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一到,伴随着第一束烟花‘咻’的直冲半空,‘砰!’的一声震响中,一朵瞬间照亮整个夜空的七彩花朵立刻燃放开来;紧接着,无数朵烟花争先恐后的朝着半空中冲去,烟花齐放的场景霎时照亮了整个京城的上空。
一时间,不管是皇宫中燃放的烟花,还是城内河边燃放的烟花,在这一刻都尽情的上演着它们的美丽和绚烂。
烟花燃放下,是一张张激情澎湃的脸庞,一个个年轻的男女此刻仿佛都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身处的环境,在缤纷异彩的烟花下尽情的跳着、笑着;这一刻,他们突然有种生命在燃烧,青春在释放的错觉,仿佛为了留住这一刻,即使下一刻让她们随着烟花一起陨落,也甘之如饴……
当然,这种场景只能刺激那些栖息在母亲膝下的女子,或者养在深闺中的男子,只要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此时此景的感觉就淡去了很多。
看了眼各国使节的神情,同凤皇打了声招呼后,凤月离在烟花燃放最精彩的时刻退出了人群外……
站在人群背后,抬眼看了看半空中异常绚烂的烟花,和烟花下激动异常的人群,凤月离傅手而立,片刻后,只见她突然对着以毫无声息的方式出现在自己身后一段时间的月影问道:“皇宫中可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咚!”
本来以为月影会直接回答,但是听着身后膝盖跪地而发出的清脆响声,凤月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稍停了片刻,才听她再次开口:
“哪一宫出了事情?”
“……贵君殿。”
“轰!”一道炸雷在月影吐出‘贵君殿’三个字时,在凤月离脑中炸开,毫无思想准备的她心下立刻一沉,片刻后她蓦地转身,同时用着犹如千年寒冰般的眼神看着跪在面前的月影,“是谁去了贵君殿?”语气却在这时平淡得尽然没有显现出一丝情绪来。
看似平常的话在月影听来却无端的让他身子一颤,只有一直跟随着她的他才知道,她平静语气下所掩盖的血雨腥风和那种犹如地狱般的杀戮。
没有保护好贵君殿,是他无法推却的责任,虽然他在来见主子时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但是此刻感受着主子身上的强烈怒意,月影的心脏处还是没来由的收缩了一下。
“上次在‘向城’遇见的红衣男子。”月影回答间,立刻拿出被他在和偷袭之人打斗时撕下来的一块红色布料递给凤月离。
看着月影手中的布料,凤月离并没有接过的意思,只是她眼中的寒意却更甚了几分,片刻后,她才带着不是疑问的疑问句继续问道:“他劫持了情叔?”
“是!”
“为何不追?”
“他在情爷的房中打了地道,奴追下去时才发现里面错综复杂,而且还有人接应。”
听了月影的解释,凤月离知道她们定是早有准备,只是……“贵君殿防备何时变得如此薄弱,竟然让人在地下挖了地洞都不知?”
“奴办事不周,请主子责罚。”月影一点都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直接低头等着凤月离的责罚。
“哼!责罚?……”
寒眼看着低头跪拜在自己面前的月影,凤月离努力克制着更加汹涌的怒意,只有掩在宽大衣袍下,被她在大力中扯开的右臂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液可以证明,此刻她心中那抹烦躁和不安。
——她简直不敢想象,有一天有人敢闯进她父亲的贵君殿中,而且还劫持走从小就被她敬重着的情叔叔。
凤月离发誓,只要抓到那个胆敢劫持她情叔的人,她定会让他后悔莫及,并且生不如死!
“主子,你的伤裂开了?”
敏锐的嗅到空气中漂浮着的那丝淡淡血腥味,月影抬起头来满眼担心的看着不动如山的凤月离,很想上前为她处理伤口。
用眼神制止了月影的动作,凤月离淡漠的说道:“本王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找不到情叔的下落,你就自行回影部受罚。”不理会月影担心的眼神,凤月离毫不在意的扫了一眼右臂上被血染了一片的淡紫凤袍宫装,微眯着危险的眼睛,向他下着命令:“立刻带领没有任务的影卫收查整个皇宫,命画师画出他的样貌,明日贴出皇榜,全国通缉。”
“是!”
对于凤月离突来的淡漠,月影拼命掩去心中那抹没来由的心痛,立刻接令;但却没有马上离去。
凤月离知道月影不在这时马上离去的心思,并没说话,而是直接转身朝着要去的方向走去。
“主子……”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低喃语气,凤月离脚步只是微顿了片刻,却并没回头,而是用着淡淡的语气对他说道:“月影,记住……作为影卫之首的首要任务。”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前面走去,徒留站立在那里的月影形单影只……
——作为影卫之首的首要任务就是:主子下的命令,必须无条件的立刻去完成!
独自来到贵君殿中,在灯笼光的照耀下,凤月离穿过大片玫瑰花丛中的小道,转过几条走廊,跨过一座拱门,脚步终于停留在了天情居住的偏院门外。
房门是大大的打开着的,木制的门扉此刻正在冷冽的寒风吹拂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声,门内一方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的壁上烛火,正好照亮大半个房间,使她一眼就能看出里面刚刚经历过一场怎样激烈的打斗——平时摆放整齐的桌椅此刻已经东倒西歪,一大片碎瓷杯和着茶水散落在地面,茶杯的白和水渍的黑亮,在凌乱的房中显得特别的醒目。
凤月离是知道月影的功夫高低的,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月影的武功绝对能够排在高手前十名之内;但是,却还是输给了那个劫持天情的人。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月影定是为了顾及天情的安全,才不敢尽全力;不过,即使这样,月影也不可能让那个人那么容易的带着天情下地道,从而离开。
——到底那个男子用了怎样的方式,才能要挟得月影对他束手无策?
带着不解的来到被掀开的床下地道口,凤月离顺着洞口向下面看去,纵使她的眼力再好,入目的依旧是一片黑沉沉,从怀中掏出一颗闪着柔光的夜明珠,凤月离想也没想的身子一跃,借着手中的光线,身体直直的向地道中飞去。
大约一丈深的地道口口径看似不大,但下来后才发现空间竟然可以容纳四五人之多,从地道的痕迹来看,这里应该刚挖好不是很久,地道口只有一道入口,凤月离在入口处看了好一会,才顺着将近两米高的地道通道走下去。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地道中突然出现好几条支路,支路以放射性的方式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凤月离并没有选择任何一条支路走下去,而是在这里停下了脚步。从各支路洞口所留下来的痕迹来看,来人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完美,完美得几乎毫无破绽。
所谓的‘几乎’,其实也并不一定是无迹可寻,凤月离在看了各个支路洞口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毅然转身,随即向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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