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下,慢慢坠入云海中隐去,片刻后,当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的时候,黑夜降临大地。
靳诚紧绷着脸,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克制力才稳住自己,以免自己因为一时冲动而砍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一个女孩子此刻正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一旁,脖子上未干的血迹显的有些触目惊心。她不是别人,正是冒充辛卫却被靳诚识破的蓝银。此刻,蓝银正无所畏惧地瞪着靳诚,一幅要杀要剐希听遵便,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从容像。
话不投机三句多,更何况还是敌人的话。从靳诚把她绑起来,整整一个小时,他已经被她吵得不胜其烦。靳诚原本以为自己脾气不错,结果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他现在就有股想掐死她的冲动,因为她的多嘴。如果她没有利用价值了的话,他绝对会这么做的。
蓝银不知死活的叫嚣着,一点也没有当人质的自觉:“哼,有本事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否则等你落到我的确手里,我绝对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某个角度上来说,她颇有某某人讲话的气势。那个某某人,当然是那个让靳诚担心个半死,现在却被人诱拐了的‘大朋友’——辛卫是也。
银光一闪,靳诚的银剑直指蓝银鼻头,只要在往前零点一公分,蓝银俏挺的鼻子也要惨遭毁灭。吃惊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银剑,蓝银终于闭上了嘴。
看着蓝银终于闭上了鸟嘴,靳诚真的好后悔,后悔他怎么一开始就这么做,他足足让蓝银念了一个小时的紧箍咒。早知道,早知道……,哎,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想到辛卫,自责感一直盘踞他心头。明知道此刻正处在龙潭虎穴中,他却让她独自落单,才会给敌人可乘之机。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忧心,看着蓝银,低沉的嗓音又低了几分,“是这个方向吗?”
经过刚才的剑下逃生,蓝银收敛了不少,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嘟哝道:“是这个方向没错?”
“最好没错,否则……。”靳诚没把话说完,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充分的说明了他未说完的话。
蓝银缩缩脖子,开始有些胆怯,暗自庆幸自己刚刚逃过一劫。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这么多话的。蓝银对天发誓,她只是想知道,靳诚为什么在第一眼就认出她不是真正的辛卫,是她的异容术不够精湛,还是在哪里露出马脚。经过她这两天来的观察,模仿辛卫,她虽说没有十分把握,九成的火候她还是拿捏的准的。可是真的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他一眼就识破了呢。蓝银真的很好奇,因为她以前这招根本就是白试百灵,至于这次,算是开了天窗了吧。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她当然有必要问清楚原因。哪知道靳诚根本就是个闷葫芦,不问他绝对不会答,问他还是不回答,所以蓝银只好发挥自己坚强的韧性,锲而不舍的问他,直到怒气冲冲地拿剑要砍了她才闭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被逼的。蓝银觉的自己很委屈,她只是好学罢了。现在,她尝到苦果了,这个闷葫芦不发言则已,一开口就恐吓人。就算她是人质,他也不必这样啊,人家好歹是女孩子啊。再说了,骗走那个笨女人的又不是她,靳诚对她怎么凶干什么,虽然那个人跟是同一伙的。
一阵唏唏唆唆的声音有远及近的传来,靳诚一把抓住正欲逃跑的蓝银的肩头,惹地她哇哇大叫:“请点啊,闷葫芦。”
靳诚的手明显地一松,不是因为她的抱怨,而是因为她的话,让她又想起了某人。两道浓眉微微皱起,靳诚忍不住担心,不知道辛卫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在暗夜活跃的吸血鬼傀儡军团越来越靠近他们,靳诚不假思索地拉起蓝银就跑。但是蓝银死命的想挣脱他的束缚,想重获自由。
一拉一拖,吸血鬼傀儡军团在眨眼之间已追至咫尺之地,靳诚一手拉住蓝银,一手奋力抵抗。
经过昨晚的突袭,今日吸血鬼傀儡军团的数量明显比昨日增加不少。辛卫下落不明,现在又遭亏累吸血鬼傀儡军团的围攻,身旁还有一个唯一知道辛卫下落的不合作的人质,靳诚现在真可谓是腹背受敌。
“你放弃吧,凭你一个人是不可能打败傀儡军团的。”被靳诚拉着左躲右闪的蓝银不怕死的冒死直谏。
靳诚一边击退不断进攻的傀儡,一边想着脱困之计。这个不要命的女人,真是活腻了,他是不是应该“好心”的放手,让她尝尝死在自己人手上的感觉,包准她小命一条,立马休已。大概是因为跟辛卫相处太久了,靳诚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思维模式都已经跟某某人一样了,充满了栗子色的幽默。
不过想跟做是两码子事,毕竟辛卫她,还在人家手里。他手中也持有个人质的话,到时候要救出辛卫,这样比较有利。所以,蓝银这条自己都不懂得珍惜的小命,他必须得替她保住。
见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模样,蓝银边躲避着攻击边继续游说:“不是我吓唬你,几百年来,从来就没有人在傀儡军团的攻击下生存的例子,你也绝对不会例外,我看你还是早点放弃好了,放了我,说不定我心情好,会替你在主人面前开脱一下。”
靳诚紧绷的神色突然一变,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
蓝银看到他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唬住了他,不禁有些得意:“怕了吧,怕了就赶紧放了我,我……”
话音未落,两道颀长的身影闪过,傀儡军团的数量在短短瞬间骤减,靳诚身行一闪,也加入了战局,浩浩荡荡的傀儡军团此刻被打的落花流水,并大有无力起死回生之状。
蓝银简直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太多震惊,反而忘记逃跑,僵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傀儡军团被击溃了,死尸遍地,站着的,是三个手持银剑,浑身浴血的——‘凶手’。
靳诚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两张脸孔,有些吃惊:“你们……”
“哦,诚,真是太巧了,我们居然在这里相遇,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意吧。”苍澈一副命里注定的白痴表情。旁白的哈里叹了口气,高大的身形倏的变小,走到靳诚面前,“辛苦了,诚。”
“你们……”靳诚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们是同伴,”苍澈对他笑着,好看的娃娃脸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出色。
“已经来了,就没有可是了。我们知道自己做什么,不论什么结果,我们都会自己承担。”哈里严肃却坚定的话语透着不符年龄的成熟。
靳诚看着自己同伴不负责任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是啊,他们是他的同伴,最坚强的后盾。三人虽然没有感人肺腑的言语,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后,哈里看了眼目瞪口呆的蓝银,偏头看着靳诚,问出了刚才就想问的问题:“诚,卫呢?”
苍澈奇怪的看了眼哈里,好心地说:“哈里,你怎么了,卫明明就在……”当他看清眼前被五花大绑的女孩的面貌之后,苍澈就“在”不下去,“也,她是谁?”
“蓝银,”靳诚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
“哦,”苍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卫呢?”
半晌之后,靳诚才面带愧色,自责地开口:“卫,被人诱拐了。”
“诱拐?”苍澈跟哈里两人对看一眼,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怀疑自己刚才是否听力障碍了。
面对他们,靳诚给予他们一个很肯定的点头。
半晌,哈里紧绷着脸,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情绪,怒不可遏的对天吼道:“那个笨女人真的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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