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整齐划一的摆放在冰窖深处一人多高的架子上。架子旁的轮椅上坐着一个十分俊俏的男人,同样是一身黑衣,看起来却比这位冷情的魔尊要温和上许多,即使看起来四十多岁了,也依旧可以看出昨日的风华。
他,便是魔教的八大门主之一,毒痴,先天残疾,为人乖张暴戾,以制毒为痴,他制出来的毒,若是心情好便有解药,若是心情不好,连自己都不给后路。
“谁下的毒?”清冷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甚至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比这附近的冰块还要冷上几分。
“我下的。”没有一丝犹豫,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毒痴便开口应道,手中长长的银箸伸向膝盖上的一个罐子,没有一丝停顿,银箸瞬间变黑,那里面,是一只长期喂毒的蝎子,双鳌巨大,凶猛无比,现今已经是通体遍红,有些发黑的迹象了,被它咬一下便要上西天与佛祖会面了。
一双利眼扫过轮椅上那双僵硬的腿,冷冷的嗤笑两声,“哼哼,你?”
不再说什么,阴冷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冷冷的道:“解药呢?”
“没有,就是有也不能给你。”
白皙细嫩的手指狠狠的掐上他的脖颈,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阴狠的气息,“你,再,说,一,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并没有发觉自己的言语中竟满是怒意。
“教主,你爱上那个女子了,我不能让你毁了魔教百年的基业。”被掐的有些沙哑的声音艰难的响起,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滞。
似是说中了什么一般,魔尊飞快的收回手退后了两步,大喝道:
“胡说!本教主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若不是她现在还能为我所用,本教主早就杀了她了。”
“希望如此。”两声冷笑自毒痴嘴中溢出,那罐中的毒蝎子被他放入碾药罐中咚的一下压死,再细细碾碎,倒出一小滴汁液,想了想,又倒出了一滴,抬手,从袖中射出一道丝线,从高处卷回一个瓶子拿出一粒莹白色的药丸放入碾碎,又滴了几滴无色液体,整个过程用时不到半个钟,一粒药丸便送到了魔尊手中,魔尊拿了药,转身消失。
药房里的毒痴望着那出口嘴角勾起一抹恬淡的笑容,似又带着些苦涩,小声的呢喃道:“丽娘,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聚贤庄的书房里,楚风贤正在处理一些事宜,心中忐忑不安,似是要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刚站起身来,忽然间,一道利箭破空而来,直直的钉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楚风贤立即追了出去,却没有瞧见一个人影,怪哉!回到书房一瞧,心下便有了些底子,这人不是来杀人的。
箭头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药丸以及一张字条,楚风贤顿时有些呆愣,更多的确是疑惑,暗香解药?有人中毒了吗?送粒解药是怎么回事?
思及至此,楚风贤朝着风小北的院落走去,不知为何,就是隐隐有些担心。
跨进圆形拱门,满院子的青松遮挡了阳光,远远的就瞧见秀菊坐在门口绣花,时不时的瞧瞧里面的情况。
楚风贤顿时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抬头望烈日当空,轻笑一声,这个时候还在睡觉,这丫头可真是个瞌睡虫。
“秀菊,小北如何了?”
抬头瞧见盟主来了,秀菊放下手中的活儿,起身将凳子往旁边挪了挪。
“小姐早上醒了一会儿,吃了点儿东西说困了,现在还睡着呢,要不要我去叫叫?”
抬手制止,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容踏过门槛进了里间。
一阵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俊眉微蹙,这丫头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种浓香?也不去探究,直直的走到了床边,风小北安静的睡在床上,呼吸依旧均匀,皮肤好像比以前更好了,就像雪一样的白,楚风贤伸手将她的柔胰握在手中,刚触到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为何如此冰冷?
探了探脉搏,依旧正常,可炎炎夏日,不说汗浃流背,也不应该如此冰冷,用力的摇了摇床上的人儿,没有反应。突然想起了一首诗,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