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妈妈看到这样就知道小文爸爸今天无论怎样是也不能去干活了。于是就催促小文快吃饭,吃晚饭好上学,并且吩咐小文无论和谁都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小文问爸爸咋办,小文妈妈说:“踏实上你的学去,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一会上药社(村卫生所)去找先生给你爸爸看看,你只要上好学就行了。”之后便是我来了,小文也就和我一起上学了。说到这我们已经到了学校,到了教室。我在小文的肩上拍了拍,没有说啥,小文也没说啥只是对着我点了点头。我们彼此都明白啥意思。我明白,今天的课无论怎样小文都不会听好了。放在是谁家里发生了这事,自己的爸爸还在床上躺着,何况病因不明,谁会不担心呢。
中午放学我们一起回的家,简单的吃了口饭我就去小文家找他,是想喊他一起上学,同时也看看他爸爸怎样了。我到了小文家,小文爸爸依然盖着被子躺在炕头,样子好像很冷的样子。小文见我来了拉着我到他家的院子里和我说:“小国啊,我下午不去上课了,留在家里照顾爸爸,妈妈没在家,去前村要我爸爸的工钱了,爸爸又发烧了,我放心不下他。”我说:“小文啊,你爸爸这病咱村的先生咋说?”小文说:“先生说是感冒,几天就好,可是这发烧都四十度了,老也不退,先生说要不就去县里的大医院看看。可家里没钱,妈妈就去前村要爸爸干活的工钱了。”我接着问:“那你爸嘴歪了的事,先生咋说?”小文说:“先生说是得了面瘫,和受风有关系。说先吃点药,七天后给行行针(我们这对针灸的说法)。”我说:“那行,小文,你别太担心,没事的,功课的事你不用担心,晚上我回来给你补课,你照顾好你爸爸。我上学去了。”
说完我出了了小文家门口向学校走去,可是我还是觉得有好多疑问无法解开。你说这感冒有这么严重的吗。并且昨天还好好的能干活,经过昨晚的事后今天就突然病了,我可是在这些年中很少听见小文爸爸感冒啊,大冬天都没感冒过,何况这夏天啊。另外那先生说小文爸爸脸上是面瘫,和受风有关,这大夏天的哪来的风啊。反正我是咋想也想不明白啊。就这样闷闷的向学校走去。
晚饭后,我惦记着小文家的事,也想着该去帮小文补补今天的课,顺便告诉小文今天的作业。于是就抓紧时间做自己的作业,很快就把作业做完了了,收拾好书包就向小文家走去。到了小文家后,小文家好像也刚刚吃完晚饭。不知什么时候小文的姥姥来到了他们家,在炕上盘腿坐着,嘴里还叼着一个很长的烟袋。小文爸爸依然在炕头躺着,只是被子没有盖那么厚的,看来烧是暂时退了。我说明我是来帮小文来补课的,小文妈妈很感激,还夸奖了我几句。
于是我给小文开始讲解今天课堂上老师讲的东西。很快讲完后,小文开始做作业。不时的有一些不会的题问问我,我也是很认真的讲解着,那时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很好的,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一直都是第一名的。我边看着下文做作业边听着小文妈妈和姥姥在一旁闲聊着,话题的主要内容还是关于小文爸爸这病的事。好像是小文妈妈和姥姥也觉得这件事不是一般的事,这病也不是一般得病,应该和昨晚上小文爸爸遇见的事情有关。这时就听见小文妈妈和他姥姥说:“妈,你说文他爸爸这病咋办啊,真要去县医院看看吗,咱家也没那么些钱啊。”说着就有点带着哭腔了。小文的姥姥说:“别着急,我觉得这事很怪,文他爸那身体一直很好,这次病我总觉得不是病,是不是和昨晚他遇见的事情有关啊,咱们找个明白人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要是看了说是真病咱就去县医院,钱不够啊我回去上你哥哥那拿去,他那有钱。”
小文妈妈听了母亲的话接着说:“也行,那就找人看看吧,可是找谁啊,找个‘香头’啊?”小文姥姥吧嗒一口烟说:“不用找‘香头’,‘香头’未必就能看出咋着来,去让文把前院你二姐叫过来,我看这事她就能行。”小文妈妈说:“妈,你觉得我二姐能行?”“嗯,行不行叫来就知道了。”小文的姥姥说。这时小文妈妈就问小文:“文啊,还有多少作业没做完啊?”“哦。妈这就完事了,这道题还有一步,干啥啊?”小文边回答边问。“做完作业你和国你们俩去前院把你二姨叫来,就说你姥姥来了,让她来待会。”小文娘吩咐小文。“唉,行,我做完了,我俩这就去。”
说到这啊,我们就不得不介绍一下小文的二姨。小文的二姨叫李桂芬,不是小文的亲姨,只是和小文妈妈是一个村得姑娘,都嫁到我们村来了。这李桂芬和小文妈妈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就关系很好,老在一起玩,又是一起上的学,和小文妈妈同岁,只是比小文妈妈大两个月,在家中排行第二。小文妈妈和她一直很好,小时候就拜了干姐们。又加上长大后都嫁到我们村,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平时谁家有啥事都要互相商量一下。另外这李桂芬从小就和她的母亲学了一个很特殊的能耐,就是谁家的大人孩子要是撞上邪门外碎啥的,她能摸得出来。怎么摸啊,就想中医把脉一样,只要她把手放在人的手腕上,按住寸关尺,就会说出咋回事。
这件事我一直很不解,一直到我长大了学医时我还问过教我中医的教授,我们老师听了我的问题那也是一头雾水,回答不出来。倒是我爸爸有个合理的解释。爸爸和我说啊,咱们中医是我们老祖先经过几千年潜心钻研,认真总结,甚至有的先人们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尝百草,试方药,才总结出现在让世界震惊的中医体系。可是那只是后来的中医,已经独立成为一个系统了,主要以中医诊治为主,通过望、闻、问、切,现在的中医更是先进,借助和西医结合,借助一些仪器啥的是中医形成我们可以看到的这样。
可是这中医最早啊是从巫术那发展下来的,开始的原始社会或者是奴隶制社会,什么都不发达。人们对什么都处于一种懵懂状态,人们生病了就用传下来的巫术,跳跳大神啊,驱驱邪啊,逐渐的人们才发现有些植物可以治疗一些人们的各种不适症状。但这些也都是那些巫师们在替人们驱邪什么的时候发现的,后来就分出了偏重于用草药的巫师,和偏重于驱邪的巫师。但这两种巫师是没有完全的界定的,正是所谓的最早的“巫、医不分家。”直到后来随着中医事业的发展才和巫术分开。而李桂芬她母亲这样的就是最早的巫医经过代代的口头传授保留了下来,一般会这个的都是女人,因为在她们的传承中有一个规矩和别的行业的传承不一样,那就是“传女不传男。”所以这李桂芬才会通过和中医一样的把脉来判断是不是在人身上存在什么邪物入侵。我觉得这小文的姥姥让我们去找李桂芬的目的也无非就是想让李桂芬给看看到底这小文爸爸的身上有没有啥邪物吧。
我和小文来到李桂芬家,李桂芬正在外屋的灶台上收拾碗筷啥的。我们进来和她打了个招呼,李桂芬看见是我们来了,就说:“小国和文来了啊,吃饭没,快上屋。”我们回答说吃了就进到里屋。这时李桂芬边擦着手边跟着我们进了屋。开始问小文:“文啊,听说你爸病了,咋样了,我还说要收拾完去看看呢。你们就来了,咋的找二姨有事啊?”小文说:“二姨,我爸还是不好,我姥姥来了,我妈说让你去我家待会呢。”“哦。文,你姥姥来了,啥时候来的啊?”李桂芬问。“下午。我妈去前村要我爸干活的工钱时一同把她接来的。”小文回答。“那行,我这就和你俩去,我锁上门。”李桂芬边找门锁边说。于是我们就一起出来,李桂芬锁上屋门和我们一起来到了小文家。
我和小文、李桂芬三人一进小文家院子,这李桂芬就说:“小文,你们家发生啥事了吗,我怎么觉得你们家和平时不一样啊,好像有点阴气啊?”小文赶紧回答:“二姨,没,没有啊,我们怎么没感觉到啊,是吧,小国。”我也在一旁符合着说:“我也没感觉的到啊?”
李桂芬说:“一定有啥事,肯定不对,你们是不会感觉的到的。”我和小文都没接话茬,忙着把李桂芬让进了屋里。进到屋里这李桂芬就立刻皱起了眉毛。我和小文看的出来,当然小文妈妈和姥姥也看的出来,但是李桂芬只是一瞬间的异样立刻就表现的和没事似地跟小文姥姥打招呼:“娘,你啥时候来的啊,咋不上我那去啊,我这干闺女倒是不如这亲闺女亲近啊!”说着就拉着小文姥姥的手爽朗的笑了。小文姥姥也拉着李桂芬的手说:“丫头啊,这不是你妹夫病了吗,要不我就是不上她们这来也得上你那去住着啊,让孩子找你来就是想麻烦你给你老妹夫看看咋回事啊?”李桂芬一听小文姥姥这样一说立刻就说:“娘,我说的吗,我这一进我妹子的院子我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妹夫病了?没事,娘,你别急,您岁数大了,不用操这个心,有我呢,我这就给我妹夫看看。”说完就笑了,而后就走到炕沿边上,从被窝里拿出来小文爸爸的手,坐在炕沿上就像老中医看病一样,半闭着眼睛把起脉来。
我们大家都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过来好半天,李桂芬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小文妈妈赶紧上前问李桂芬:“姐,你妹夫这是咋回事啊。你能摸出来不?”这时就见李桂芬长舒了一口气后说:“老妹,我妹夫是被一种山上的鬼怪给上身了,这种东西占据了我妹夫的身体,并且还伤了我妹夫的五官,你看,这嘴都歪了。”小文妈妈一听啊更焦急了,紧接着就问:“姐啊,那你妹夫是被啥东西给上了身啊?”李桂芬说:“这我得知道我妹夫最近遇没遇见什么邪乎事啊?”这时在一旁的小文姥姥叼着烟袋说:“丫头啊,你妹夫就是遇见了邪事才成这样的啊!”李桂芬又问:“娘,我妹夫遇见啥邪事了啊?”于是,小文姥姥叹了口气,又抽了口烟,慢慢的将小文爸爸遇见的邪事从头到尾讲给了李桂芬听。
李桂芬听完也很无奈说:“娘,老妹,我妹夫遇见这事啊,在咱们这地方很少遇见的,我这么些年还从没见过被这种东西给缠着的人呢。”这时在一旁的小文妈妈就问:“姐,那么你是知道你妹夫遇见的那东西是啥了啊?”“是啊,老妹,我听咱娘这么一说啊,还真想起一种东西来,不过我也是听我妈跟我说过,我还没经着过这种事啊!这种东西啊叫山魈,好像在咱们很少见着这种东西,一般都在深山老林里。这种东西可以上身,尤其对遇见他的人。他能吹气,这气一旦吹到人的脸上啊,就会将人的嘴吹歪。永远都不会好的,但也不会有啥影响,就是不好看。”李桂芬把所想的和大家说了。
这时小文姥姥又问:“丫头啊,这东西怎样才能从你妹夫身上赶走啊?”李桂芬回答道:“娘,这好办,只要在每天晚上,在星星出全了,用用一籽香点燃,在我妹夫头上正转三圈,逆转三圈,然后不要回头走到村头,在村头将香插到土堆上,再烧些黄纸,喊着我妹夫的名字叫三遍,再回来就行,这样连续三天就好了。不过这嘴就没办法了,就看先生能不能给治好了。”大家把这事当然都听明白了,也是照着李桂芬说的办法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