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医院对于单良这个老主顾相当熟悉了,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一次,他现在在急救室的门口焦急的等待着,跑到缺氧的脸显得虚弱无力。
平静下心情,回想起来刚才的情景真是九死一生,那个男人掏出手枪对着他们不间断的点射着,毕竟刘凡楷是退伍的军人,咬着牙从旁边扯过一个生锈的破铁门背在身上。
这样一来,他们才能幸免于难的没有被打到。
也不知道手术室的灯是什么时候熄灭的,医院的走廊里过了多少的医生和护士还有病人,一直到深夜,单良才从椅子上醒过来,拍拍冰凉的脸。
急冲冲的爬起来四处寻找刘凡楷,看到他在病房的床上吊着点滴,脸上的很轻松的样子,他长长舒了口气。
“这是我当兵之前,我心爱的女人送给我的。”说着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银白色的月亮吊坠,已经发黑了,但是可以看得出他一直把它当做宝贝。
递到单良手里,“你救了我,我就应该报答,你拿着,什么时候你觉得我不欠你了,再还给我。”
本来还想推脱一番,突然想到一些事情需要他去做,就握在手里,冲他笑了笑。
安顿好他,单良独自走在大街上,不管什么季节,初秋或者深冬,每天都能看见人来人往的人流,穿梭在马路上,而最后能让我们驻足的是不是利益,不是权利,而是那曾经小小的片段。
尽管是老缪默许的女婿了,他还是不喜欢走正门,依旧保持自己的风格,爬窗户到缪潇地房间里,她也习惯了,如果哪天单良从正门进来,她也许会不相信这是他本人。
“美女,还没有睡呢。”他调皮地眨眨眼睛,不管白天发生了什么,到了她面前就是一切都好。
缪潇也不看他,抿着嘴笑着小心吹着手里的姜汤。
“我想快要能找到那个人了,很快,等着见事情结束了,我们就结婚好吗,不用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他心疼的帮她撩起凌乱的头发,吻在她满是香姜味道的嘴唇上。
“可是会有那天吗。”
“相信我,明天就是未来,我一直都在,你怕什么。”单良顿了顿,看到她额头上被刘海盖住的伤疤,眼圈红红的,感觉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其实,他并不欠谁什么。
“我们一起风风雨雨那么些年,还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
她点点头,目送着他远去的身影,打开的窗户吹来寒冷的北风,缪潇地长发向身后飘去,就像是没有明天的未来,那么乱。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单良。
两天没有回家了,贾娟要不是看见他回来了都打算报警了,确实是在外面经历太多的惊心动魄,是该回到大床上美美睡上一觉。
“你,你的脸怎么弄得。”沈甜甜想伸出手摸他脸上的伤痕,但又缩了回来,低着眼睑。
“我知道我不该问的,我,怪我,自己不争气。”
单良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打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一片创可贴从地面上的门缝中塞了进去,屋里的人弯腰捡起的时候,不经意间眼泪流了下来。
创可贴上面还画着一张笑脸,可爱的带着酒窝的笑脸。
听过悲伤地歌曲,岁月在墙上剥落,对不起,不能许你一生幸福。
不得不到街上去,缪潇四处小心翼翼的,还不停地张望着每个人的脸庞,好像在她的眼里都要打她的主意似的,她紧紧抱着怀里的酱油。
拿起手机,“单良,现在我好害怕,好像有人跟着我。”
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语,他气愤地拨通了电话,“你大爷,你不是军校出来的吗,让你暗地跟着,怎么还能让发现。”
刘凡楷表示很无奈,“我就是因为侦查不及格才让退学了。”
好不容易到家了,单良急急忙忙也开车赶了过去,担心她有什么意外,那样的话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出去打个酱油,你都能有这样的感觉,你还真是…”他捏捏缪潇的鼻子。
“顾伟伟给我打电话,说是要找我出去谈一些事情,你让我去吗。”
他没有说话,沉默了几分钟,摆脱掉心中的疑虑,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夏天开的莲花,然后点点头。
现在单良必须回去,缪潇这边有刘凡楷就已经足够了,可能上天也在眷顾着他,连帮手都出现的那么及时,开着红色的法拉利疾驰远去。
冲进家里,看见小鲸一只手抱着大鲸鱼的娃娃,一只手拉着行李箱,面前站着一直都像是一面墙的单良。
他蹲下身子,看着她的脸,“怎么了,要去哪。”
“我想出去住,在家里也看不见你,而且我想住在游泳馆这样能更好的训练。”
站在一旁的贾娟想要说些什么,有没有说出口,只是叹了一口气,单良看了看他妈,转过脸对着小鲸笑笑。
“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帮你找房子,好吗。”
本来还想今晚劝劝她不要离开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吧,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也马上和缪潇结婚了,不能老是住在一起,给她买一套别墅就算是帮她最后一次吧。
也不想给缪潇打电话了,只是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她的短信,“我已安全到家了,勿挂念。”
关上手机,什么也不想,把被子蒙过头顶死死的睡了过去。
得到一个人,就算是得到一座城,失去一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不管这个人在心中是否重要,是否被在乎过,那个人都是无可代替的。
单良在外面跑了整整一天,终于在离训练馆最近的地方买到了一幢别墅,上下两层楼,复古的设计,四周是花园,在一楼还有个诺大的游泳池,这样一来就算是小鲸以后不在比赛了也能游泳。
八百万,单良皱了皱眉毛,加上小鲸自己赢得比赛赚的钱还有自己的钱再从家里拿点完全可以,只是担心以后可能会有用钱的地方。
不管了,他潇洒的签上了名字,付了全款。
“你怎么能在房产证上写小鲸的名字,再说他也不是本地户口。”
“妈,你放心,你要相信未来,再说我爸已经把小鲸户口转了过来。”
“什么。”听完,贾娟差点没有从椅子上蹦起来,瞪圆了眼睛,放弃了最后的争辩,摆摆手任由他作孽去。
他还想再解释什么,贾娟叹着气把门关上了,总是那么不省心,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但是,还不是继续惯着他吗,谁让他是孩子呢。
好像什么事情都是深夜发生的,他把小鲸在房间里安顿好出来,他也放心得下,毕竟这幢别墅的保护设施很好,便安心的离开了。
马上就要入春了,从屋里出来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寒冷了,路边不知名的野花也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吐出花蕊的。
真正的内心你是看不见的,就像风起云涌、日落生息,就像是你不知道树叶什么时候会发芽,不知道什时候你的孩子会长出第一颗牙,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爱上一个人。
对方的声音很急,但是却很平稳,而且说起来井井有条,“单良,我发现那个人的藏身地方了。”
那是一个西街被荒废的地方,几乎没有住家户,没有什么人经过那里,在旁边还有一个废弃的工厂,以前是做什么的已经看不出来了,只有大门还被紧锁着。
单良抹了生锈的铁门,奇怪的是只是那把锁没有生锈,还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