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刚走不久,幻珠就抱着一个大大的孔明灯过来了。她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四嫂,刚才有人来过?我笑笑:没有,可能只是侍卫经过吧。幻珠点点头:哦。接着便把孔明灯放在我手上,自己准备去点灯。
我对于幻珠这见不人的愿望是好奇的,准备转过来看看上面到底写些什么。只是幻珠很快发现我的动作,迅速的拿定灯。我看着她这样更感兴趣了:你叫我过来,就知道我一定是要看的,现在这样,那我走了。
幻珠很为难,在我准备放手时,她松口了:四嫂,你可以看。只是这话对谁也别说。我点头表示应允。只是在我准备拿过来时,幻珠有拿紧了:就连四哥也不行。我还是点点头,对他我是有很多东西不说的。
我转过来,看着上面只有一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顿时看着幻珠,难道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幻珠立马明白我的意思:四嫂,还没有。幻珠只是希望这个人的出现,并且最终可以相守。我微笑着,我清楚这个人一定会出现,只是作为温宪公主的幻珠,能不能相守却是很难有定论。
点完灯,幻珠挽着我往回走。幻珠是极为真挚的孩子,那么有些东西可能会从她嘴中说错。我边走边说:幻珠,那日在行宫,皇阿玛与我们的谈话你谁也不要说。要是皇阿玛知道他说的话,会被传得满城风雨,他就再也不会对我们说真心话了。
幻珠点头:四嫂,不用你说我知道。我从小在皇宫中长大,这些还是懂的。听幻珠说完,看来我是真忘记了这事,只是这样听来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我微笑着点头。
没走几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就停了下来。幻珠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我看着幻珠:幻珠,为何你总叫我四嫂,而叫她们却是十三福晋,四福晋?幻珠听完我这话,竟开心的大笑起来,挽住我的手继续往前走:秘密,我不告诉四嫂。
我随着幻珠往回走,虽说她不愿意讲,但是在她身旁起码是不用想太多的。不讲也就算了,这么久来对她,总是怜爱。虽说在这里,我比她大不多少,但是在现代我也是快三十的人,看着幻珠总感觉像是自己的小妹妹。
时候不早了,大家也就各自回府了。在马车上,四爷还是习惯性的闭着眼睛。我也就挨着窗户吹着风。只是不一会,四爷说话了:莫桑,今天你这歌是为谁而唱的?我转过身,不假思索:当然是为十三爷啊。然后我看见四爷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我才思索着问题来。看来这话不在歌而在这词上。
我忙说道:歌是为十三爷唱的,只是莫桑不才没有学过什么,会唱的也就这一首。当时实在是不想丢四爷的脸,所以才大胆唱的。四爷的表情缓和下来:这话倒是我不对了。我苦笑一下,这都是四爷说的。四爷继续说道:我不是信你,是信十三弟。只是以后你和十三弟距离远些,在外人看来毕竟不好。
我点头,说道:是。我知道这种事情在古代是可轻可重的。四爷嘴角笑起来:只是,几日不见,你的字倒是进步不少。我笑笑:四爷,我的字哪有这么好。是格格替我写的。四爷在听到我说格格的时候,他皱了眉头,看来有的人他是提也不愿意提的。
回府已是很晚,我和果儿也就睡下。只是不想第二天一大早嫡福晋的丫鬟西乐就过来的,我知道我要面对的情况更差了。
西乐带着好几个丫鬟过来,丫鬟手上都抱着布匹。刚进屋也就指挥着大家把东西放下了,过来跟我行礼:庶福晋吉祥。这些是嫡福晋送的,嫡福晋说你进府这么久也没有来看你,就让奴婢给庶福晋送些东西过来,希望庶福晋喜欢。
我不知道嫡福晋这是唱哪出,是在向我示好,还是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我保持自己的微笑:西乐跟嫡福晋说谢谢了,哪日我一定亲自登门感谢。西乐伏伏身:庶福晋喜欢就好,奴婢就告退了。
这西乐对我也尊敬了许多,看来嫡福晋一定是有盘算的。看着她们走远,我叫来果儿:果儿,把这些东西收拾下,暂时放着不要动。果儿点头:嗯,小姐。
傍晚时分,没想到四爷过来。我连忙让果儿去泡茶,四爷没有进屋而是在院子里停了下来,我知道他是在看院子里的菊花。他问我:这花是自己种的?我忙摇摇头:不是,莫桑就算想种,也照顾不好它们。
四爷有些疑惑:我看花园里也有好些,你是去那搬的?原来四爷注意到花园里的那些菊花了。我笑着接着问:四爷,花园里的那些盆栽也是极好看。四爷点头往屋子里走:是,可以看出剪裁人的心思。我不禁摇头,四爷并没有看出剪裁人的心思。我知道我说下面的话,四爷会不高兴,但是我还是得说:四爷,倒是看出格格什么心思了?
四爷听完,停住了脚步。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一定是不好看的。只是他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在收敛自己的情绪,只是在最后说出一句话来: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提她。说完就进了屋。他说这句话,已经很平静了,一点波澜也没有,甚至连一点生气的语气都没有。我站在那,不懂他的含义。
我跟着四爷进了屋,他看看周围:你没事都做些什么?我也看了一眼,的确我这什么都没有,只是书桌上有些笔墨和书,其他的也再也没有了。我微笑着:也没什么好做的,无非就是看看书,谢谢字罢了。四爷笑起来:你这话可是不对,要是日日写字,你还写成那样?听到这话,我有些窘:莫桑没有天分。
四爷笑着坐下来:去拿围棋来,我跟你下一盘。围棋这东西,我是确实不会,还停留在指导围起来可以取子的阶段。我也陪着四爷坐起来:四爷,莫桑也不会那东西。也是四爷和我下,那不是局局都赢吗?
四爷打量着我:没事,拿来,要是不会我教你。四爷既然这样发话,不去拿好像不好。我招呼果儿去拿来。只是拿来之后,我想到了我会的一种棋:四爷,围棋你一定是下腻了,要不和莫桑玩另一种。
四爷抬抬眉:你说。我听到高兴了:四爷,我们下五子棋吧。接着我开始跟四爷讲这棋的下法。四爷听完,显然是不怎么感兴趣:你说这棋太过于简单,一点都没有包含寓意。我笑了:四爷,你是下不赢我吧。
四爷听到我说,更乐了:那好,我跟你下,只是若是我赢之后,你得跟我好好学围棋。我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这五子棋对于四爷这样一个新手我还是有把握的。只是没有想到,不是我高估了自己,而是低估了四爷。第一盘,他是不懂这棋怎么下;第二盘他就摸着了门道,以至于第三盘他就轻而易举的赢了我。
于是我看着第三盘棋我有些发愣,我怎么就输了。四爷看到我这样,开心了,边取子边说:好了,我说了太过于简单,把子取了,我教你下围棋。
一边觉得这四爷也太聪明,一边也暗暗为自己就这么答应感到后悔。可是说出了的话,也没有办法收回。现在也就硬着头皮跟着四爷学着。四爷教棋倒是简单,跟我说完规则,也就陪我下起来,四爷的理论是:这东西教是没用的,实战多了也就自然会了。
和四爷下了好久,当然是每局都输。不过令人高兴地是,输的时间是越来越靠后。过来站在我旁边看着,也不知她懂不,只是每局在我输之后吱吱的叹气。窗外已是月亮高挂起来,毫无意外的我又输了,果儿站在身后不高兴起来:小姐,怎么还是输了。这都多少盘了,以前果儿看老爷下棋,可没有这么输的啊。
听果儿说完,我转头狠狠的盯了一下果儿,哪有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啊。果儿看我这样的眼神,一下子就退缩了。四爷看到这一幕倒是笑出声来:没想到输了,还找丫鬟撒气啊。听四爷这么说,我更窘了,我保持自己有些僵硬的微笑:四爷,没有常胜将军的。
我看窗外已是夜色已深,四爷是不适合留在这的。我起身,看着窗外:时间不早了,四爷请早回吧。我说这话,的确听起来有些不合时宜。四爷还在刚才的氛围中,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只是他还是起身:莫桑,你送我出去。
我跟在四爷后面,送他到院子门口。在门口四爷站住了,他看着我,良久才发话:莫桑,别人都恨不得讨好我,而你却一直惹我生气。有时候适可而止便好,不然终会适得其反的。我看着四爷的眼神,我并没有特地这么做。若不是身在这样一个府上,我也无须这么做。
我换上我惯有的微笑:四爷。只是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时,四爷竟上前一步用力的抬起我的下巴:我不喜欢你用那无所谓的微笑对我。我看着四爷,下巴开始有些疼,四爷眼神里有着太多的怒意。只是一会他就放手了,看着我突尔叹了一声气,接着转身离开。
我站在门口,看着四爷离开,很久没有动。周围夜色很浓,如若我不是在四贝勒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