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就是不一样,气派。”飞心吹了口哨,打量完毕,自行找了个位置坐下,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
魔炎君笑笑,眼带几丝宠溺,他到没关系,可在场的宫女太监却是个个表情异样,想要出声阻止,却被皇上给阻止了,“气派?可是你不喜欢吧,俄了没?”折腾了这么久,她也该俄了。
“皇上不说还好,说了还真有点饿了。”飞心笑笑坐到一旁,他就不怕这些个宫女太监误会啊,要知道他的一句话可是影响巨大,深宫巨变啊,不过,她是真的饿了。
“让御膳房弄些吃的送过来,对了,弄一碟酥糕。”魔炎君对一旁的宫女吩咐着,还不忘加了句,宫女不敢怠慢,领命就去了,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有太后的耳目,所以也没打算错过这个演戏的机会。
飞心看着他的眼神,大概明白什么意思,笑笑不语,随他去,不过,他怎么知道她爱吃酥糕,突然有点窝心的感觉,也就不在挖苦了,很多年没吃了,不知道还是不是当年娘做的那个味道。
魔炎君给飞心打了个眼色,然后走到她身边,手轻轻的搭上了她的肩,悄声在她耳旁笑道:“没想到你跳舞还颇有天分,真是把朕宫里的舞娘都比下去了。”飞心知道他是在做给别人看,一手遮天的皇上,也有不得意的时候,“那是,本姑娘的才华实在是十个手指头不够数的,这跳舞不过是区区小事,哈哈,对了,皇帝哥哥,心儿托你帮查的事怎么样了?”
“你说的哪敢怠慢,可是没想到你会来,已经把抄下的卷宗让飘飘带出去了,这次给太后祝寿就是为了让她进宫给你带出去的,或许会对你有些帮助。”魔炎君作势拨弄着飞心的头发,悄悄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味道,这后宫佳人无数,却没有一个能让他这么放松的。
飞心没有在意,一门心思在想着他话里的意思,看来,当年那些记录确实有些可以查询的踪迹,“你全看过了吧?现在欧阳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可能会对皇帝哥哥施加压力。”
“怎么,替朕担心了?到是你,怎么和美妃碰上了?”魔炎君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眼睛瞟了一眼他身后的一个太监。
这男人怎么都爱用鼻子对着她,逸是,他也是,不过,感觉不一样,“巧合,估计现在你的爱妃正在悔不当初啊,你这样做,小心柔美人也心中吃味,左右开弓,到时候有你受的。”这后宫的女人个个不是省油的灯,那柔美人也认出了她,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才对。
“皇上,膳食到了。”
“恩,你们下去吧,没朕的口谕,谁也不准进来打搅。”魔炎君拉着飞心再桌前坐下,对着一群宫女太监命令着,他知道,这么多人,她肯定吃不自在。
飞心也不客气,见人一走,嘘了口气,拿起筷子就大口开吃,所有的菜都夹了一筷子,口齿不清的称赞着,果然是御厨产品,味道没话说,唯独没有动那碟酥糕,魔炎君用手捏起一块,轻轻送到她的嘴边,“尝尝,很久没吃了吧,看看味道怎么样?”
飞心愣了一下,咽下口中食物,看着僵持在空中的手臂,他怕是这辈子头回这么斥候人吧,笑笑,看来不吃有点对不住,张嘴,小咬了一口,入后酥软,甜而不腻,爽滑清口,很熟悉的味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你别忘了,你娘可是朕的姑姑,再说,朕想知道的,就一定有办法知道,当年,你可是差点就给朕当太子妃了。”如果当年的事没有发生,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当年?那岂不是错过大好机会?哈哈,心儿没那福气,这后宫佳丽三千,说来,皇帝哥哥到底喜欢哪几个?这么多人,每个都能记住吗?”后宫的女人何其悲哀啊,受宠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其她的就像是这偌大一座皇宫的赔偿。
“喜欢?好了,快吃吧,都咬凉了。”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他要去喜欢什么人,这后宫的美人哪个不想得到他的宠爱,他不需要去喜欢谁。
飞心浅笑,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或许真的很难吧,“吃完我就的赶回去了,这里你怎么打算怎么收拾?”那太后必定会来的。
“这个你就放心吧,朕还是能应付过去的,到是你,下次别再这么冒失了。”
飞心含糊的答应着,吃着东西,点着头,其实没人的时候和他相处也没那么别扭。
进的来,自然也出的去,站在离皇宫不远的地方,飞心双手环胸,这个皇帝哥哥,到底是什么想法?他想要一个掌握江山,就必须扳倒欧阳家,可是,这么多年按兵不动,甚至装聋作哑,还娶了个欧阳家的皇后,是在准备什么?样精蓄力?他现在到底有多大的底牌?而她的出现,真的就是他一直在等的机会吗?不管怎么样,他是她对付欧阳家最有力的一张牌,相互利用,是有些尴尬,可是,无法避开,彼此心里都明白也就没什么了。
“在想什么?”东方逸悄悄出现在她身旁,习惯性的抱了上去。
飞心扭过头,无声一笑,“逸,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想一只树懒啊?摆脱,下次出现的时候给个信号,这么无声无息,总有一天被你吓死。”
“树懒?那是什么?有人碰过你?”东方逸凑到她肩头,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眉头微微一邹,他不喜欢这股味道,不喜欢她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鼻子这么灵?没事,逢场作戏而已。”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解释,不想他多想吧,飞心有点不自在的扭动身体,“走了,回去休息吧。”
魔炎君听着还是一脸不快,看来这妮子以后他要跟紧点了,“不许有别人的味道,要有,也只能有我的,明白吗?”
“行了行了,霸道,真把我当你的女人了?逸,你可以喜欢我,但千万别爱我。”她的未来她自己都看不到,谁能给她做个定案?有些事离她太遥远了。
“总有一天要面对的,现在我不逼你,走吧,那个女人在等你回去。”
云飘飘已经回去了吧,她身上还有她要的东西。
飘云阁里,飞心望着云飘飘,她似乎想问什么,却没有开口,飞心会心一笑,“这里没人,想说什么就说吧。”
“没什么,看看吧,这是皇上让我转交给你的。”
“知道了,第一次看你跳舞,很是惊艳,飘飘,你学习舞蹈是从小开始的吧。”闲聊间,飞心摊开了卷宗,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字体,脸色也开始慢慢跟着变化,最后,轻轻的合上卷宗,眼中腾起了一股全所谓有得杀气,渐渐的又平息了下来。
云飘飘看着她的表情,很奇怪的看着她手中的卷宗,她没有打开看过,皇上交代的事,她从不违背,到底里面写了什么?有关当年大火及尸体检验记录难道有什么问题?
“洛家大火是有人故意放的,而且,当时洛家上下几百口人,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活生生的被烧死的。”飞心把卷宗递给云飘飘,这个仇她一定要报,血债血偿。
云飘飘看罢,瞳孔瞪大,喃喃道:“火源不只一个,而且有助燃迹象,尸体毫无挣扎迹象,姿态一致…这,怎么会这样??”云飘飘不可置信的念着。
“你以前看过的那些资料根本就是后来伪造的,皇上是找到当年没来得及被他们销毁的现场第一记录,洛家大火的真相想必你现在也该有所了解了吧?飘飘,你对欧阳山庄的狄夫人了解多少?”她善于药理,和那魂水宫的宫主云姬倒很是相似,身为奉国夫人的人会是江湖上传言中的毒母云姬吗?这个假设是有些过头,可她总觉得有些牵连。
“狄夫人?”云飘飘抬眉看着飞心,冥想片刻后轻道:“在嫁入欧阳家之前据闻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药仙子,江湖第一美人,不过,知道她底细的人并不多,而且她在对抗宛国的时候还立过功,也算是皇族贵夫人中一个比较特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人,生的两女一子,和欧阳家上下关系大点的可圈可点,是欧阳家不可或缺的一位,低微颇高,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和这事有什么牵连吗?
飞心听着,她早就知道这个狄夫人不是个简单人物,但这些不是她想知道的,她想知道的是她未嫁入欧阳家之前的事迹,“药仙子这个人物当时在江湖上应该是盛名远播,怎么她嫁入欧阳家的事却少有人知道?再说,江湖儿女怎么跟官家扯上姻缘的呢?只是觉得这个人物不简单,所以对她的故事比较好奇罢了。”
“这没什么奇怪的,一般退隐江湖的人都会改名换姓,有意的抹掉过去一些痕迹,更何况她嫁的不是一般人家,自然做的更周详一些。”云飘飘收起卷宗,但说着手中动作就停止了,聪明如她,立刻连想到卷宗总提及到的记录,“你是说狄夫人和当年的案子…”
“果然聪明,一点就通,不过我也只是猜测,不敢肯定,这就是要你帮我的地方,帮我查清楚她在嫁入欧阳家前的一些事。”江湖中人好下手,更何况云飘飘有的是渠道。
“你怎么知道狄夫人之前的事?”不知道就不会联想到这里面的关系,更不会有此一问,她回来的时间不长,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飞心笑笑,果然是敏感之人,“有心之人相告,运气比较好,飘飘,帮我带句话给皇上,可以动手了。”先来点动静,让他们乱乱阵脚,好给她制造点机会。
云飘飘仔细揣摩着,她自认为善于察言观色,可是她和皇上一样,一直是她看不透的人,“你进宫轻而易举。”
言下之意,你今天不就进宫了吗?这话还需要我带吗?
飞心回头,水目一转,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看的云飘飘心口直跳,“你喜欢皇上对吗?”那地方她还真不怎么想进去,她不傻,不至于看不懂男人眼中的欲望,皇上和别的男人不同,那种欲望是致命的,趁还没点燃,感觉浇灭,否则会相当之麻烦,而她,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云飘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僵住了,仙仙的笑了笑,扭头望着窗外,逃开飞心审视的目光,她是皇上的一颗棋子,从她懂事,她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皇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围着他打转?说喜欢或许太牵强了,用爱更恰当吧,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她比谁都清楚,不需要人提醒。
“让他知道,或者说服自己,否则就是为难自己,别误会,没别的意思,只是当个旁观着奉劝一句,飘飘你够聪明的,好了,卷宗我看完了,怎么处理想必你也知道,今天那段舞跳的真不错,早点休息吧。”赏心悦目不足以形容。
看着离去的背影,云飘飘轻吐道:“你也跳得很美,让人看的很陶醉。”最少有一个人是真的看醉了,当时,她也是个旁观着,到底谁是局中人,谁才是旁观着?真的就分的清楚吗?
庭院中,被深秋的凉风吹得漫天飞舞的落叶三两结伴飘洒而下,飞心顺手接过一片,偶然间的想起了那日在林中的那场树叶雨,满目的黄色,金灿灿的,不由的笑了笑。
瞧着手中的黄叶,经脉项链,他们极尽一生的美丽就为了这最后华丽谢幕吗?
“妮子,还想看吗?”可惜这里空间太小,树也太小了。
飞心回过头,妖娆一笑,长长的发丝在空中缠绕,修长的如玉的纤手,抚上东方逸的脸颊,“逸,如果我想飞,你能陪我吗?”人最终都是害怕孤独的,可想必孤独,她更奢望那份自由。
东方逸淡淡的笑了,只有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才是最美的,也是最虚幻的,像一个泡影,转瞬就会消失,任由她的手滑过他的脸颊,没有回答,应该答案不重要,她只是说,并不是要一个答案。
你还是不知道,逸,你还是不知道,心儿有自己的答案,可你却从来不肯给我一个答案,你明明知道心儿要什么,却狡猾的不说出口,那就放手吧,飞心心口一闷,有丝疼痛。
东方逸依旧淡淡笑着,心中轻道,妮子,我永远不会放手,现在我不会给你答案,放你自由,但是,仅仅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