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位于齐国长安香山上,因着是皇家学院是以通往国子监的路,皇帝每年都会派人修理,进而哪怕是从皇宫到国子监的路程较远,却也能在一个时辰内赶得到。
,白墨自知躲不过去国子监上课,也就不再耽搁,第二日便前往国子监求学。
德帝得知此事龙心大悦,直叹白墨好学,命御林军开道,反倒把这简简单单的上学事宜弄得满城风雨。
如此一来,齐国皇城没有人不知道,齐国有一位长公主,乃是先帝唯一的公主,当今皇帝的宠妹。
“听说了吗?昭华公主公主弃武从文了!”此时,长安城百姓齐聚街头,仰首看着前方。
场面热闹,人头涌动,御林军肃穆的站在街道两旁,隔开人群。
“弃武从文?昭华公主不是一直呆在皇宫?怎会武学?”
“切……古洛寡闻,昭华公主一年半之前,便被赐无上殊荣,前往岐山逍遥派学习武艺了!”
人群中,不时的发出争论的声音,喧嚣着却也证明着齐国的昌盛繁华,似乎,赵楚两国之间的战争,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所有人闻声望去。
只见,明媚的日光之下,那女子一袭白衣,御马走在繁华的长安街道上,她眉目精致,肤如凝脂,樱桃小嘴有着蔷薇花瓣的颜色,头发没有梳皇家公主惯有的发鬓,倒是梳着最简单的云鬓,青丝墨发散落在她的肩头,随风轻舞,端的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她御马于繁华喧嚣之中,却又置身世外,周身不染凡俗,如仙子般的雅致优美,却也有着别样的邪惑魔艳。
一时间,喧嚣的长安城安静了,所有的人,看着那一袭白衣,只觉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白炎几人御马跟在白墨身后,看着此情此景,稍稍诧异后便有了几分了然,他们对他们皇姑姑的美貌还是知晓几分的,便是他们,在初见之时,都惊艳的无法回神,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神,又何况是这些平头百姓?
刘恒眼眸一暗,眸光不自觉的穿过人群,看向那女子,心中滋味甚怪……
“参见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参见太子,太子金安,参见各位皇子,各位皇子金安,刘太子万福——”御林军首领魏子谦微微怔楞,少许时间,才回过神来,俯身跪拜,声音犹如洪钟,震慑人心。
“哗——”人群之中失神的人,接二连三的回神,当意识到自己瞻仰了皇室公主的天颜,顿时惶恐不已,下跪叩拜。
白墨坐在马背上,俯视着跪地的人群,大多都是男子,甚少有女子,便是有也是已过中年的山野村妇。
白墨兴致缺缺的看了一眼,回首视线,心中不悦,真真是世风日下了,男子抛头露面,这都是什么事?
“都统多礼了,请起。”白墨坐在马背上,上下打量了几番薛子谦,只觉这男子壮实的有些过了头有碍观瞻,但那一身的气度却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谢长公主—”薛子谦谢了礼,起身,魁梧的身子被他黑色的锦衣包裹着,之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旁。
白墨对身子魁梧的男子一向没什么兴趣,虽说这身子魁梧的男子好生养,摸起来手感也不错,但她却是不喜,可能是心中那大女子主义作祟,白墨一向讨厌强劲的男子。
想她百年前的后宫中不就有那么一位魁梧的妃子,生了个孩子也不是的废物,最后燕国还败在了他们二人手中,想着白墨黛眉微微一蹙,也不再看薛子谦,御马奔驰而去。
白炎几人诧异对视一眼,只觉他们皇姑姑有可能相中这位薛都统了,若是不然,他们那位眼高于顶的皇姑姑为何看了人家薛都统这么久?
……
白墨着实讨厌那般大的场面,未免再继续被人观赏,白墨直接抄小道前往国子监入学,天知道,若是她知道自己今日入学会给德帝带来这般开心的结果,乃至弄出这般大的场面,她一定会选择晚几日到国子监。
白炎几人受了命,自然是要跟着白墨的,就这样几人骑着马漫步在林荫小道上,倒也有几分惬意快活。
“姑姑这性情可真怪,父皇准备的阵势不好吗?如此一来,齐国谁不知道姑姑你得了圣宠,待今日后,那些个势力见了姑姑相貌,必定少不了一番讨好,到时金银财宝还不齐齐送来,姑姑倒好,跑到这荒野之地来躲清闲。”白尘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枝叶,连明媚的日光都被遮掩,透过树枝斑斑的摄入,有些不愿的嘟囔。
他可是最爱热闹的。
白墨勾着马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马鞭,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寡淡的瞳眸,透过斑斑枝叶,看向蔚蓝天空。
“便是本宫今日不出现,明日本宫的画像,也会被送到他们手中,即便如此,本宫又何必当那被人戏耍的猴子,供人观赏?”她的语气微冷,有些讥讽。
德帝此举,自然不会有什么别的用意,也只是想告诉世人,他很宠爱她这个妹妹,但他们想到,此举却刚好把她推入风口浪尖。
孝闵皇后的家族,乃是齐国一大家族,岂能容得她的荣宠盖过皇后?
白刹闻言,眼底一暗。
“姑姑这话和解?我们身份尊贵,生来便是被人仰首的,又岂有姑姑所说的那般……丢人。”白尘嘟了嘟嘴,可爱白净的脸庞挂着点点委屈,皎洁的眼底却闪过精光。
“呵、尊贵?”白墨轻笑,听得出几分讥讽,她调转马头,端坐在马背上,看着对面的他们,寡淡的瞳眸有着历尽沧桑的睿智。
“对,像我们这般的身份历来便是站在高处藐视苍生的,但……”白墨声音淡淡,听不出丝毫的起伏,话顿了顿,瞳眸扫过几人,又道:“须知,高处不胜寒,站得越高往往会摔得越惨!”她的话,清晰微寒,带着冷酷,瞳眸内一片幽暗。
白炎几人身子一僵,定定的看着那一袭白衣,只觉明明是暖阳之日,却周身胜寒,而那女子明明是一袭白衣,却令人清楚的看到了,她背后的阴暗,明明是个纯洁无垢的人儿,却令几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历来皇权更替,最为残忍,你们兄弟几人今日其乐融融,相亲相爱,却保不准日后生出什么隔阂,本宫可不想到时摔得粉身碎骨!”她勾唇,瞳眸内幽暗一瞬散去,一如当初的祥和淡静,不染尘杂。
白炎拉着缰绳的手一紧,垂首抿唇,其实姑姑说的这些,他又岂会不懂?
只是,这皇位他是真的没什么兴趣,他们几人虽然都有母妃,却个个都是皇后带大的,从小一起,兄弟感情自然是没的说的。
“皇姑姑多虑了,且不说我兄弟几人对那皇位没半分的兴趣,即便是日后有了变数,争夺那皇位,也定是不会烦扰姑姑的。”白刹第一次正视起自己的这个姑姑,若说熬,其实他比白傲还要傲上许多,但他这个姑姑几次三番的行为,真真是令他另眼相待了。
“劳不劳烦的,可不由你们说的算,毕竟你们上头不还有着一位母后呢嘛……”白墨看了眼一直不语的刘恒,眼底一动。
倒是个聪慧的,知道置身事外,瞧瞧人家多精明,竟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以求自保!
“皇姑姑此话……”白炎闻言,微微蹙眉,虽说他很喜欢自己的这位姑姑,但母后把他们几人养大,自是不能随便给人说道的。
然,他想要说,未必白墨就想要听。
白墨眸底闪过不耐,扬了扬手中的马鞭,指着刘恒道:“比一场如何?”
白炎一怔,随后蹙眉,这才意识到他们身边还跟了个外人,虽说这刘恒也算是他们的姑父,但他与姑姑到底是连亲都没定下的人,他们的本家事,还是不宜外杨的。
白刹几人亦是随后蹙眉,心中对刘恒有了几分计较。
刘恒一怔,眼底闪过什么,却对白墨儒雅一笑:“不了,本殿一向不喜这些运动。”刘恒举止得当温谦,他知道,她就是喜欢他的儒雅与文弱。
果然,白墨见他那副样子,眼底闪过流光,挑了挑眉,对着白炎几人道:“看看人家,这才是男子仪态,你们日后要好好学学。”说完,也不待几人反应,调转马头,奔驰而去,完完全全的忘记了,刚刚是谁,和他们谈论皇权……
“哼、不过是个懦弱国家的太子,与他学什么?扮柔弱?”白傲一向最讨厌男子柔柔弱弱的小家子气,而此刻的刘恒可真真是对不上他的眼。
“啧啧……说你是只知习武的呆子,你还狡辩,人家刘太子心机了得,皇姑姑命我们学,我们便学就是了。”白尘明讽暗讽的说了一通,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白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刘恒,随即呵斥道:“二皇弟,四皇弟,不得无礼,刘太子远来是客,你们如此委实不妥,罚你们一月月俸。”白炎说完,对着刘恒抱拳道:“刘太子莫要怪罪我那顽皮的弟弟,他们一向如此,最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白刹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他心思深沉,却做不到白炎的圆滑处世,自知此刻他们几人是该对刘恒说些客套话的,却拗不过自己的心,淡淡的瞥了眼随后离开。
“白太子严重了,两位皇子年纪小不懂事,本殿又岂会怪罪?”刘恒眼底闪过流光,笑道。
白炎闻言,眼底一颤,不着痕迹的与白绝对视一眼,随后笑道:“刘太子说的是。”刚刚刘恒的话中之意,他又岂会不知?
年纪小?他们本是同辈,即便是年纪小,也轮不到他来说,但如今却是不同了,他与姑姑有着那种关系,如今一说,还不是暗示他们,他到底是长辈……
白绝眸子淡然,俊美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表情,缓缓的勾勒下唇,御马离开。
这刘恒倒是有些聪明,看看大皇兄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知道了,只是姑姑刚刚是故意的吧?
故意破坏了刘恒的心思,故意让他们发现,有外人在……
又或者说,她是在警告刘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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