当即瞠目结舌的愣在那里。这人难不成是个疯子?赤脚外加睡衣?难道是自己在做梦?
“我这有一对上好的玉镯,就是全奉天也只有我这一对的。你给我二十个大洋,外加一套宽松的衣服,这玉镯就是你的了。”
老板拿起玉镯,仔细端详查验。“果然是极品,只是我这是当铺,哪里有什么衣服啊。只能给您二十块大洋了。”
“那算了,我到别家看看去。”莹雪收起镯子便要走。
“等一下,我给你三十个大洋总可以了吧。衣服嘛,我可以找我夫人的衣服给你。”那镯子价值不菲,老板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好物件。
“那好吧。你快些给我准备。”
“好嘞,这是三十块大洋您先收好。我这就去内间让我夫人给您找衣服。”老板乐颠颠的将三十块钱的大洋递给林莹雪。
“大清早的哪位客官不要银子倒要我的衣服了?”老板的夫人在内间听了几句遍走了出来。
莹雪见那老板夫人走了出来,楞在那里半晌不说出话来,那个不是,不是和自己情同姐妹的清风吗?那个不是打小和自己一起长大伺候,陪伴自己的贴身丫头清风吗?她没有死?她竟然还活着。
“小姐?小姐。真的是你吗?”
“清风?”
“恩是我,小姐,是我。”清风激动的抱住了莹雪。
“你还活着?你竟然还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莹雪也抱住清风,思绪万千。
“能看见你真的是我最大的安慰,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在金府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清风忙将莹雪拉进内间,又找了衣服和鞋子帮莹雪披上。
“一言难进了。被你看见这样狼狈的我,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说也罢,先说说你,你在奉天为何不去找我?结婚了也不告诉我?我一直以为你当年随那场变故遭遇不幸了,害我白白替你伤心了。”
“当年小姐你坠入悬崖,老爷说和我也有脱不了的干系,一气之下将我打了二十大板然后敢出了林府,我这才逃过那劫。过了些日子我听闻你安然无恙的嫁给了金少爷这才安了心,金府毕竟不是林府,我没去找你也是怕给你添麻烦。后来我遇见了王五,他忠厚老实对我也好,现在我们过的很幸福。”清风看了一眼王五满脸尽是幸福,幸福或许就是这么简单,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平淡一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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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或许就是这么简单,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平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