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岑渊安静的任由子喻牵着手,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浅笑。他一笑,右腮会出现一个可以盛下一泓清泉的酒窝,彷佛一尝就会迷醉其中。
走在前面的女孩,包包头已经被打散,青丝被她分散梳在两边,发上没有一个发饰。也许因为刚才的忙乎,她的发有些凌乱,毛发顽皮的逃出发束,上面还沾了些草屑,花泥。和他以前所见的女妖精有很大的区别,那些女子都是千娇百媚的出现在他面前,风姿万种的想引起他的注意。
这个女孩还真有些特别,如此不注重自己的仪表。
他漂亮的唇线微弯出一个美丽的微笑弧度。
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冥幽山真的是一块风水宝地,不仅珍果灵药遍地都是,灵气又比黑枫林充沛,能够在此修炼,事半功倍。
“岑渊,我们到了。”当耳边传来哗哗水声的时候,子喻已经领着岑渊到了小木屋。她站在木阶下浅笑吟吟的看着他,希望一直过惯锦衣玉食的他不会嫌弃木屋简陋的环境。
岑渊看了一眼周围,木屋搭建在深潭边上,一条瀑布从天而降,气势磅礴,它的四周,绿茵茵的草地上种植了大片的灵药,随便拿出一株就能引来妖界人间任何修仙之辈的争夺。这是个好地方!
他没有马上进屋,转过身站在子喻的面前,缓缓的弯下腰。
子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着头脑,隐约的天光完全被他遮挡住,她只看得见他一双亮如星子般的双眼,她看见他噙在嘴角的笑意,隐在右腮的酒窝,她闻到他呼出的淡淡琥珀香味。她的脸不可遏制的红了起来,她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眼前是个成年男子,而她自己还是个未成年的小萝莉,他不可能对自己有任何意思,自己也不许对他抱有任何幻想。她可不是个大叔控!可是,她不能告诫的是自己的心,它正在狂跳不止,左突右冲想要挣扎着离开胸腔。她甚至要开始闭上眼睛。
“你身上有味道,应该去水潭里洗洗干净,还有你的头发好脏!”岑渊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伸手摘下了她头上的草屑,有些嫌恶的说道,“我不喜欢有异味的丫鬟!”
“呯——”
子喻听见自己的一颗心跌落在地碎的一塌糊涂,那些破碎的尖锐的棱角刺得她无比尴尬,无比的难堪。她看见他潇洒的转身,开门关门利落干净,好似迫不及待的想要避开她,就好像她是个千年不洗澡的乞丐,彷佛和她多呆一秒都会亵渎了他的神圣。
她的心底“腾”的冒起了万丈火苗,熊熊燃烧着,叫嚣着要她冲上去和他理论。放在身侧的小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她愤恨的转过身,往深潭走去。
这个男子,美则美矣,不管疯癫前还是疯癫后一样可恶!哪有男子会当着女孩子的面嫌她脏?真真是没有绅士风度!恶劣,太恶劣!
更可恨的是,就在刚才他亲手摧毁了一个少女的心!
她的小脚重重的踩在地上,碾碎了一地的草药。
站在深潭边,借着夜光跃进了深潭里。转身看了看小木屋,她侧头想想,还是决定将所有的衣物都脱干净。在这个森林里也有些日子了,除了下午在黑泉里为了救他而浸过水外,她还真是没有好好的洗过澡。
“死岑渊,臭岑渊,人家哪里臭了?下午明明就在水里洗过了,还嫌弃。人家不嫌弃你都已经很不错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喊人家是丫鬟,还异味的丫鬟。我呸,好心给你摘了几天的果子,你还真当人家是伺候你的?哼,等我下了山,看谁来管你!”子喻一边不停的搓着身子,一边恨恨的骂道,“一个男人长得美有什么用?再美也不过是一副皮囊,这么恶劣的品行,肯定娶不到老婆!哼!”
在背后将岑渊骂了一顿,她觉得心里解气多了。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她潜入了水底,仔细的洗着一头乌发。游到瀑布下,任由瀑布的水砸到她的头顶,她的头皮生疼,头脑逐渐冷静,可叹自己一个28年华的剩斗士居然和一个男子斗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在深潭里像一尾快乐的鱼游来游去。这深潭里的水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寒冷,是温暖的,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胎儿在母亲的羊水里快乐的畅游。她没有发现,她的四肢在逐渐变长,她的腰身在逐渐的变得纤细,她胸前的小馒头在逐渐的变成傲人的挺拔。
炎卿和戊泓气喘吁吁的爬上冥幽山沿着她的气息找到她的时候,就是看见了这一幅令人喷鼻血的美人出浴图。
子喻从水里猛地钻了出来,一张精雕细琢的面孔,然后是玲珑有致,曲线曼妙的身子,一头三尺青丝包裹住她的翘立的臀。
两个少年,被震惊在当场。
“这……这是子鱼的真面目吗?”戊泓颤着声音问道。
这时,闷闷的雷声响起,子喻赶紧游到岸边,正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她听见了有人问话的声音。“谁?”她警觉的回头,抱起衣服挡在胸前,蹲下身子。就在这时,一个闪电直劈下来,堪堪劈在了子喻的身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少女般的身子又缩小了变回了小萝莉的模样。而整个过程,粗心的子喻居然毫无所觉。
“死岑渊——”子喻冒着黑烟,口吐白气愤怒的大喊。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要她洗澡了,原来他算准了会打雷下雨,才让她站在水里任由天打雷劈。
“哈哈哈哈————”木屋传来一阵张狂的大笑声。
子喻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