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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辰的晚宴本应就是热闹的,但皇家晚宴中还要多上几分庄重。

“鸾儿,不是还有一台子戏吗?”晚宴时间已过半,太后稍稍起了困意,本想着看完这戏剧再回寝宫,可等了那么久都不见是,太后不免心中焦急。

“回母后,下一个便是了。”夏侯鸾起身做了一揖,回道。

太后点了点头。

不多久,便听着奏响的锣鼓声,恋夏笑着看向太后道:“母后,这就开始了。”

“哦?”太后这才起了兴趣,微微坐正了身子,目不斜视的问道恋夏:“这戏可有名字?”

“回母后,唤作《长生殿》。”恋夏垂着头以示恭敬的回道。

太后略略点了下头。

“母后,听着王弟说,这戏可是弟妹亲自给编的,且弟妹这月余中,日日盯着戏班子排练,可真是煞费苦心。”夏侯谌看着太后起了兴致,便在旁说道。

太后嘴角勾起了一个笑意,道:“还是恋夏有心。”

恋夏微微一笑示意,并未多说什么。

这戏恋夏给大段的缩减了一番,道不清的便用旁白解释一番,虽如此,但调理却还算是清晰明朗。

那饰演杨贵妃的青衣,在跳的那一曲《霓裳羽衣曲》惊艳全场,太后眼中泛出了点点的水意,大抵是想起年轻时蒙受圣宠,风光大好的时候了吧。

恋夏低头勾起了一丝满意的笑意。

她早就算好,这《长生殿》虽是悲剧,但却道尽了皇家不由自己的悲哀。

这杨贵妃和唐明皇虽在他们眼中是杜撰出来的,可这情这事,这这种封建统治下确确实实的发生着。

戏剧的最后,唐明皇和杨贵妃在梦中相见,依旧是那曲《霓裳羽衣曲》,就像爱情不因生命的流逝而终结,生命的终结,只会将真正的爱情沉淀。

岁月是经得起沉淀的,爱情亦同。

“恋夏,这曲子……”太后悄然的逝去了眼角的水意,轻声道:“以后,不要再演了,看的心里怪难受的。”

“是,母后。”知这曲子已深入太后心中,恋夏也不觉失望,只是应道。

“恋夏,以后若无事常来陪陪母后,哀家一个人有时怪寂寞的。”太后轻声念叨着,便起了身,又说道:“身子有些乏了,你们自个儿尽兴吧,哀家先回去了。”

“太后起驾。”陪在太后身旁的太监尖声喊道。

“儿臣恭送母后。”

“臣恭送太后。”

太后走后,大家也不敢轻易的尽着性子玩闹,毕竟皇帝依旧在此。

“弟妹,刚刚母后并非不喜这剧,只是……”夏侯谌叹了口气又道:“这戏让母后忆起了父皇。”

“恋夏知道。”她点了点头,笑道:“这戏能在这儿献丑,恋夏就很知足了。”

夏侯谌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了。

“恋夏……”夏侯鸾似是想要说什么,但恋夏却先说道:“对了,爷,今儿个小哥哥找妾身,说宴会之时,若无事,便让妾身和爷一起去找爹爹。”

夏侯鸾听着恋夏的话思索了一下,笑道:“今儿个不必了,改日本王自当是带着恋夏回去。”

恋夏点了点头,反正回顾府和在王府对她而言都一样,那都不是她真正的家。

夏侯鸾原以为能在恋夏脸上看到欣喜的笑意,可却落了一心的失望。

她面色平静的不向是要回娘家看爹娘的表情,她在笑,可却是平静的笑。

夏侯鸾微微蹙眉,问道:“恋夏,是不愿回家吗?”

恋夏一愣,答非所问的回道:“爷,为何会如此问呢?”

夏侯鸾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只是看着你脸上并未有欣喜之意。”

恋夏一愣,心中暗自盘想着,若是让夏侯鸾知晓自个儿并非顾民言亲生,那么两人的联盟就算是就此打住了,想必,依着夏侯鸾的性子到那时也必定是不会容忍别人的欺骗,到那时,不止是顾民言遭殃,恐怕连自个儿都会跟着一起遭了殃。

只怕到那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思至此,恋夏连忙摇了摇头,笑道:“爷多虑了,恋夏既已出嫁,那便是爷的人,再思念娘家,让些外人还以为爷亏待了恋夏,所谓出嫁从夫,恋夏还是知晓的。”

“可若是,你下了堂,可从谁?”夏侯鸾淡淡一笑,他心中好奇,真的好奇,生怕从她口中听到什么野男人的名字。

“既已下堂,妾身便不属爷,也不属顾府了,自是从心。”恋夏眼中流过一丝淡然的执着,另夏侯鸾不禁一愣。

“从心?”夏侯鸾轻声喃道,复而,他莞尔一笑,“从谁的心?”

听着他的问题,恋夏甚觉好笑的笑出了声,道:“自是想从谁的心便从谁的心。”

夏侯鸾若有所思的看着恋夏低垂的侧颜,那么近,他近乎只要轻轻靠前便能轻碰到她滑腻的脸颊。

柔软的,泛着淡淡洛神花香气的味道。

那么近,他们相隔咫尺。

却远隔天涯。

他懂她,可又不懂她。

那么柔弱的身子下,怎会有着那么坚韧的心思。

明明该是一简单的,只为联系两方关系的工具,怎会有着如此脱俗的想法。

谜一样的存在,愈靠近,越不想放手。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倾尽江山,为博红颜一笑。

他做不到。

他不是这戏中的唐明皇,爱美人不爱江山。

而她也不是这戏中的杨贵妃,甘心在这后宫等待圣宠。

“恋夏,若你可以如这世间一般女子,愚钝一些,也好。”夏侯鸾抿着唇角抑制不住的苦涩,轻声喟叹道。

恋夏偏着头看向夏侯鸾,似是认真的思索他话中之意,“爷,恋夏只是一般女子,很是愚钝。”

“明明口口声声说着出嫁从夫,可你又何时从过本王?什么事儿,不都按着自个儿的性子来?”夏侯鸾摇了摇头,轻笑。

他说的……似乎是真的……

恋夏仔细的想过自己做过的事情,真的如夏侯鸾所说那般。

她干干的一笑,心中有些纳闷,他们是如何谈论的到她性子的问题?

“爷,这杂技好看的紧,咱们还是看这个吧。”恋夏笑眯眯的指着戏台子,想将话题引开。

“瞧你,这不就是按着自个儿的性子来。”夏侯鸾忍不住的一笑,看向恋夏四处打飘的眼神。

“……”恋夏尴尬的一翻眼皮,想要装作没听到。

耳边细细密密的,传来了夏侯鸾低沉的笑声,似是,充盈了她一整个耳室,满满的都是他的笑声。

宴会过后,已近亥时。

恋夏和顾民言及顾梓晨到过了别,便困极的爬上了马车,甚至没有吐得稀里哗啦就已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夏侯鸾无奈的揽过她睡沉的容颜,心中暗叹,若是她能一直如此安静,听话,该有多好。

马车咕噜噜的在路上跑着,待到了王府时,马车停下恋夏还未清醒。

“爷,奴才扶您下车。”王府总管站在马车外扬起车帘子恭候着。

夏侯鸾横抱起睡熟的恋夏从马车上走下,正好瞧见黎木苑站在王府门口,她双手绞着帕子看着夏侯鸾,夏侯鸾走过黎木苑身旁时,压低声音说道:“夜风凉,先回屋,过会儿本王就过去。”

也未等黎木苑说什么,夏侯鸾便径自抱着恋夏往西园走去。

他知,她不会像她那般驳逆他,这是她的哀,还是她的庆。

因言听计从被他宠爱,因百依百顺而被他忽略。

夏侯鸾走进西园发现白莹还在门口守着,看见夏侯鸾抱着恋夏走了进来,她一愣,按照以往的经验她以为恋夏又昏厥了过去,刚想哭着扑上去,却被夏侯鸾闪开,他沉着一张脸,低着嗓音生硬的说道:“她,只,是,睡,着,了。”

白莹怔在原地,认真的将夏侯鸾的话从脑中过滤了一遍,可是面容更加纠结的看着夏侯鸾的背影。

她眼花了吗?

看到王爷竟然抱着王妃回到了院中。

两人相处了一天竟然没有……吵架吗?

白莹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忽觉背后一阵凉意,她环抱住自个儿,快走了两步走回了屋子。

夏侯鸾将恋夏放在床上后,吩咐道:“小心给恋夏卸去头饰,省的明个儿她头疼。”

“是,爷。”白莹诺道。

夏侯鸾替恋夏掖了掖杯子,这才离去。

白莹悄然看着夏侯鸾离去的背影,脸上依旧是无法掩饰的错愕。

半夜子时。

龙巅宫。

“梓晨,你可要输了哦。”夏侯谌喃道。

“是吗?”顾梓晨眼眸一沉,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答应的,若是你输了,那你便帮我……”

“好了,我知道了。”顾梓晨不耐的应道,“不是说有新的玩法吗?怎么,就这样算了?”

夏侯谌抬起头一笑,他狡黠的冲着顾梓晨一眨眼,说道:“当然不止这样!”

“那么,开始吧。”

一阵夜风从窗缝中刮过,烛光忽然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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