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喻湿漉漉的被他提在手里,狼狈而又难受。她觉得自己很憋屈,一心想着救人,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唉——
不知道自己前世是不是欠了他的?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妨碍到这哥儿们哪里?让他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样?
他这样像抓小鸡一样的抓着自己真的十分的难受。而且,她觉得有些……屈辱。虽然她是个7,8岁的小萝莉,但是灵魂毕竟是28岁的。就这样被人提在手里,实在是让她的自尊受到莫大的伤害!
虽然她很想强大吼上一句,可是,实力摆在那儿,让她不忍都不行。罢罢罢,小不忍则乱大谋。姑奶奶且忍你这一回。
她握紧拳头,颇为愤懑的想着。
她抬眼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正睁着一双漂亮的凤眼望着她。阳光洒进了他的眼底,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她惊奇的发现,他原本黑金色的眸子,此刻完全的成了金黄色,很漂亮。原本冷情的眸子里也因为这金色带上了些许温暖。
这时的他看起来完全是绿色无公害,跟刚才修罗般的人简直就是两个人。莫非,他良心发现了?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善良?还是,他知道自己是为了救他,所以打算原谅自己了?
她沉吟了一会,清了清嗓子,觉得这是开口让他放了自己的好时机。
“那个……大侠,咱有话好好说,你能先放了我吗?”
“你是谁?”
“嘎?”子喻见他问的一脸认真,不禁有些错愕。之前她是那么想与他结识,不厌其烦的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那么的谦卑且有礼,他都不屑一顾。这会子怎么主动问起了?不管怎么样,既然他愿意伸出橄榄枝,她觉得是缓和两人关系的最好时机,所以她还是认真的回答,“我叫宋子喻。”
“宋子喻?”他一脸的迷惑。
“是的,美男。你能将我放下来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我不叫美男,我是岑渊。”他对着她笑着说道。
子喻被他的这个笑容迷得有些眩晕,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这位哥儿们前后判若两人?
“那个……岑渊,你能先把我放下来吗?你这样提着我,手不累吗?”
“我的手不累啊……不过,你怎么会在我手上?”他有些不解的问。
“啊?”子喻感觉自己有点被雷到了,这家伙失忆了?
岑渊将子喻翻过来转过去的看了看,又凑近她闻了闻,然后说了一句让子喻五雷轰顶的话,“你不像是好吃的啊,我怎么就抓了你呢?”
子喻听了他的话有些胆寒,还有些胃疼。难道他方才说自己害了他,就是害他失忆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
她对着他讨好的笑了笑,“岑渊,你忘了吗?我们是在玩水呢,看谁在水里先抓到谁,被抓到的那个就要当小狗。”
“是吗?”岑渊似乎不信。
“是的呀,不然你怎么没有穿衣服呢?”
岑渊往下看了看,自己果然未着寸缕,他歪着脑袋不解的说:“衣服?什么是衣服?我为什么要穿衣服?”
哇——他这个样子好萌哦!
子喻双眼冒着星星。
他侧歪着头,白金色发丝垂落下来从肩一直到腰,下巴微微扬起,长眉入鬓而秀绝,凤目飞斜而上挑,鼻挺若悬胆,唇妍丽如花瓣。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辉耀灿烂若点了金漆的火。他转过头来,对望着子喻的双眼,像个好奇宝宝一般问道:“你告诉我什么是衣服,我就不吃你。”
这问题问的,怎么这么白痴?
这会轮到子喻不解了。
望着他澄净见底的眼睛,如赤子般纯真,子喻有些心痛。曾经那么强大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如孩童一般。命运真是个刽子手,可以将所有人的过往抹杀干净。她有些内疚,如果不是她莽撞,也许他就不会这般了。
“看见了吗?我身上的就是衣服,你的衣服在那边。”她指了指在乱石林边上的黑紫色长袍耐心的说道,“你放我下来,我带你过去。”
岑渊没有听她的话,反而将她抱在怀里,足尖一转,带着她出了水面,他如一个神仙一般轻轻踏在水面从容不迫往岸边走去。
子喻在他跃出水面的那一刻,吓得惊叫一声,她可没忘记这哥儿们是没有穿衣服的!她用双手包住了自己的眼睛。小鹿般的眼睛却从手指宽大的缝隙滴溜溜的往下看。
伤风败俗啊!
她忍不住感叹,谁说古人很保守?眼前这位可是不羁的很呐——
到了岸上,岑渊将她放了下来。
脚踏实地的同时,她也把心放了下来。她拿起地上的衣袍递给他。
岑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衣服,就是不接。目露好奇。
子喻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他,问道:“不会穿?”她有些不敢相信,失忆了会连衣服也忘了怎么穿吗?
岑渊也不说话,一脸笑容的看着她。好像对自己没穿衣服一点都不尴尬,反而她的吸引力更大一些。他看着她就像在研究一盘美味的佳肴。
子喻打了个冷战,“你说过不吃我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许食言。”
见他一脸的不解,她也没有多做解释,继续对着他说道:“你太高,蹲下来,姐姐给你穿衣服。”
岑渊听话的蹲下身子。
“来,把双手平伸……”
岑渊听话的一一照做。
子喻的小胖手拿着他的衣服,眼睛却滴溜溜的在他光滑如缎的肌肤上不客气的吃着豆腐。他的肌肤虽然细腻,却有着漂亮的肌肉纹理,紧致而结实,用手指戳戳,硬硬的。他身体的线条流畅无比,堪称极品啊!
她的小脸有些红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一个男子这么近。
岑渊任由子喻绕前绕后的给他穿衣,赤子般的眼眸里充满了好奇,彷佛这时第一次有人给他穿衣。
衣服穿戴整齐后,子喻又让他席地而坐,用手当梳子,一下一下的给他梳理着长发。这个男人不仅容貌长得让人嫉妒,就是一头长发也如绸缎一般顺滑和柔软。最后,她将他两侧耳鬓的发束往后拢住用了一根从他衣袍上扯下来的丝带松松的绑着,任其与脑后的长发柔顺的垂落。
作为对他刚才将她提在手里凶神恶煞般对待的报复,她将那丝带打了一个很大的蝴蝶结。
由头上传来的舒服感让岑渊昏昏欲睡,他盘腿随意的坐在地上,一手放在膝上支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子喻看着他,真真是有些妒忌了。哪有人能长得这么好看的?他就这么随意的坐在草地上,也自有一种洒脱随性的气质。鬓角不及束起而顽皮垂下的两缕发随着他的脑袋左右晃动,就像猫须一样一下一下的挠着她的心,痒痒的。
“岑渊,岑渊别睡了,吃点东西。你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子喻推了推他轻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