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头顶的星星,很美啊,飞心长长的嘘了口气,这一串的事下来,事情总算有些眉目了,那魂水宫和欧阳山庄的内在联系一定是有的,从云飘飘哪里得来的亲笔信,她也看过了,的确是娘的字迹,可她可以肯定那不是娘写的,但是,死物对症,凭她一张嘴,别人也不是傻子,现在牵魂丝在手,那欧阳枫和魂水宫宫主,估计都不会放弃,所以现在安心的该是她。
“心儿,想什么呢?”月夕辰突然走来,给飞心披上了一件斗篷,“深秋了,晚间风寒。”
飞心轻轻侧过头,正好看到他的下巴,这个男人啊,永远单纯温柔的让人心疼,自私的靠在他的怀里,“小月亮,别对我这么好。”她回报不了的。
“别管我,心儿,别有负担。”
“别那么好,我会有种负罪感,对了,城里那些江湖人士走了不少吧。”这下月家应该安宁很多了,不过,走了曹操,来了刘备,表面安宁了。
月夕辰点点头,月光下温柔的浅笑,“多亏你了,不过,你那么做太危险了,现在还是有人知道牵魂丝就在你这里。”
“放心吧,我正等他们找上门呢。”
“咦!这个项链很漂亮,是逸给你的吧。”月夕辰突然挑起来飞心胸前的狼牙链,心中一惊。
飞心底下头,拿这脖子上的项链,轻轻把玩,很光滑,还带着一点温度,“小月亮,你不如改行算命算了,说不定还能糊弄糊弄,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逸送的呢?”又没贴标签,还一猜一个准,飞心随口调笑着,没大在意。
月夕辰听的出,她根本不知道这项链的用途,更不知道它的厉害,“这么好看,小心别人抢了去,快放进衣服里去。”要是不小心被爹他们看到,就糟了,月夕辰有些慌神,不明白逸为什么把这个给她,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他知道逸一直不现身,就是为了躲避他们月家,免得引起冲突。
飞心扭过头,看着月夕辰的眼睛,一动不动,伸手轻抚了他的脸颊,淡道:“你不善于撒谎,告诉我,你所知道的。”这个项链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连小月两都知道,而她却不知道,不可能那么巧,漂亮的东西不能让人看见,就一定有其隐晦,到底是什么呢?逸最近的举动也有些过于古怪了,本不想互相干涉,可是,那天,他却做的太多了,虽然知道是对她好,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月夕辰眼神闪烁不定,脸有些微红,心里七上八下,他有点怕心儿这么看着他,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都怪他多嘴了,东方逸没有告诉她,一定有他的想法,可是,他始终和他们不同,人是会衰老,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的,到时候心儿会难过的。
“很为难吗?那算了,我自己去问他吧。”如果说刚才是试探的话,那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了,逸,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呢?
“心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月夕辰突然变的很认真,很认真的望着飞心。
飞心好奇一笑,“小月亮可不是好奇宝宝,问吧,我会给你正确答案。”
“你喜欢东方逸还是喜欢缘空师兄?”他看的出来的,从心儿第一次见到师兄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飞心一定认识师兄,看他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好像一样丢弃很久的心爱之物,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着慢慢的失落,她就从来没那样看过他,哪怕是一眼,那他就绝对不会放手。
飞心一愣,而后耸肩干笑两声,这真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问题,东方逸她能理解,可为什么会提及缘空,难道他也知道些什么?“看来,我的小月亮情商不低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要怎么回答呢?
“心儿,你刚才答应给我正确答案的,我要你的答案,然后才能告诉你有关项链的事。”月夕辰不依不饶,非常固执的问着。
“这两件事有联系?”不是不回答,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月夕阳辰认真点头,飞心无奈一笑,她放弃知道项链的答案了,大不了改天再问逸不是更直接,“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我回答不了。”真的没有想过,爱?感情?好像很遥远,很复杂,互相依偎取暖,好过两只刺猬相爱的遍体鳞伤不是吗?
月夕辰突然抱住飞心,轻轻的,在她耳边道:“你早晚要想的,心儿,别只顾报仇,一个女人的幸福,你也该有权拥有,成婚,生子,和自己心爱的人白头到老,我更希望你那样。”如果是这样,他就会很放心,只要她努力的幸福,他才可以不管不顾的在背后看着,才可以忽略自己。
女人的幸福吗?成婚,生子,一家人欢乐的场面,她有想过吗?突然觉得很可悲,作为一个女人的最终幸福,她甚至连这样的念头也没有闪现过。
“好了了,别光顾说我,你自己也是,快点找个好姑娘。”好好地幸福,所谓的幸福,或许,他真的能给别人,可她没那个福气,她不会是一个好女人。
“想先看到心儿幸福。”
傻瓜,你可知道心儿想要的幸福是什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用背负那么多,逍遥自在的笑,痛痛快快的哭,看云卷云舒,看夕阳西下,闲庭信步,挥笔随画,那时她想要的幸福,幸福之外的爱情,她真的无力也无意。
“放心吧,快了。”把这一切都了结了,她回去寻自己的幸福,那个只属于她的人生,没有洛家,没有阴谋,没有诡计,没有复仇。
“情投意合?花前月下,郎才女貌,爱妃,你不是像朕当一回媒人吗?”魔炎君和月夕柔二人在月家夫妇的陪同下,到了杏花院,看着月下一对璧人,都心中含笑。
月夕辰和飞心感觉分开,回头行礼,月夕辰更是一脸羞红,低着头,被这么多人看到,心儿的名节可怎么办?
“皇上,巧你这一棒子,没当成媒人,到吓坏了一对鸳鸯。”月夕柔见自家弟弟羞成那样,轻笑的替他说话,虽然心机深沉,行事作风有些怪异,不过,确实是个很特别的姑娘,陪的上她的弟弟。
飞心偷瞄了前面四人一眼,只觉得搞笑,不误会才有鬼,唉!倒霉,名节是小,麻烦是大啊,刚才柔美人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真为难她看的起她洛飞心,不怕被连累。
“洛飞心,朕有资格当这个媒人吗?”魔炎君如果把话锋转到飞心身上,玩味的望着她,答案或许不重要,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飞心抬头,打量着魔炎君,他想干嘛?突然有兴趣当媒人,骗鬼都不信,都说当皇帝的,说出一句话能有九层意思,真他娘的狗累的,活的又意思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吗?”想调戏人找错对象了,没事又那么一帮臣子陪你玩不够,不还有后宫佳丽三千吗?干嘛扯上老娘?
在场之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话能对皇上说嘛?月夕柔不停地对飞心使眼色,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魔炎君放声一笑,高处不胜寒,多久没人这么跟他说话了,这就是当皇帝的苦,她却始终不变,不禁又想起了小时候那惹人的笑脸,狡猾的眼神,那时候明明知道是她暗中使坏,还是忍不住觉得可爱,“长大了,性子却一点没变,过来,朕看看。”
又不是没看过,飞心没好气回了他一记眼神,不过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人家是皇上,她小小一个民女,哪敢抗旨啊,“皇上,今天心情很好?”要不怎么又兴致调戏她这个小老百姓?没事跑来接自己的爱妃,她可不认为他是唐明皇,而月夕柔也像杨贵妃,来干嘛?瞧热闹?
“没错,见到你,心情大好,记得小时候你的眼睛就很是好看,还记得你小时候叫我什么嘛?”魔炎君毫无顾忌,对飞心无礼的态度也丝毫没有体会,到是月家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月夕柔站在一旁,眼神有些复杂,伴在君侧的时间虽然不久,可是,从来没见过皇上用这种口吻说话,感觉很是亲近,却不是对她。
飞心扑哧一笑,“皇上你别用这样口气好不好,感觉多沧桑似的,仿佛眼前突然出现了某位长者,有点搞笑。”搞什么,以为自己七老八十啊,还小时候呢。
“别叫我皇上,叫皇帝哥哥怎么样?”魔炎君好像丝毫没有介意,反而有点纵容的味道。
飞心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也叫的别扭。”就是嘛,皇帝也是人,不过有些事想问他,“皇帝哥哥,有点事想问你,可以吗?”飞心瞟了他身旁的几位一眼,意思很简单,她要单独和皇上谈话。
“皇上,让飞心陪你聊会吧,臣妾就先告退了。”说完,完美的温柔一笑,那叫一个知心啊,飞心看的不禁替她可惜,多好一姑娘,偏偏却进了那黄金笼。
月夕辰看了飞心一眼,也无声的退了下去。
整个杏花院就剩下他们两个,一个当今天下的主人,高高在上,就如天上遥不可及的星辰,一个死里逃生的朝廷钦犯,怎么看,都有那么点微妙。
“皇上真是好福气。”飞心看着月夕柔背影无意挖苦。
魔炎君失声一笑,的确,后宫难得一见这样的贴心之人,所以,众妃子中他最宠的就是她。
“你是要问我当年为什么明知洛家冤枉而不出手相救吗?”知道她想问什么,第一次见面就想问吧,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在仇恨的锤炼下,为什么却感觉丝毫没变呢?
飞心撅嘴,转了转眼珠,“没错,曾经想问过,可是,答应我比皇上更清楚,君王之道,自古就是这样,你要保住的你的皇位,无可厚非,如果,当时你拉洛家,就等于给自己挖了一座坟墓,也正好中了有心人的一箭双雕之计,站在你的角度你没有错,可是站在我的角度,你又太过无情,不过,还是能理解啊,皇上,高处不胜寒,就如空中的月亮,高高在上,何其孤独?比起你,我虽然家破人亡,却拥有这世上最可贵的自由,心里上扯平了。”
魔炎君默默注视着飞心,看她笑望着天上皓月,心中微微一震,出身帝王之家,从小到大听过的真话,可能加起来也没有她今天说的多,洛飞心果然是特别的,“那你今天想问什么?”自由?那两个字眼,在他心里敌不过江山,所以,孤独也就没那么可怕。
“当年洛家大火你在现场吗?”
突然问这个,用意他还真不明白,不过老实的点头,“朕确实在。”想救活,却来不及了。
“有人救火?”至少会有一点线索吧,她只想确定一件事。
“有,欧阳景当时也是一脸慌张,让人打水救火,朕也派了人,可是火势很大,大门又反锁着,根本无法靠近,虽然最后把门撞开了,可里面火势太大,也没见有人出来。所以无意生还。”
“还记得当时欧阳景的表情吗?依你的判断,他救活有几分真?门为什么在欧阳景出来之后就被反锁了?洛家的大火起的就那么巧合?洛家面积不小,怎么能烧的那么快,根本不可能是一个着火点。”她想了许久,联系一些最近发生的事,她突然有一种想法。
魔炎君凝眉,那火却是古怪,可当时情况太乱,他无暇顾及,所以也就忘了去追究,“当时欧阳景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甚至亲自带人撞门,而且站在他当时的角度,也没必要放火,证据到手,他要做的就是把洛家送上刑场,那样做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欧阳家和洛家的关系,琉璃城可说没几个人不知道,他带人进洛府本来就颇受非议,再放一把火,岂不是明着让人误会,欧阳景不会那么做,他这个人太骄傲,也太狡猾了。”
“正如你说的,欧阳景放火的可能性不大,那火又是怎么起来的?洛家人我清楚,死也会死的明明白白,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对了,当年火场的现场记录和检查尸体的仵作皇上能帮忙找出来吗?”这对他来说应该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