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死?”这时言梓泽再次靠近了我,在我的面前蹲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一方丝帕小心的为我擦去脸上半干的血迹,又拿出一只羊脂玉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挑出一快透明的膏体。
“可别,这苦肉计我势必是要演下去的,在你觉得对于一个漂亮的女子来说是变丑重要还是死重要?我连变丑都不会在意,更何况死?”我轻轻的一闪身体将那快膏状的物体让开。顿了顿又轻轻的呢喃到:“反正是死过几次的人了,不在乎再多死两次。”言语是悲伤的,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有觉得我说的是真的。
“你以为我是神仙?这样一点子药就能让你明天好的没有一点伤痕?”言梓泽有些无奈的看着固执的我说到。
“唔……似乎也是,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我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眼中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是挑衅。
“这样不信任我?只是,虽然我不是神仙,刚巧神仙用的药我这里有。”言梓泽从怀中摸出了一只由大红色石头造的小盒子,在我面前晃了晃。
“血石?这是传说中的血石?”我看着那枚红如血滴的盒子有些怀疑的问。
“就是血石,里面装的可是复颜圣品,就你这点伤还算不得什么,有它就算是整张脸都毁了亦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消一夜全部恢复。”言梓泽一脸骄傲的说。
“罢,我可还有事没完呢!等我见过皇后娘娘你再给我吧。”我看着言梓泽胸有成竹的样子断然的拒绝了。也是因为血石乃稀罕的物件,一则是因为其遇寒则热,遇热则寒;另一个原因是这种石头本来就很小,大多数都是用来作装饰,能用来做盒子的石料已经是很大的石料了。如此想来能盛在里面的东西也不会差。
“还真是固执。”他摇摇头一边为我轻轻的抹上那种不知名的膏,一边轻声的说,口气中有无奈又责备。膏药一涂原本火辣辣的脸顿时感觉凉了下来,很是舒服。一抹完药言梓泽走了,消失的很快。我歪在地上,虽然冷意犹在却不似以前的寒彻骨。
十日于我来说是容易过的,每天都不分日夜的睡的天昏地暗,哪里管什么思过不思过,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倒是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到楚无痕了。
“侧王妃?”当王嬷嬷打开了柴房门,我正抱着酒坛睡的香甜。突然而来一道刺眼的光把我从黑暗中来了出来,本能的用一只手挡住光来的地方。
“原来是王嬷嬷,有何见教?”我带着七分酒意三分清醒刻意卷缩在最黑暗的一角问到。
“十日之期已经到了,请您现在沐浴更衣后随我进宫向娘娘认错去。奴婢在大厅等着您。”王嬷嬷有些嫌恶的看着我。整十日没有洗过澡,整十日没有吃过一口东西,衣服上还沾上了血渍,这样的我如何能不讨人嫌呢?她说完就匆匆走了。两个小丫环勉强把我扶了起来我试图走两步,双脚一软才知道我有多虚弱。
沐浴更衣,我安静的如同一只娃娃。他亦没有来看过我一眼,安静的再次坐在梳妆台前我仔细看着镜中人的脸,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被划出了三条伤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的原因脸色白的有些发青,而三条伤中那道眼角下的伤痕尤其重连皮都翻了出来。小丫环局促且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的脸,拿着胭脂对着我开始犯难。
“罢了,不用那些了,我这张脸算是没了。你切去给我取块纱来。”我看了眼小丫环轻轻叹了口气说。不一会那小丫环倒是伶俐的给我拿来了一块白色的纱,我把纱围到眼下仔细盖住伤疤就走了出去。
“哟,我说是谁呢,王爷块看妹妹来了!”我刚进门恪静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妹妹这是怎么了?赶是身子不舒服。”她看着我围起的脸有些惊异的说。我抬眼才看见原来恪静赖在楚无痕的怀里笑的甜蜜,看着眼前这对各怀心思的组合,不知道是笑还是该闹。
“把面纱拿掉,你就这样去见母后?”楚无痕面无表情的说。我只是微微的冷笑并不搭腔。
“王嬷嬷我们走吧。”实在不知道做何反应的我只有无视他们两人的存在,直接对王嬷嬷说。
“你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楚无痕显然有些恼怒了。王嬷嬷看看波澜不惊的我,又不好说什么这毕竟是王爷的家事,只是默默的带我走。
“王妃可坐稳了,千万别我前脚才走,您后脚就摔下来,那可就不好了。”我突然有些坏心眼的微微转过身,斜睨了他们两人一眼就挺直了脊梁仪态万方的走了出去。虽然我还是一口东西都没吃,可是我相信我现在的身姿依然优雅。
“你给我站住!”楚无痕有些暴怒的叫到,我的脚步没有停。
“哎呀,王爷你把人家摔疼了,要站起来也不说一声。”接着恪静就带着埋怨娇滴滴的嚷了起来。我瞟了一眼两边的侍卫有些听见我们前面对话的脸上已经有了笑意,我的嘴角也挂上了难得的开心,只可惜没有人看见。