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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书房。

“爷,影子们在去找王妃的下落时,发现有另一伙人也在寻找王妃。”影卫跪在书桌前低头禀报道。

“查出是谁派去的了吗?”夏侯鸾坐在书桌后,他低着头,手执毛笔,他轻闭上眼,脑中勾勒出恋夏的容颜,然后,他才细细的在纸上描绘恋夏的容貌。

“是……皇上。”影卫抬头看了夏侯鸾一眼,这才报道。

“他?”夏侯鸾手微微一抖,墨汁一下子污了那素白的虽只画了有几笔的画纸。

他失落的看着那张画纸,这虽是几笔,可却已经勾勒出了恋夏的身形,他忽然眼前一亮,忙换了另一支较细的毛笔,将那滴墨汁晕开,变成一株花开正艳的洛神花。

一番修改后,夏侯鸾终于舒出了一口气,他吹干了纸上未干的墨汁,小心的将画卷起,才道:“再派些人手,阻碍他们寻人。”

“是。”影卫喏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对了。”夏侯鸾忽然又说道:“吩咐下去,以顾梓晨的名义寻人和阻碍他们。”

影卫一怔,他又应道:“是,王爷。”

那道黑影迅速消失。

夏侯鸾悠然长叹,他慢慢的踱步至窗边。

夜深露重。

他目光深沉的看着窗外。

恋夏,你究竟在哪里?

若是夏侯谌将她带走,他是该舍弃江山,还是舍弃她?

夏侯鸾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后,转瞬,眸色却越发的清明了,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爷。”门外总管敲了敲门,轻声说道:“王妃刚刚去您院里没有找着您,现在正往书房这里来。”

“本王知道了。”夏侯鸾眼中闪过不耐,他走出了书房,冷声道:“和她说,本王今日不去她那里了。”他吩咐完便转身向西园走去。

总管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心中暗自盘算着怎样向王妃解释。

尽管他已经再三修饰王爷很忙,所以不能来,可府中总有些线人报给她,王爷去了西园。

安又晴怒气冲冲的推开了总管,带着一众丫鬟去了西园。

“随本宫去看看,本宫倒要看看,那狐媚子住的地方有什么稀罕人?”安又晴涂满丹寇的十指微微收敛于一身红衣的宽大袖袍下,她扬高了头,似是睥睨着天下苍生一般傲然冷哧。

自从嫁给了夏侯鸾后,她嚣张跋扈的个性愈发的暴露在人前。

不只是因为她是鸾王正妃,而且……

她妖冶一笑,妩媚动人。

若说那时在晚宴上见到的她还少许神似黎木苑,现在的她,只空有那副面皮和黎木苑相似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西园。

却在西园门口被人拦住。

安又晴怒极骂道:“狗东西!你算什么玩意儿?谁赐你的狗胆敢拦住本宫的路!”

影卫淡淡的冷笑了一声,并未回话。

安又晴隐在袖中的手渐渐握紧,她忽然一巴掌就要煽去,影卫稍稍一俯身,安又晴竟打在了院门的石壁上。

那修长的细磨过的指甲一下子折断。

安又晴不甘心的瞪了影卫一眼,立即变了一张楚楚动人的容颜,哭道:“爷,您出来看看臣妾,臣妾的手都快被这狗奴才折断了……”

夏侯鸾坐在恋夏屋中,面前摆着一架古琴,安又晴那尖锐的嗓音穿入,他恍若未闻。

就在这里,他看到了恋夏写给他的信。

若有来世,愿鲁且愚。

他苦笑着看着桌子上曾经放信的那里,他从不让下人来这里打扫。

他怕他们不小心会冲散恋夏曾经住过的痕迹。

那桌子上,已细细的落下一层薄灰,他心中,也落下了一层薄灰。

桌子久未打扫,而被蒙上了薄灰。

他的心,因她的离开,再也没有人能在他心上停驻了。

空乏了那么久的心,又一次的沉入了身体的最深处。

他轻轻触碰了一下古琴的弦,“铮……”一声发出了回音绵长的声响。

夏侯鸾怔然的想起三年前,他曾逼迫她在青楼弹奏的那曲《枉凝眉》。

悔不当初。

为什么,他没有珍惜她?

三年前也是,三年后,也是。

那一声古琴的声音,传入了院外,安又晴一愣,她接着得意的冲着影卫笑道:“爷就在里面!让本宫进去!”

本宫……

夏侯鸾微微一怔,他忽然想起,曾经,恋夏还是他妻的时候,她从未用过本宫这个词来自称,同样的都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家闺秀,怎就如此不同?

夏侯鸾讽刺的摇了摇头,他终于打开了屋门,却瞧见安又晴正和影卫争执不停。

一见到夏侯鸾走了出来,安又晴连忙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微微颔首笑道:“爷。”

影卫看着她变脸的样子,简直可以称作瞠目结舌。

夏侯鸾站在院中,远远的便可闻到安又晴身上的脂粉香,他背手而立,目光冷淡的看着安又晴,不语,

“爷。”安又晴似是怨怪一般的嗔道,她瞪了影卫一眼,便想走进院子。

影卫自是拦住了她。

“你站在院外便好,省的沾染了些脏东西回去。”夏侯鸾淡淡的开口阻止了安又晴的进入。

安又晴展颜一笑,道:“那爷也出来吧,听府中丫鬟们说,这西园可是死过人的,前些日子,公主还在这里住过,竟然莫名的失踪了,您说玄乎不?”

夏侯鸾淡然的看着她,不置可否。

安又晴见夏侯鸾未动,她继续说道:“爷,妾身给您熬了补身子的汤药,妾身一直在等您来呢。”

补身子的汤药……

夏侯鸾冷漠的勾了一下唇,开口道:“本王无病无灾的,何须补什么身子?”

他们远远的这么说话,在众人眼中看起来奇怪之极。

“爷,这补品可不是等身子有病时才用的。”安又晴似是又想靠前一些说话,却被影卫挡住,她气极的跺了跺脚。

“所谓药有三分毒,又晴该不会是想要毒死本王吧?”夏侯鸾说完后,看着她脸色发白,他淡淡的摇了摇头。

安又晴僵硬的一笑,她连忙道:“爷误会了……妾身只是关心爷……”

“好了,你先回去,待会儿本王便到你那里去!”夏侯鸾摆了摆手,转身走回了屋子。

安又晴紧咬唇看着夏侯鸾离开的背影,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最终,她怒气冲冲的冲一众丫鬟们喊道:“走!”

她终于走了。

夏侯鸾安静的坐在屋中。

恋夏,每当我坐在这里时,我总能感到你在我身旁。

你在笑,你在哭。

你安静的吃着饭,你嬉笑的和花花灰灰打闹。

你甜睡时,嘴角微扬,眉头平展。

你一身素衣,站在铜镜前,那眼眸流转,韶颜雅容,风华绝代,但你却只是淡淡的看过,便去做别的事情。

对你的所有回忆,几乎全在这间屋子中。

我怎舍得,让别人走进,沾染上他人的气味?

我躺在你躺过的床上,坐在你坐过的椅子上,用着你用过的茶杯,闻着只属于你的气息。

可是,你离去的时日久了些,这气息,也渐渐淡了。

终究有一日会消失。

我好怕,你也终究会有一日消失。

我怕忘记你的容颜,所以,我时时执笔而画,画你时,你的一颦一笑,渐渐清晰。

我欣喜若狂。

恋夏,你究竟在哪里?

若是再相遇,我定会好好珍惜,不再隐瞒一切,不再伤你的心。

顾恋夏,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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