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人声鼎沸披红挂绿低俗不堪萎靡之极的正厅,玉肌楼的后院并不像前院那样震耳欲聋的吵闹以及浓重刺鼻的脂粉味,反而杨柳依依,飞絮漫天,那一片荷花池中新荷摇曳,有种清幽静谧祥和安定之感,有黄莺站在枝头轻吟浅唱,给这片静物带来无限活力,亦幻亦真,轻灵虚无。与外面的世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要不是我跟着玉惜花进来,一定会以为这是哪个世外桃源。
我打量着这个院子,不是太大,却仅仅有条,似乎每一处都带着别具匠心的随意,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个很洒脱的人,我想,这该不会是哪个头牌的住所吧?那.....玉惜花这个家伙....不是和这里的主人有一腿吧?抑或是他根本就是来会这里的老相好的?
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是个gey。
我的脚步放慢了下来,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家伙走路的姿势,听说如果一对恋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有对方的特征,不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我没有看路,一下子就撞在了前面的玉惜花身上。
“喂!干什么呀!突然停下来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我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很是埋怨。
“要不我帮你揉揉?”玉惜花的手已经抬起来了,我却赶紧后退了一步,鄙视又鄙视的盯着他看了半响,没有说话,径直绕过他推门进去了。
门还未推开,只瞧见屋内一只红影迅速的闪过,形如鬼魅,在我刚要警觉的时候,一双细腻光滑的手已经扼上了我的喉咙并说道。
“小丫头,如此年纪随意进出红人馆可不好啊!说!是谁派你来的!”女人的脸色簌地变得阴狠无比,像头发怒的野狼,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些,让我有些呼吸困难,我讨厌这样令人窒息的感觉。
但片刻,她就放开了我,明显是看到了我身后的来人之后。我站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从死神殿里走了一遭的感觉。
玉惜花立即过来扶我,眼睛里里明显有着抱歉,但没有丝毫内疚的成分。也就是说,这是我自找的,谁让我随便推人家门来着。
我十分无语,但看在有第三个人在,也就算了。但还是心有余悸的刻意跟那女人保持些距离。这女人,够狠!
待我细细打量这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红衣女人,这才想起,女人?男倌馆怎么可能有女人?这里的民风好像还没那么开放吧?女人也可以正大光明的逛窑子?
看出了我的疑惑,玉惜花连忙解释道。
“这位是玉肌楼的老板娘。”
我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个院子绝对不是这个女人自己装潢的,这样恶毒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如此随和的心境。
红衣女人理了理衣袖,收起了一身煞气,坐在了屋内靠右最里面的茶几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随手端起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刮了刮上面的茶沫子小呷了一口。
我不得不感叹,青楼混的就是不一样,变脸真比翻书还快,交际能力可谓达到了神级,真是实实在在的交际花啊!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盘旋在那儿的红色水蛇,那个杨柳腰,那个近视眼......
“教..”女人看向玉惜花的脸色突然变了变,立即改口道,“惜花公子今日连招呼也不打前来我这丽心小筑,是不是想我了啊?就是想我也不用这么猴急啊。”这娇嗲嗲的一声唤惊得我浑身一个激灵,头不自觉的偏向玉惜花那一边,用狐疑的眼光将他透视再透视。
这家伙不但好男色,还有这种独特的品味,真是不一般呐!
一分钟不到,那老女人就整个贴在了玉惜花的身上,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并连声叫唤着,要多风骚有多风骚,要多yin荡有多yin荡,简直像只发情的母猫,而那家伙似乎还很享受。
终于是受不了这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与这刺激心血的场面了,我搓了搓胳膊,迫不及待的冲出了房间,顺便帮他们带上了门。
“你们继续,我先出去透透气!”
一道门将世界隔绝成两个部分,待感觉不到屋外的气息,红衣女人立即旋身从玉惜花身上下来跪在了他脚下。
“启禀教主,现今正派对魔教四处打压,尤以正派盟主楚风贤及其师傅南云熏为首,属下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声音清丽绝伦,哪里还听得出半分苍老。
“说。”清冷的声音不夹带任何一丝感情,与进门之前判若两人,黑色的瞳瞬中依旧是清纯无比,却更多的是被那幽深不见底的阴霾与戾气所掩盖。
“此女名叫风小北,是南云熏那个老头子的关门弟子,楚风贤对其尤为疼爱,不如将她扣押至此,由我看管,保我魔教一时安宁。”
玉惜花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点头。
“就依你说的去做吧!先不要伤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